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门外影一的声音再次响起,床上男子面色有些得意地朝苏扶楹挑了下眉头。
很快,影一托着一套衣袍走了进来,苏扶楹不禁瞪大了双眼,这才几分钟?
影一不愧是天选打工人,办事效率这般快,还能快速摸清楚老板的意思。
放下东西影一快速退下,剩下两人在房间内干瞪着眼睛。
僵持片刻,看他身上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又有些可怜,算了,这估计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男子心情较好地配合着苏扶楹更衣,两人很快便出现在门口,影一低着头在门口候着。
男子自然地将手搭在苏扶楹的肩上,身体微微向那边倾斜,苏扶翻了个白眼,将他手挣脱开来就往前走。
“对每个男子你都会这般?”
陆砚修清冷的嗓音从耳边传来,苏扶楹疑惑地看向他,“那般?”
“替他更衣。”
苏扶楹抬眸看了他两秒,目光从他脸上掠开,颇有几分嫌弃的意味,“不是谁都像王爷这般大爷。”
讽刺意味十足的话,影一在后面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然而预想中的场面并没有看到。
一贯气息冷冽的男人反而周身都散发着好心情的样子,连步子都轻快了些许。
“那不管是生病,谁你都会让他躺在你床上?”
走了几步男子又贴近了问道,他的嗓音清冷而富有穿透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苏扶不由得一颤。
“自然!”
这人今日怕不是脑子有问题,问些奇奇怪怪的话,她才懒得应付,随口回了一句。
男子穆地顿住了脚步,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至极的话,眼底瞬间变得沉暗,眸光深邃似潭。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女子,轻扯了一下嘴角,声音赤冷了下来,言语间都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苏扶楹!”
女子背对着他,肩线显见地绷直了一顿。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听见男子发怒,只是这三个字让她又不禁想到了醉酒那日,他也是这般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
“郡主!”
走过长长的街道,终于到了,影二候在门口见到苏扶楹有些激动地上前。
突然又看见身后从黑暗处走出来的人,一脸怨气,周身的气息快要将人冻死。
“尊......王爷。”
想着苏扶楹反正知道了,还是王爷叫着舒服,尊上叫着有些太拗口了。
苏扶楹抬头看去,府邸的大门高耸,两旁石狮威武,漆黑的大门上镶嵌着铜钉,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鎏金的匾额,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摄政王府。
跟着影二走进府中,穿过大门,就是一座宽敞的庭院。
庭院四周,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四季常青,花香四溢。假山怪石点缀其间,小桥流水潺潺,金鱼在水中嬉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庭院的四角,各建有一座亭台,亭台楼阁,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无不体现出这座府邸的恢宏。
跟着人直接穿过前院来到一个地牢门口,黑漆漆的洞口,苏扶楹都没停顿一下,紧跟着就进去了。
阴暗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是他。”
走到一处牢房门口,影二上前指着一个人朝苏扶楹说道。
“你们是谁?怎么敢抓我,我可是......”
里面的人见到有人来了,立刻扑过来叫喊,说到一半又察觉不对,赶忙住了嘴。
“嗯?你是谁?”苏扶楹好奇地问道。
“你.......你管我是谁,你是谁?凭什么抓我?”
那人见苏扶楹周身的气势有些不对,顿时说的话也泄了几分气。
“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你是哪里人?”
苏扶楹并没有急着扔影二打开牢门,而是站在外面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我乃江南人,只是来京城考取功名。”
“江南人?可我并没有听说江南有什么能够爆炸的特产啊。”
瞧着面前女子一脸讶异,里面的灰衣男子神色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我要不在你身上试一试,你就知道了。”
灰衣男子顿时有些怯懦,明明这个女子看起来如天仙一般,为何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冰冷。
“嘿嘿,那东西是小人无意间制作出来的,不值一提。”
男人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面上谄媚。
“可有名字?”
“应该是叫什么,炸蛋。”
灰衣男子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出来这个名字。
苏扶楹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炸蛋?还是炸弹?”
炸弹这两个字一说出口,那人明显眸光一亮,一脸激动,“对对对,对,就叫炸弹,我想起来了,就叫炸弹。”
见此,苏扶楹心中已经了然几分,扭头问道,“影二,他家中底细可有查清。”
“自然。”
影二说完立刻将怀中一沓纸张递了上去。
苏扶楹赞赏地看了影二一眼,随即翻看起来。
张富贵,今年26岁,江南人士,家中有一妻,成亲十余载......
都是些平常的事情。直到最后一页,苏扶楹猛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妻子李佳荷于四年前突然性情大变,吵着要和离,街坊邻居都以为她被张富贵打疯了。
因为张富贵常年家暴,众人有目共睹,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李佳佳一闹,便会被张富贵暴打一顿。
后来李佳佳做出了一种名为烟囱的东西,帮当地的饭馆改善了烟雾的困扰。
张富贵拿着这东西去城里饭馆换了钱之后,对张佳佳态度也更好了些......
苏扶楹越往下看越是气愤,“你杀了张佳佳!”
这不是询问,是肯定。
张富贵一惊,立马摇头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跟男人跑了。”
“不,你先是在她那里尝到点甜头,就好言好语哄骗她能做出更多东西。当然你也发现了她异于常人之处,你怎么会让这颗摇钱树跑了。”
女子嗓音冰冷,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
张富贵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立刻跪了下去,他此刻也明白了,这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小的真不是故意的,你们是不是也想要这东西,我可以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