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战大获成功,孟优也被绑回了大营,众将士无不称赞佩服。
就连老将廖化都不得不称赞道,“溢之,用兵奇诡”。
然而胜仗的喜悦并不能压制我内心焦虑的心情,不过照目前的局势看来,我自认为把控住了局势。
只需要逼问孟优和那些俘虏,让他们把人质放回来。
但往往自认为把控了局势,恰恰是失控的开始。
孟优等三十几个人被五花大绑,按住跪倒,从我军帐里面排到外面。并在双侧派了士兵看守。
“告诉我,你们前几天有没有在泸水沿路袭击一个由蜀军护送的运粮队。只要你说出来,你和你的部下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我直截了当,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
孟优一脸不屑,沉默不语。
我眼神瞟了一眼王平,王平猛然抽出长剑,架在孟优脖子上,冷峻的语气说道,“说出来,你能活命,你和你的弟兄们都能活命。”
“我们用弓箭偷袭了那支队伍,男人全部杀光,女眷都带走了。”孟优很是傲慢。
“泉龙村也是你们屠杀的?!”邓芝愤怒地问道。
“当然,那些刁民把本王害得这么惨。”孟优有些生气地说。
“那队伍里面有个年轻的女子呢?”我问道。
“她,吃了。”孟优不屑的看着我说道。
“什么吃了,你们喂她吃了什么?什么毒药?”我还没意识到什么
久经沙场的廖化脸色突然大变,陈都督,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由我来来审问他们,不怕他们不招。
“不行,我朋友找不到我不放心,今天他们不把人交出来我誓不罢休,活要见人,死要。。。”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崩坏。
“你们不会把她毒死了吧。”邓芝怒道。
“那多浪费,吃了。”孟优很自然的说道。
“吃什么了,到底,吃什么了。”我意识到了什么,心跌落谷底。
曹操当年与吕布在兖州大战。曹操原来的根据地兖州,绝大部分都被吕布占领;他想夺回兖州,手下的军队却没有饭吃,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
在曹操就要一败涂地的关键时刻,他的重要谋士、时任寿张县令的程昱“略其本县,供三日粮,颇杂以人脯”,靠着搜刮百姓的粮食,中间还夹杂着来历不明的人肉干,曹操的军队坚持了下来,并最终打败吕布,收复兖州。
“那女孩细皮嫩肉,我们把她吃了,和鹿肉混一起炖的汤,肉可鲜了。” 孟优摸着肚皮。
“啊!”我仰天长啸,“我要你的命!” 非常剧烈的应激反应,我口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冲过去,一拳抡上去,“来人,全都拉下去,砍了,砍了,啊!”
兵士们互相看着对方,看着几位在场的将军,将军们也是方寸大乱。所有士兵犹犹豫豫,没人敢执行我的军令。
“你敢杀我,你们丞相回来肯定放了我们,南中地区杀了我们,我们蛮族肯定会与蜀汉朝廷斗到底。
我兄长蛮王孟获也不会放过你们,他率领的藤甲兵,你们根本不是对手。蛮族与汉族结仇,南中地区就不会有安宁了。”
孟优拿出了最后保命的招数——威胁。
“没人听我的吗?”我眼神中充满血丝。
将军廖化目前是军帐中地位最高的将领,站到我这边小心劝阻,“还是等丞相回来定夺吧。”
“不管丞相回不回来,这畜生今天都得死。”我直接宣判了孟优的死刑。
我抬起头来,披头散发,满口血色的我,令人毛骨悚然。我用肩膀推开半身挡在我前方的廖化,拔出短剑,向着孟优走去。
陈式和邓方见状,想过来劝阻,
“陈都督,千万别意气用事。”
两人想挡我身前,结果被我用剑逼退,我倚剑喝道,给在场诸位重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征南将军,丞相主簿,都督南中诸军事!今天谁敢拦我,我就杀谁。
丞相今天都保不住他,我说的!”
我一剑刺向孟优咽喉,谁知道他往后躲了下,就扎出一个血窟窿,我忍着不适,用剑割开他的颈动脉,血顿时喷溅出来。我把剑扔掉,人假装转身,其实避开到一旁,第一次杀人的恶心和不适充满全身,感觉快吐了。但身为主将,绝对不能当众出丑。
我用眼神示意了邓芝一下。邓芝抓起一个被吓傻的士兵问,“你们抓去的人到底关在了哪?”
“那个女的被二大王吃了,和鹿肉用一口大锅炖的,骨头扔在山寨旁边一条河里。其他人关在了山洞里,每天吃一个。”那个士兵回答。
“你带我们去寻找。”邓芝押着两名士兵带队出发。
廖化当着众位将军说:“昨夜的战情汇报,大家都记一下。偷袭孟优夜晚偷袭我军军帐大营,陈都督设下伏兵,击溃蛮兵,敌将孟优死于两军交战。”
廖化一心想保护我,滥杀俘虏,在军纪森严的蜀军中,是不轻的一条罪过。
此时,魏延回到了军阵之中,走入军帐环顾四周,“我见军帐营垒似有战火袅袅,不太放心,于是赶回来看看。没想到是陈都督刚答应了一场胜仗。”
但此刻军帐之中,气氛极其不对劲,魏延也看出来这点。“贼将孟优,是何人所杀呀,定要向丞相邀功。”
魏延此举,这是要将我的事端搬上台面,两年前还是一个一个运粮小吏,现在已经是南中大都督,进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魏延感受到了我给他带来的威胁,他看出来我的能力非凡,而且丞相有心要培养我,只要我在,他未来想要染指最高军政大权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很多。
我不想连累廖化,于是我谢绝了廖化好意,强忍着反胃,说道“今夜军中事务,一切如实向丞相汇报。”
“文长将军,丞相要你五败,施展骄兵之策。怎么今日没去桃花渡叫阵。”廖化说道。
“今日去叫阵时,孟获军已经闭关不出。”魏延说道。
“那我帮帮你。”我下达了作为南中大都督的最后一道军令——将其他俘虏全部“枭首”,砍下脑袋插在棍子上,连同孟优的首级,全部竖立地插在孟获桃花渡的山寨前。
写下几个字,用箭绑着射入孟获营寨,“再不投降,这就是下场。”
我解下了我的佩剑,交给了廖化,请他代行军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