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冷酷残暴的下马威,彻底震慑住了筋疲力尽的众人,
就在程远志以为自己运气糟糕透顶,与麾下部众即将迎来一场惨无人道的奴役时,他又看到了更糟糕的事情。
一名年纪稍大的黄巾部众动作只是慢了一点,就被身后一个野蛮人挥刀砍下,然后,这个人的头颅就像西瓜一样滚落在地。
紧接着,又有许多磨磨蹭蹭的黄巾部众被砍死。
这些被迫死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慢。
程远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又迅速睁开,不管不顾的冲到矫健女子身前,竭斯里底吼道:
“我是他们的头领,要杀就杀我吧!”
“他们都累了……”
他能够接受暂时被人奴役,也能够接受这些野蛮人杀死那些被狼咬伤的人。
却无法接受一个健康的,鲜活的青壮就这样陨落!
那意味着草菅人命,意味着人性泯灭。
并且这还无关恩怨情仇,仅仅是因为动作慢了一点。
何至于死?
程远志愤怒的看向那矫健女子,很希望她能制止属下们的暴力行为。
可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其虎皮裙下,裸露在外的大腿上。
同时心下暗暗盘衡,此时出手,制服蛮女的机会有几成?
三七开?不不不,她腰这么细,大腿肌这么发达,我最多只有五成胜算……那就是五五开了。
算了,看在周围那么多强壮蛮人的面子上,我还是从心吧……
矫健女子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止住一群想要围过来给他点颜色瞧瞧的壮汉,反问道:
“被狼咬了的人不应该死么?”
“不听号令的人不应该死么?”
“你很勇……难道不怕死么?”
程远志直面对方好看的,乌溜溜的眼珠,喉咙却仿佛被塞住了,无从置辩。
这个时代,被狼咬伤就意味着死亡,要不了多久就会狂犬病发作,即使没有狂犬病,还有伤口感染、破伤风……
至于不听号令者,在任何一个物种族群,下场都不会很好。
矫健女子摇了摇头,中止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伸手一捞,将程远志提上马背,放置在身前,娇斥一声,纵马而去。
她对这个勇敢的,干净的,长相顺眼的“头领”产生了兴趣。
这是部落中那些脏兮兮的泥腿汉子所不能比的。
尤其是他身上纯粹的阳光味道,香喷喷的,闻起来很舒服。
被人像战利品一样横架在马背上,程远志感觉到一些羞耻,在马儿奔跑过程中,他的脸时不时撞在矫健女子矫健弹软的大腿肌上。
这导致他眼中的景象极具肉感,且不稳定。
唯有耳畔呼呼刮过的风提醒着他,小命还在别人手中,慎言慎行。
刚才脑子一热冲出来时,程远志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好在没有被当场砍成两段,他也就不再继续抗争,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不断怼自己脸的那条白腿上。
这是一条很矫健的大腿,触感极其细腻丝滑――这从每次碰撞时,他的脸都要滑出去老远就能感觉出。
除了丝滑,这条腿还洁白无瑕,一根毫毛都看不到,线条优美而流畅,散发着淡淡的,令人想要亲近的味道。
天色渐暗,月似银盘悬于东天,皎洁的银辉瞬间笼罩大地。
程远志忽然感觉鼻子有点痒,有热乎乎的东西在鼻腔缓缓流淌,身体更加颠簸起来,重心上扬,整个人直往下坠。
马匹转入山路。
速度却未减少,矫健蛮女的骑术很精湛,策马如履平地。
程远志感觉自己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一滴红点落在蛮女大腿上,拉出一道长龙。
“嗷~呜——”
一头牛犊大的青狼出现在山道西侧山粱上,尾西头东,昂首冲圆月嚎叫着。
声音浑厚悠长,在山间回荡不止。
光听声音,程远志就知道,这是山地狼,与那些成群结队的平原狼不同,它是独行者。
单体战斗力更强,肉质更鲜美,皮毛更油光发亮。
是猎人眼中不可多得的宝贝。
但极其难以捕获射杀。
就在他以为人与狼会相安无事,各守地盘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马匹停了下来,那条不断怼在脸上的大腿肌肉猛然绷紧,紧接着听到一声娇叱。
好像一根长长的东西被甩了出去,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过了片刻,山粱上那头狼惨叫一声,而后蛮人们的喝彩声钻入耳朵……
与此同时,那条大腿还在不断地撞击着程远志的脸庞,撞的他眼晕。
蛮女在肆意庆祝自己百步穿狼,一击功成。
程远志在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没轻举妄动。
三七开……他将自己与蛮女动手的胜率重新调整了下,他三她七。
程远志小心的将嘴巴挪离那条白嫩的大腿,控制着自己的行为……他不想被蛮女误会自己在轻薄她,进而遭受非人的折磨。
他觉得,识时务的人通常运气都不会太差。
蛮女似乎担心战利品掉下马,她用力的将横在马背上的脑袋往自己大腿上搂了搂。
于是程远志的脸就紧紧贴在那条大腿靠膝盖的位置。
马匹再次跑动起来,所有的美好瞬间全部消失,硬硬的膝盖骨不断的怼在他脸颊上,哐哐哐直响。
程远志连忙拿手掌垫在大腿与脸中间……
过了良久,路况终于不再颠簸,这令他感受好了一些,由于身处俯视野位,只能看到山路变成了土路。
应该快到地方了吧……程远志如是想,
不知道迎接我的会是铁链,镣铐,还是皮鞭、蜡烛、呸呸呸……毒打还是奴役?
四周开始逐渐出现农田,木舍,鸡犬之声纷纷入耳。
又走了片刻,在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马匹终于停了下来。
一堆堆篝火映入眼帘,许多野人打扮的女子手捧果实,载歌载舞,欢呼着迎接族人的归来。
就在程远志心下忐忑,未知命运如何的时候。
他被三个男人顶在头顶,吆喝着抬着送入一间木屋,丢进大木桶。
大木桶里的水很凉,大夏天的,冻得他哆嗦了一下。
三个男人本打算文明一点将他扒光,但苦于解不开衣衫,索性一把撕烂,丢在一旁。
同时目光暧昧的,极其仔细从下到上打量了他一番,这才满意的出去复命。
既来之则安之,程远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起房间里的环境。
这是一间宽敞的木房子,土墙木顶,前后各有一个抽象的木头窗户,抽象到没有窗叶,就那么空荡荡杵在墙壁上。
距浴桶七八步外,摆放着一个木头兵器架。
上面摆着许多兵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全都开了刃,刃口反射着烛火的光芒。
兵器架旁边是一个双层格子柜,上下摆满了各种头骨。
从形状上看,这些头骨有人的,虎的,狼的,豹子的。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残留着一股子淡淡的女人味。
不出意外,这房间的主人应该就是蛮女,那些头骨是她的战利品……等等,老虎头骨?
她能单杀老虎?!!
程远志狠狠打了个寒颤,迅速将自己与蛮女的武力值对比调整成一九开。
算了还是零十开吧……
他暗暗告诫自己,想要脱身绝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哪怕牺牲色相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