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慕鸢清的话音刚落不久后。
袁嘉成整个脸色猛然大变起来。
这一刻里他的眼神冷冽异常,宛如寒冰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全身上下似乎被一团愤怒无比却又难以言喻的情绪所包裹住着,周围空气也仿佛随着这一幕变得压抑紧张到了极点。
那种感觉就像是随时可能爆发出来的火山即将吞噬一切挡在其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物般可怕。
“夫……夫君……”
慕鸢清被眼前的突发情况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以一种近乎求助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试图寻找些安慰或解释。
慕鸢清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心也跟着猛地跳了几下,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他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脑中充满了疑惑。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记得之前他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外面房梁下的慕渔也察觉到了袁嘉成的不对劲,心中不由自主地一紧。
她看着姐姐吓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甚至连脸颊都因为咬牙而变得紧绷!
果然!
她暗自想道,袁嘉成平日里的温和模样都是假象。
看看!
你瞧瞧!
长姐只不过是想亲自送她和和庭文回平阳侯府,他就这么生气,摆出这么大阵仗!
她越想越觉得愤怒。
慕渔一边看着,一边挽起衣袖,准备随时冲进去,仿佛只要袁嘉成对姐姐说半句不好听的话,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教训他一番。
旁边的乔羽书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不禁感叹:这小丫头生气起来竟然这么有韵味。
那边,慕渔还紧紧握着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屋里的动静。
姐姐被袁嘉成吓得厉害,脸色都变了。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慕渔看得心里既紧张又担心,生怕袁嘉成真会对最爱的姐姐不利。
她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忐忑不安。
越是紧张,她的手握得越紧。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甚至,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因为太在意姐姐和袁嘉成,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里。
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定着房间里的情况,不肯有一丝一毫的分神。
乔羽书看见她皱眉和通红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他轻轻叹了口气,为眼前的女孩感到一阵心疼。
很快,两个人耳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如同细小的虫子在黑暗中爬行一般,令人心头一紧。
慕渔先感觉到腰上有种麻麻的感觉,就像是一股微弱的电流轻轻刺激着她的皮肤。
她下意识地想要用手去挠一挠,随后手腕又被一股力量束缚住,仿佛是突然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一样。
扭头一看,才发现乔羽书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两张手帕,绑在一起做了条简易的绳子。
他的动作迅速且有力,几乎没给慕渔反抗的时间,就把手跟她自己的绑在了一块儿。
看到这样的场景,慕渔立刻皱起了眉头,心里满是不悦,却又无可奈何。
乔羽书淡淡说道:“渔小姐要是掉下去,我在尚书府的事也会曝光。”
这话说得很是平静,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责备和嫌弃,好像她是个麻烦精一样。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果然让慕渔不再那么关注外面的动静了。
“如果你觉得我拖累你了,可以自己走啊!干嘛非得跟我挤在这里?!”
慕渔压低声音没好气地说。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话语中的愤怒却是藏不住的。
她是为了姐姐而来的,并不是故意来添乱的,难道这个道理他不明白吗?
堂堂秦王半夜潜入尚书府,肯定别有用心!
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累赘呢?
还敢嫌她连累了他?
也不看看是谁更怕被人发现!
小姑娘那不满的眼神落在乔羽书眼里,竟让他感到莫名愉悦。
原来,在乔羽书的心中,这种随性而不掩饰的情绪才真正生动自然,与平日里见到的那种虚伪矫饰截然不同。
不过……
此刻这般未经修饰的真实表现,倒也确实显得她更加难以接近了些,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增添了几分尴尬的气氛。
“……夫……夫君……”
屋里再次传来慕鸢清的声音,声音虽低却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笼罩在袁嘉成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也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浮现出的温暖笑容:“吓到你了吗?我刚才看到桌上有只小虫子。”
说这话时,袁嘉成的神情显得格外温柔,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般。
说着,他举起手指,真的捏着一只小小的蚂蚁尸体给大家看,仿佛想证明自己并非在开玩笑。
“……”
慕鸢清看了看那只已经被碾碎的蚂蚁,心情十分复杂。
这蚂蚁曾经也是一个小生命啊,就这样结束了它的命运。
所以……
他真的只是为了那只小蚂蚁,才会突然这么大的反应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她的心,让她不得其解。
可是刚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又该如何解释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让他感到不悦的事情吗?
她能感觉到,他的确是在生气,并且似乎对自己的某些行为表示了深深的不满。
“我……我……”
慕鸢清的手紧紧地握着手绢,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手指发白的痕迹,同时她也将手绢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抑制住那颗狂跳的心脏。
她其实有无数话想要说出口,心中也有许许多多未解的疑惑需要被解答,但就是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讲出任何一句话来。
即便是原计划中想向袁嘉成提议由自己亲自送阿渔和小平回平阳侯府的事,到了这个时候也变得犹豫不决,难以启齿了。
“鸢清,你怎么了?”
袁嘉成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或者说他假装对此毫不在乎,就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慢慢地朝她的方向走去,想要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给予些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