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觉得恶心。
但也正是因为二皇女足够怯弱易操控，他才在得知丞相府动作时，选择将计就计，想着重活一世，他绝不再让大皇女登上皇位。
扶持一个傀儡女皇，刚刚好。
他突然很想知道，身为二皇女的时候，叶小鲤能给韩瑜独宠，那么将来她当上女皇，又是怎样的光景。
“二皇女说得好听，大抵所有女人哄男人时候，都是这样一番甜言蜜语，勾走男人一颗真心，等其年老色衰，又将之弃若敝履。想来二皇女也不例外，跟那些道貌岸然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那些貌美的男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丑名在外的我？如果不是家族蒙荫，恐怕生成我这副容貌，就是青灯古佛一生的命运。”
“二皇女就算是想要将军府的助力，也不要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欺骗我！我……万一当真了，该如何是好？”
洛东旭说得自己掉了一层鸡皮疙瘩，叶小鲤看他一张冷肃俊逸的脸，说着不伦不类的话，心里也直呼受不了，但却不得不跟他一起演。
叶小鲤急得涨红了脸：“我，本宫跟别人不一样，本宫如果认定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一定会一辈子对他一心一意，也不会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而且，”叶小鲤偷眼觑他，“而且，本宫不觉得你丑，本宫觉得你比大多数女人还要气派十足、英姿飒爽。”
洛东旭嗤笑一声。
这样的说法可真新鲜。
“你如果不相信，本宫可以发誓，”叶小鲤以为他不信，连忙举起一只手，“如果本宫说的有一句假话，就让母皇和大皇姐不得好死！叶氏一族无后而终！”
注意到叶小鲤扫过他面庞时，眼睛中迸发出的惊艳，洛东旭眸中微光流转。
随即，他眼眸黯淡：“这样的话，你应该等会儿对韩瑜说，说不定大皇女正带着他往二皇女府赶来。到时候，我还是大皇女正君，他还是二皇女正君。”
叶小鲤也颓然坐在床上：“你说的不无可能，只是韩瑜从来都瞧不上本宫，他每次看见本宫，虽然笑着，但眼睛里是藏不住鄙夷和轻蔑，呜呜呜……”
“母皇为什么要把他赐给本宫啊，其实本宫也想要一个喜欢本宫的正君，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勉强娶一个相看两厌的人，互相折磨一生。”
洛东旭挑眉看她：“你说的是真的？你不喜欢韩瑜，想要个喜欢你的正君？”
叶小鲤抬起泪眼：“是啊，本宫一直都知道韩瑜喜欢的是大皇姐，本宫也不喜欢他那样盛气凌人的男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我也不知道。”
洛东旭再次凑近她，凑得极近，呼吸打在她脸上：“那二皇女不如试着喜欢喜欢我？”
叶小鲤心如擂鼓，洛东旭听得清晰，心里也划过一丝异样。
“你……”她脸又涨红了，躲避洛东旭的视线，“本宫暂时不能答应你，万一等下大皇姐带韩瑜回来了怎么办？”
洛东旭在她耳边轻笑，对她的耳垂吹了一口气，叶小鲤忍不住抖了抖，洛东旭笑意加深。
“你也说了，大皇女府上宾客多，她敬酒得敬到半夜，不如我们提前一步把生米煮成熟饭，届时，就再也没人能分开我们了。”
“这……这不太好吧？”叶小鲤转过脸，圆溜溜的黑眸中闪过紧张和期待，但嘴上还是推托。
“有什么不好？我不喜欢大皇女，你也不喜欢韩瑜，大皇女不喜欢我，韩瑜也不喜欢你，难道真等他们过来换人，将来我们四人组成两对怨偶，你才开心吗？”
叶小鲤望着近在咫尺的洛东旭的脸，不由咽了口唾沫，弱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洛东旭不经意间把手搭在叶小鲤肩膀上，把她揽进怀里，一只手摸上她的腰间，抽她的腰带，“我现在有些心悦二皇女你了，二皇女难道是嫌弃我长得难看？才不肯接受我的提议？”
“你一点也不难看！”叶小鲤立即反驳，她手足无措地摁住洛东旭的手，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是红的，“本宫只是……本宫只是，怕明天母皇怪罪！”
“无妨，如果明天见了女皇，我就说是我担心大皇女看见我的脸不肯跟我圆房，就提前在合卺酒里下了烈性药，二皇女喝了药神志不清，恢复神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洛东旭一把将叶小鲤推倒，在床上。
“可是……可是……”
叶小鲤想要坐起来，却被洛东旭压住肩膀动弹不得，他猛地抽出叶小鲤的腰带，，，，。
他……
“唔……洛东旭，本宫……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你知道再继续下去，你失去的将会是什么吗？实话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母皇属意的从来都是大皇姐！”
叶小鲤急促说道。
“你再想清楚……唔——”
叶小鲤终于闭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意识彻底涣散的前一刻，叶小鲤终于想起，这本书踏马写是女尊吧？
为什么她会在这么弱势？
……
一夜荒唐，叶小鲤被翻来覆去折腾到天亮，她腿肚子打着转，被餍足的洛东旭喂了饭，扶到进宫请安的马车上。
一路上叶小鲤都不太敢看洛东旭，直到到了宫门口，快下马车时候，叶小鲤忽然抓住洛东旭的手，神情有些羞赧，目光澄澈：“你等会儿……不要多说话。”
洛东旭神色冷下来，瞥到她衣领下面的痕迹，轻声“嗯”了声。
进了宫，大皇女叶采薇生跟韩瑜跪在一起，正在向女皇请罪：“回女皇，都是臣子的错，昨晚走完大婚的流程，臣子被送回房间后昏昏欲睡，等到深夜大皇女酩酊大醉回来掀开盖头，臣子才惊觉自己误入了大皇女府，正想告知大皇女，谁知道大皇女已经神志不清，强行跟臣子……”
大皇女勃然大怒，杀意凛然：“胡说！本宫喝醉了，可你没醉，昨晚分明是你蓄意勾引，才导致本宫酿成大错，你若识趣，就自请为侍，将来东旭入府，大皇女府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否则，别怪本宫容不下你！”
韩瑜宽袖中双手握拳，喉咙里涌出一口老血，因昨晚备受蹂躏，他面色惨白，跪在地上的身躯摇摇欲坠。
我见犹怜开口：“臣子知道配不上大皇女，但臣子已经是大皇女的人了，不敢求名分，只求在大皇女府有个容身之所，了此残生罢了。”
大皇女面露满意，继续对女皇道：“母皇，儿臣心中的正君只有一人，那就是洛东旭，请母皇允准，本宫一定要跟洛公子重新举办一次婚礼。”
女皇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晴不定，没有做出决定。
这时，宫人汇报后，叶小鲤跟相携进入大殿。
“东旭！”叶采薇激动地迎上来，故作深情盯着洛东旭，“你来了，你放心，昨晚只是一场乌龙，本宫已经请求母皇，让她答应给咱们再举办一场婚礼，下次，本宫绝不会让婚礼再出岔子。”
其他人还没开口，叶小鲤急声道：“不行！”
什么重新举办一场婚礼？这不是相当于昭告天下，洛东旭在二皇女府睡了一晚，清白不保了吗？
那样即使洛东旭保住了大皇女正君的位置，她第一次婚礼新婚夜的事情，也会一直被人诟病，如此将来大皇女登基，就可以用这件事做借口废后。
真正为了洛东旭好，应该秘不声张，悄悄把洛东旭和韩瑜换回来才对！
叶采薇眼皮一跳：“为什么不行？东旭本该是本宫的正君！这次婚礼毁了，本宫就给他办一次更好的，独一无二的！”
女皇在内其他人也都看向叶小鲤，叶小鲤急得脸红脖子粗，挺胸大声道：“本宫昨晚大婚高兴喝多了，已经在洛公子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行用蛮力跟他圆了房！现在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妻夫，洛公子怎么可能再嫁给大皇姐你！”
叶小鲤话落，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洛东旭愣了一瞬，面色不变，肩膀抖个不停。女皇也抬头看向天花板，长长吁出一口气。
韩瑜垂下的眼眸里，满是讥讽。
大皇女则是不客气地笑出鹅叫：“二妹，你不要在这里开玩笑了好不好，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强迫东旭，简直异想天开，东旭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推出十丈外！”
“是真的！”
叶小鲤恼羞成怒自证，“母皇明鉴，儿臣平时玩的花，身体已经不咋行了，怕制不住自己的新婚丈夫，就在合卺酒里下了软筋散，儿臣这才跟……跟洛公子成事儿，反正，他已经是儿臣的丈夫了！”
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不过这次，大家的视线转移到了洛东旭身上，眼神古怪里夹杂同情。
“洛东旭，老二说得是真的？”女皇威严的声音响起。
叶小鲤在背后揪了揪洛东旭的衣摆。
“咳咳，咳咳咳……”洛东旭面容扭曲，连声咳嗽，挺拔的身躯此刻仿如弱柳扶风，眼尾泛红，好似受了很大委屈，“二皇女已经说清楚了，女皇何必再问？”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大皇女大受打击，不肯接受现实，呢喃出声。
她昨晚其实没有醉到认不清人的地步，知道花轿抬错了，她将错就错，故意睡了叶小鲤的正君。
想着洛东旭那副模样，是个女人都不会碰他一根手指头，哪想到二妹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洛东旭那样的男娘子，她都下的去嘴！
以前，真的是小瞧二妹了！卧薪尝胆、忍辱负重都不足以形容二妹的行为！
她猛地抬起头来，跪在地上破釜沉舟道：“母皇，儿臣对东旭情深不悔，就算东旭被二妹强迫了，儿臣依旧愿意以正君之位待他，请母皇怜悯。”
叶小鲤急了，也跪在地上：“母皇，大皇姐实在荒唐，东旭已经是儿臣的人，怎么能再嫁给大皇姐！儿臣不同意！”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你就是个只会下药的卑鄙小人！”叶采薇对叶小鲤怒目而视。
叶小鲤：“……卑鄙就卑鄙，反正我就不同意！”
“你……”
“好了，你们姐妹俩别吵了！”
女皇再次开口，制止了两人无意义的争吵，她目光转向洛东旭，“东旭啊，这件事情还得看你，你是想要重新嫁给大皇女，还是认命留在二皇女府，朕都听你的意见。”
叶采薇和叶小鲤都眼巴巴看着洛东旭，相比叶小鲤气短一截，叶采薇则是对自己充满自信。
没人在乎跪在地上的韩瑜的意见。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却不停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就算洛东旭选了大皇女，他依旧可以留在大皇女府。
日后大皇女登基，他起码也能得个贵君的位份，依照皇家对将军府的忌惮，封他为皇贵君也未可知。
他才不要当窝囊废二皇女的正君。
亏他上辈子都没让叶小鲤近身，防贼一样，原来就算给她机会，她也不顶用，办那事还得吃药，真恶心。
这样恶心无能的二皇女，洛东旭不可能选她的吧？韩瑜想。
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洛东旭坚定对女皇道：“臣子的身子已经是二皇女的了，臣子想要留在二皇女府。”
“洛东旭！你真的要选择这个废物？”叶采薇气得双眼发红，韩瑜则喜出望外。
“叶采薇！”
女皇略带薄怒的声音响彻头顶，叶采薇恢复理智，冷冷扫了一眼洛东旭和叶小鲤，拂袖大步离去。
“女皇，臣子……”韩瑜殷切地抬眸。
“你就将错就错，做大皇女正君吧。”女皇意味不明道，“退下！”
“多谢女皇，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韩瑜欣喜若狂，起身追随叶采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