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宅门出来的是个小姑娘,目测十五六岁,正值及笄碧玉的年华。
“你们是谁啊?”一口流利的汉语,居然把我问懵了。
“我们在雨林里面走丢了,是来问路的,顺便跟姑娘讨口水喝。”我回答道。
那姑娘端了两碗水出来,给我们喝。柯里是一口干完,天生小心的我,犹疑了一下,心想,应该不会有蒙汗药,这里是三国时代,又不是水浒片场,何况我还有后面20几号人撑腰。
我也一口干了。
“听口音,姑娘是汉人吧。”我套起近乎来。
“我爹是汉人,我娘是夷人。所以我汉语说的很流利。其实这个村上住的一半乡亲都是汉人,另外一半是夷人。”那姑娘介绍说。
“真好,民族大融合。”我附和说。
“你们是想要去哪呀?”那姑娘开口问道。
“敢问姑娘秃龙洞在哪个方位?”柯里问道。
“怎么最近打听秃龙洞的人这么多,上次听隔壁邻居家说,也有两个人来问秃龙洞。”那姑娘说。
我眼神瞟了一眼柯里,还好没认出他来,没准会认为我们居心叵测。
“听人说秃龙洞那边有灵芝仙草,我们想去采一些回来,去成都卖钱。”我扯谎那是信手拈来。
“没听说秃龙洞有什么灵芝仙草,倒是有四眼毒泉,村里大人们都叮嘱不要喝里面的水,不然就会中毒。”那姑娘一本正经地说。
“有哪四眼泉水呀?”我问道。
“分别是叫哑泉、柔泉、黑泉和灭泉。哑泉的水尝起来很甜,但人一旦喝下,就会失去说话的能力,要是喝的多就必死无疑了。
而如果用灭泉的水来洗澡,皮肤和肉都会腐烂,直到露出骨头。
黑泉的水则更加可怕,只要沾到人的身上,手脚就会迅速变黑,最终导致死亡。
至于柔泉,喝了它的水,身体会变得像棉花一样软弱无力,最终也会因此丧命。”
那姑娘说的神乎其神。
“有那么邪乎吗?”我有点不屑地笑道。
“可别那么不当回事,我们村就有人喝了哑泉里面的水,说不出话来,还好喝得少,才捡回一条命。”那姑娘叮嘱道。
“好吧,我记住了。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去秃龙洞那边吗?”我问到正题。
“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往南走,第一座山脚往右走,沿着山绕过去,跨过四大毒泉,然后继续往南走,就能看到秃龙洞了。你们要过去的话就多带些饮用水吧,你们带水壶了吗。”姑娘指着前面的小道和我们说,
我们摇了摇头,那姑娘回屋拿了两个灌满水的水壶递给我们。
就在我们准备要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问,“那秃龙洞,可有土匪驻扎?”
“带来洞主是秃龙洞的主人,占山为王,但是他只统治秃龙洞往南十几个个村庄的百姓,有时候下山去收一些粮食。听大人们说,最近就下去收粮了,把除了我们村庄外十几个村都收遍了,以前只收一两个村的。”姑娘说道。
“那他怎么不来跟你们收粮?”我问道。
“他从不来我们这收,他们的人很少北上。而且我们去秃龙洞那边打猎,采摘他也不管,相传他第一次流落到此的时候,受过我们村里族长的恩惠,他虽然占山为王,但是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听到她这么说,我意识到可能带来洞主是个可以争取的人。
“你叫什么啊,姑娘。”我问道。
“我姓明,叫明明。”待她说完,我抓了一把金粒子塞给了她。她本想推辞,我转身就走了。
我将带来洞主下山收粮的事情分享给了邓芝,邓芝兴奋地说道。“那没跑了,肯定是孟获那老贼,老子们辛辛苦苦,爬山涉水,可算找到他了。”
我抓着身上被蚊子咬出的大包,说道,“走,把孟获的老巢找出来。”
我留了两个士兵在这等待李恢,我带领其余众人往南继续前进。
我们一行二十人,沿着乡间小路一直走,往秃龙洞方向快步急行军。不过,这里的路比雨林中的路好走多了。
俗话说,看山跑死马,那座山看着近,走起来却很远。我们从中午午饭时间,一直走到了太阳快落山。终于到了山脚,按照明姑娘给指的路线,转向向右进发。
不多时,映入眼帘的是几口泉水,第一口最大的泉眼,泛出淡淡蓝光,幽静而神秘。随后太阳西沉,血红色的余晖就将这抹蓝色渲染,吞噬。
后来,我才搞明白,那抹神秘的蓝色究竟是什么。
就是正二价的铜离子,(cu2+)。铜离子的电子在吸收和发射光的过程中,特定波长的光被吸收或发射,而蓝光波段的波长被铜离子选择性地反射或透射,从而呈现出蓝色。
渴极了的两个邓芝带来的士兵趁我没注意冲下去喝了几口水。
我们继续前进,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秃龙洞,其实秃龙洞不止是一个,而是有着三个大小不同的山洞。
本来我还在想,什么样的洞,能够容纳那么多人。而且,也有部队驻扎在山脚,并没有入洞。那应该就是孟获的部队了吧。
我们继续悄咪咪地前进,如猫一样,静悄悄的靠近。
在远处山林里,潜伏观察,有夜色的掩护,我们神不知鬼不觉。
忽然从中间的山洞里面走出来两人,二人穿着看起来像似是蛮人领袖的做派,后面又跟着几个卫兵。
“大哥,我们还要在带来洞主这里躲多久?”其中一人发问。
“等到诸葛亮退兵,我们便可以继续北上了。”另一人回答。
这时从营帐之中又走出一个一人,也是蛮人的装束,只不过是个女人。虽然没有衣不蔽体,但露着胳膊、小腿甚至肚脐。
“祝融嫂夫人,孟优有礼了。”原来是孟获的弟弟,孟优。孟优施礼的女人正是孟获的妻子,祝融夫人。
那女人拿着一件兽袍给为首的男人,“大王去洗澡吧,今天换上这件袍子。”
“知道了,夫人。夫人也去安歇吧。”那男人便是孟获,孟获接过衣服,扔给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