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如波涛汹涌,面上不显山露水,皇室中人各有变动,只的楚萧宁日日在家中久坐。
待寿诞前一日变动的人员已经少了。
夜晚,城中大门关闭,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一些不知名士兵已经集合在城外的无人区,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已经分不出是树木的遮挡还是盔甲的战衣。
待到深夜露水沾衣,天光露鱼白。
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百姓,也紧闭门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待天完全亮起时,楚萧宁也可以入宫贺寿了。
看似一切如常,他还是发现宫门口的士兵和侍卫都变了,皇帝躺那么多日,等到寿诞这一日也可以起来,只不过身子孱弱的要人搀扶着走。走没两步,大喘气的走不动了。
太监对视一眼,给皇帝穿好衣服,用轿子抬着去就好了。
楚萧宁进来的时候不早了,进宫门直达宫殿,一眼望去,该来的人都已经到了,不过每一个人脸色都不同的神色,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动静,站着居然一句话都不聊了。
皇帝到时那纱帐还在遮挡着身体,撩开一看楚萧宁也不由得多看两眼,一个月前皇帝还是那么的雄壮,现在已经大变样,那些肉都不知道被什么磨削掉了。
带进来一阵药味,面无表情的举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一众歌舞伎跳着进来,第一次看这种场景的楚萧宁正惬意,他对面正是赵崇仪,赵崇仪无心看这些,一门心思放在皇帝身上。
里面的人都要不行了,还在那么开心的看。
赵崇仪:“看看看,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独孤塬让他逼宫,既然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要是父皇再不改变心意,那赵崇仪就打算靠自己来夺得这一切。
随着皇帝的重咳,赵崇仪站起来,有礼道:“父皇,您也看累了吧,不如儿臣陪您进去休息?”
皇帝:“不必了。”
歌舞团纵然美,也没有太多人把心思放在她们身上,而是看起来快要死的皇帝
赵崇岩:“父皇不想回去看,你就歇下吧,不必事事由你,父皇还有我呢。”
皇帝连眉毛都已经发白,往上冲看起来非常严,厉声带着沙哑道:“怎么了?你们还盼着朕死不成!朕不会有事的,继续奏乐,继续舞…咳咳咳。”
楚萧宁也重点关注这个场面,猜测赵崇仪会什么时候动手,他这个看客一直都在角落里,没人关注。
唯有一个人,那就是独孤塬,两人交手不多,相互了解的却不少,多多少少都想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皇帝的这次寿宴未请外邦,并无异族人来。
如此复杂的情景,让他心腹受痛,捂着胸口差点摔下龙椅。
赵崇仪:“来人,把父皇扶回去!”
“谁都不准动朕!朕…没事…”
“父皇,你身子不好,先回去躺着吧,这里就交给儿臣就好了。”
“朕说朕无事!”这是真的发怒了,皇帝说句话都困难,这一句话说出来整张脸憋的通红,让他无法呼吸,太医蜂拥而上。
赵崇仪紧紧抿住唇,伸手的动作被裙摆遮挡了,一狠心又放下。
故作孝顺:“父皇,儿臣只是担心您的身体,为何您要这样对儿臣?”
满朝文武都在看着,面面相觑,默默退开一步。
太医还在‘抢救着’皇帝,那青白的脸就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他的命运,指着赵崇仪:“朕还没死,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就算朕死了,也不会是你当新皇!”赵崇仪一僵:“父皇…您说什么呢!”
“你胆敢利用手中的兵权来困住朕!你这个逆子!”这一开口,所有人都下跪当做没听到,皇帝当年的威仪都还在,瞪大眼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朕都已经知道了!朕…朕……朕要砍了你!”
赵崇仪腿软的差点跪下来,独孤塬上上前说:“机不可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殿下!出手吧!”
他定了定身子,高声扬起:“来人——送父皇回宫!其他人等后退!”
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要干什么,惊恐的后退,赵崇仪只让他们后退,可没有让他们离开。
“父皇,您回去休息吧!这里就让我来。”
赵崇岩暴怒:“你可知父皇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你现在调了兵难道就可以拦住我吗!还是说城门口的几千士兵就可以把我的五万大军拦下!”
“报————整个皇宫被端王的士兵包围了!”
赵崇仪放声大笑,继续说:“我还没说呢就有人来报了,就算你来得及,可你们都在我手中了呀!”
转而对准皇帝,深沉道:“父皇~儿臣说的对吗?”
楚萧宁兴致勃勃看着这一幕,原来看好戏就是这样的心情。
举着的酒杯都没来得及放下,面前的佳肴还没动过一口呢,花生米配酒最好了,可惜这里没有。
皇帝缓过来才好受一些指着道:“你想怎么样?”
赵崇仪:“父皇,您最疼儿臣了,不如这次再疼儿臣一次,干脆把皇位传给儿臣吧!”说时还带着期待。
皇帝颤颤巍巍站起来,走过去:“啪!”
一巴掌又响又亮。
站不稳的人居然可以打出那么大的力气,赵崇岩快步扶稳皇帝:“父皇小心些。”
赵崇仪瞬间一片红肿,脸都甩在了一边,独孤塬有些担忧,上前两步被他挡下:不用你上去。”
心狠不是一日就这样的,赵崇岩不得不说:“你也知道父皇疼爱你。”
赵崇仪冷笑:“你不配在这里说这些,要不是父皇对你的偷偷偏爱,我又怎么会这样做!”
那晚上,父皇让他进去交待一些事宜,交待的竟然是让他好好辅佐赵崇岩,这让一直压在赵崇岩一层的赵崇仪怒火很深,怎么会有忽然偏倒一边的爹!
他声音更大:“要不是你!我都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一句不和就开打,现在他占着上风,独孤塬助他一臂之力把人的吐血。
皇帝让他停下都没任何反应。
赵崇岩被打的起不来,更甚的赵崇仪要拿起刀宰了他。
“去死吧!”
血从身上迸射,连脸都被污染到了。
这血并不是赵崇岩的,而是为他遮挡的大臣的血。
“你这个乱臣贼子!天道不容!”
说完这句,他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