日子总是过的这般快。
自大婚那日过后,两位新娘子入了王府,李卯便没日没夜过起了当初求娶澹台琼时说过的话。
夜夜笙歌。
上半夜大娘子,下半夜小娘子。
又或者是上半夜小娘子,下半夜大娘子。
主要是因为某个妮子嘴硬,好事多磨,需得杀杀她的傲娇。
确实起了效,起码最近不会再张口嘲讽了,许是超怕了。
李卯同两位新娘子亲热同时,又不会冷落了后宅女眷,又或是燕姨太后旖儿。
不过去找小祝却是铩羽而归。
道宗并未明确拒绝,只说身体抱恙。
他自是不会强迫,同小祝耳鬓厮磨片刻便作罢。
甚至是雪云宫里的干娘期间也曾唤他去了次宫里。
据某些宫女所传。
那日武王世子来见过西苑贵妃后,奉上一首诗,还亲手给西苑贵妃研墨抄诗。
贵妃娘娘感动的眼里冒水,先是大开宫门一天迎接世子,而后紧闭两天宫门,外不见客。
好像雪云宫那两天连灯都没开。
这下子京城内外均是好奇,究竟武王世子给贵妃娘娘抄了什么诗,后劲儿竟然这般大。
步姨那头这两天也是去拜访了不下七八次。
步姨不同于其余几女的显着特点,便是半推半就,举手投足间虽有抗拒,但微乎其微,更像是两人心照不宣之调和剂。
明明每次都叹息说着这样不对,却又每次都温柔包容他,处处随他,点着他的额头温娴抿笑。
有时候洛珩在家,他心里愧疚,步姨也拗不过他,便速度快些。
事后他自然难以掩饰自责,一力担之,担起熟妇轻嗔,甚至是太后后知后觉的呵斥吗,主张洛珩去青搂玩耍。
最后自然是人跑了个没影儿。
于是乎,小红便在一旁把风,李卯重新拦腰抱起装鸵鸟将螓首埋入他胸怀之美妇,步入厢房之中。
期间贤淑步姨点过李卯两次,外面等候许久之小红。
说不要她便送人嫁了。
小红跪地哭鼻子哀求。
李卯能怎么办?
没羞没臊日子这般快过去。
不多时便到了同剪红春约定的日子。
上午时分。
李卯靠坐床头,屋内闷热甜香。
醺的直让人窒息。
旁边澹台玉容裹着锦被仍在呼呼大睡,玉面红润无比。
不时手指抽搐两下,又或是后怕紧了紧胸前被子。
李卯将手伸入大红锦被下意识摩挲,另一只手拿着古迹钥匙盒子打量。
今夜就要给剪红春交差,可是他这什么也没摆弄明白,岂不是辜负了人的期望?
“唔,坏蛋。”澹台玉容觉得胸口有些闷,许是想起某些片段,梦呓咕哝一声。
但姿势仍是一动不动,也没有伸手拍开咸猪手。
已经习惯了。
或者说自己也喜欢某个坏蛋对她的过人之处这般稀罕。
李卯收回视线,仍轻捻摩挲木盒之上那古朴花纹凸起。
剑眉微微蹙起,百思不得其解。
这当真不是个假货?
之前他也提出过此类疑问,但当时争抢此物之人数众多,声势浩荡,实在不像是个假的。
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再次心中疑惑起来。
李卯起身披着白袍,坐在书桌旁翻来覆去探看,最后用水泡也没发现个什么隐藏地图。
实在没了辙。
李卯忽而想起师父近日来神态有些不对,刚好去拜访下顺带着问一问这钥匙究竟是真是假。
李卯念头一起,不再瞎琢磨,起身穿戴衣物去寻了清璇剑主。
清竹亭。
清璇剑主今日倒是没有没日没夜舞剑斩竹,而是端坐亭中,眺望郁郁葱葱之竹林。
虽然大眼一瞧看不出来同往日有什么区别,可是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精气神稍有萎靡。
李卯立在不远处看着翠绿柳叶飞舞,萦绕白衣青丝左右,最终拿着木盒走到了师清璇跟前。
师清璇听着身后脚步轻响,玉耳微竖,转瞬便知晓来者是谁。
紫檀不会这般安静,别人不会不声不响走进来。
也只能是她的逆徒。
“师父,你可认识此物?”李卯递过去一样东西。
师清璇淡淡回眸,将碧朱斜靠红柱,在看见李卯手中拿着的东西时明显一愣:“这是古迹钥匙?”
“怎么会在你手中?”
李卯听见师父语气中丝丝难以抑制之激动,心头讶然。
这还是他看见师父第一次对于一件外物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他不好诉说剪红春跟他之间的种种,只能图个方便道:“在某个铺子里淘的,我见很像那天那女贼偷走的木盒。”
师清璇接过木盒,细细翻看打量。
李卯轻声问道:“师父您知道这东西?”
师清璇长出一口气,说道:“这东西是真的。”
“宗门有卷轴记载此物,上面图画还有文字细节描写,都与此物相吻合,并无任何差异之处。”
李卯迟疑道:“宗门也有这东西的记载?那遗迹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师清璇神色凝重,看了眼李卯,丝毫不遮掩道:“江湖上人人都说其中有什么秘籍财宝,陪葬玉玺。”
李卯听这语气,挑眉道:“都是假的?”
师清璇剑眸平淡如水,唯有盯着李卯之时才泛起轻盈涟漪:“此事不假,但也没有说全,你师祖亲口所传,里面只怕有长生之法。”
李卯呼吸一凝,脸色同样凝重起来。
那老和尚说的难不成是真的?
“此物你好好保管起来,为师也看不出来什么机关名堂,只要你日后有时间,重获自由,率人过去一趟,里面财宝秘籍之类的东西,总归对你不会有坏处。”
师清璇淡淡感慨道:“这就是缘法,到你手中许是上天冥冥安排,莫要忽视不管。”
“你师祖他虽然玩世不恭,但说的话却不曾作过假。”
师清璇将木盒放入李卯手中,按着李卯四指合拢。
李卯顾若罔闻,蹬鼻子上脸,顺着便上手摸住了那冷润葇荑。
师清璇呼吸一急促,迅雷不及掩耳抽回手,收入袖筒侧脸对着李卯。
不生气,也不呵斥,就是一副不搭理人的模样。
李卯缓缓踱步过去,贴着那曲线坐下,轻声道:“师父,我总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对,是受了什么伤还是练功出了岔子?”
“都没有。”师清璇缓缓闭上眼帘,淡淡道。
送客之意明显十足。
李卯犹豫片刻,最后假意起身,向外踱步。
却又在师清璇回眸注视一瞬间,骤然杀了个回马枪,揽住那纤细腰肢便直接吻了上去。
“唔!”
师清璇震惊,愕然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想,上次这逆徒趁她睡着偷亲她也就罢,如今都敢光明正大的来!
铮——
碧朱出鞘,师清璇剑眸冰寒。
但李卯却如狗皮膏药般死死不松。
师清璇紧闭牙关,剑架在李卯脖颈旁。
但良久后还是未曾砍下,仅是无力垂落。
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动他一根汗毛。
良久,唇分。
李卯逃也似离开。
师清璇呆坐原地,唇瓣被啃得青白,瞳孔泛着波光。
片刻后,直到再听不见李卯脚步声,一大团鲜血应声咳出。
师清璇气息再度萎靡一大截,绝美冷淡剑眸缓缓合上,靠在朱红柱上艰难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