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实在是太冷了,我们一群人陪着书生在这里研究这鬼东西,穿得像个球,行动不方便,看起来干啥都笨得很。
虽然我们点上了酒精炉子,但是在这里,这点温度根本不管用。周围的寒冰一点都不会融化。倒是把酒精炉的火光倒映的到处都是。
一个酒精炉照亮了很大一片区域。
于是,麻六又有了新的发现,他在一块冰里面发现了一条巨大的带鱼。
这大带鱼宽二十厘米,长三米左右,镶嵌在一块冰里面,栩栩如生。
麻六大声说:“王哥,这个肯定好吃。”
我心说这货也就这点出息了,就知道吃。
我没搭理他,不过这小子也没再喊我,自己拿着一把锤子就开始砸,很快就把这条大带鱼给敲了出来,还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他这才大喊道:“王哥,新鲜的很啊!”
我说:“上亿年了,你和我说新鲜?”
“你别不信,你来闻闻嘛!”
我好奇地过去,先是用手按了按这条鱼的肉,冻得邦邦硬,然后我也闻了闻,确实没有怪味。
我说:“是不是臭了,煮一下就知道了。”
这大家伙起码有二十斤,够我们吃一顿了。
既然书生在那边搞研究呢,我们干脆在酒精炉子上煮点鱼汤,就是不敢保证这条鱼是新鲜的。
于是我们把鱼给剁开了。
带鱼是这世上最好吃的鱼类之一,头很小,肚子也很小,冻得很硬,但肚子还是很容易就抠了出来。
我用刀子把身体上下的毛刺割了下去之后,直接就下锅煮了。
没有什么技巧,带鱼身上没什么油,放一些鱼油进去,多放几片生姜,我们没有新鲜的,就用晒干的姜片代替。再放一些盐就可以了,再放别的就多余了。
这里是没有水的,我们用的冰块放在锅里,很快就融化了。
从放冰块到水沸腾起来,用了半小时。书生一直在搞研究,提取样本啥的。我们在这边煮鱼汤。
很快,一锅白花花的鱼汤煮好了,一闻着气味就知道,这鱼确实新鲜着呢。
朱泉儿说:“很难相信这鱼有上亿年了。”
五姑娘说:“是啊,咋可能有上亿年嘛!这鱼明显就是最近的。”
朱泉是个犟种,他和谁都能抬杠,他说:“你见过这么大的带鱼?还有,这带鱼是在淡水里的,你见过淡水里有带鱼?”
五姑娘说:“我当然见过,外面河里就有带鱼。”
朱泉说:“我说的是别处。”
五姑娘说:“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家里老人说过,陆地上有啥,海里就有啥。”
我心说这下完犊子了,这五姑娘和朱泉能搞对象就怪了,这个朱泉啊,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也许朱泉根本就没看上五姑娘吧。
萧安说:“好啦好啦,这是在做啥子嘛,我们又不是在开辩论会。人是铁饭是钢,吃噻!”
我吃着这带鱼特别鲜美,鱼肉不仅嫩,还有弹性。我就这么吃就蛮好的,但是朱泉他们都要蘸干碟,里面有辣椒面啥的,是四川人调配好的,他们都喜欢这么吃。
吃完了鱼肉,再喝一碗鱼汤,别提多满足了。
我们吃了大概一个小时,最后还剩下半锅呢。
我喊书生:“你过来吃点啊!”
书生说:“我不饿,你们吃。”
吃了东西,也就不那么觉得冷了,甚至有点热乎乎的感觉。
但我们都不敢脱衣服,这外面的气温,估计要有零下二十五度左右。
书生似乎是痴迷了,一直在围着那条大头有腿鱼转来转去。
我吃饱喝足,抄着手走过去说:“你说会不会是鳄鱼的祖先?”
书生说:“说不好,这个要追根溯源才行,要找古生物学家来分析。”
他拿出自己的相机,开始对着这玩意不停地拍照。
书生总算是去吃东西了,我们这一群就坐在旁边等他。麻六笑着说:“书生,你能吃上这么美味的食物,你要感谢我。是我发现了这家伙,我亲手把它敲出来,我又亲手把它剁开的。”
书生说:“麻六儿,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麻六说:“怎么听着像是骂人呢?”
朱泉说:“这不是骂人啊,书生在感谢你的八辈祖先,这算是啥骂人?”
我说:“就是就是,你自己好好想想,这绝对不是骂人啊!”
萧安和五姑娘一起笑了。
麻六开始琢磨八辈祖宗的事情,沉默了。
吃完了我们继续往前走,越往前走,似乎越低了,突然,麻六和朱泉一起发现了在一块冰块里有一个人。
这个人赤身裸体,站在冰块里,眼睛还是睁开的。
朱泉大声说:“书生,你别告诉我,这人也是一亿年前的吧。”
书生走过去,看着里面的人,他说:“自然不是,这人和我们是同类。你没发现吗?这人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我说:“这么说,洞穴人一直存在,我们也一直存在,在这里,以前的洞穴人和我们是并存的。”
书生点头说:“是啊,只能这么理解。严格来说,洞穴人和我们也是同类,只不过在几百万年前,我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这里的人,有些人到了地下,有些人走向了远方。总之,这里是活不下去了。”
我说:“这里活不下去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毒蘑菇。只不过当时的人不知道因为啥,只是觉得这里是被诅咒的地方。书生,你说汉人会不会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呢?”
书生点点头说:“也不是不可能!”
朱泉说:“你们的意思是,我们的祖先就是从这个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出去的?”
我说:“总得有个起源吧,这满世界的人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总是从一两个开始,慢慢地变成了这么多。”
麻六说:“我有个问题啊,书生,你说第一个人是怎么产生的?”
书生盯着冰里面的人,小声说:“这人怎么会冻在这里面呢?而且他表情很轻松,甚至在笑。”
我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这家伙毒蘑菇吃多了,根本就感觉不到痛苦。”
书生点头说:“只能这么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