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还真的是在一个平面上的,虽然不是那么规则。我们往里走之后,一直靠着右边的墙走,但凡有岔路,就顺着右边的墙根过去,我们就这样一直往里面钻。根本就不需要做记号,想出来的话,直接掉头,贴着左边走肯定能出来。
这是最笨的办法,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书生的肚子上被踹了两脚,淤血了,青了很大两片。书生给自己吃了布洛芬,就这样了。
书生告诉我们说,人的病啊,大多数都不是医生治好的,医生只能让大家减轻痛苦,然后等病自己好。人的身体有很强的自愈能力,所以,在这个世上,布洛芬是最好的药。
我说:“我觉得盘尼西林最好使。”
书生说:“没错,盘尼西林在杀菌方面是一流的,但人的病大多数时候不是细菌引起的,只要我们不喝生水,不吃变质的食物,很少会和细菌打交道。我们更多的是和病毒打交道。”
我们走过了三个路口之后,转过弯就看到一只兔子在那边啃东西呢,这玩意蹲在地上,双手在抱着什么东西在啃,像是在啃萝卜。
书生一看就拔出刀子要上去,我拉住了书生,我怕他再被踹。
上次是踹肚子上了,人的肚子其实还是挺结实的,里面全是肠子,肠子的柔韧性还是很好的。刚才那两脚要是踹肋骨上就麻烦了,搞不好肋骨就踹断了。
我说:“我去。”
我转转脖子,卸下背包和挎包,空着双手,戴着头灯就过去了。
这一往前走,那兔子竟然抬起头来,在看我。
接着,从后面又蹦蹦跳跳过来了两只,一共三只,都有百八十斤。
这体格,怕是猴哥都不是对手。
不过此时猴哥手里有一根棍子,这棍子一米五长,枣木的,挺结实的。这棍子还是阿飘给猴哥找的,猴哥现在拎着棍子,有一种成了大圣的感觉,不可一世。
我往前走,猴哥也拎着棍子跟了上来。
当我靠近这三只兔子的时候,我大吃一惊,这兔子在啃的根本就不是萝卜,而是羊腿。
这兔子啃的嘴巴上全是血,羊腿已经被啃的只剩下了骨头。
我说:“兔子也吃肉了啊!”
书生说:“肉?”
“羊腿,兔子在啃羊腿。”
书生说:“熊猫都能吃竹子,兔子吃羊腿也就能理解了,在杂交的过程里,变异了。”
我看着这三只兔子,这三只兔子也看着我,我说:“好狗不挡道!”
现在我真担心兔子开口说话,说:“我是兔子,不是狗。”
兔子没说话,朱泉在后面喊了起来:“师父,这是兔子,你和兔子讲什么道理?”
我说:“能让路吗?我们要过去。”
兔子扭头看看同伴,随后这三只兔子一起看向了我。
猴哥这时候直接一棍子就朝着兔子打了下去,兔子也很灵活,头一歪,往前一窜直奔猴哥就过去了。
估计还是那一招,用脚踹。
兔子的攻击方式,让我想起来了一种海洋生物,皮皮虾,这一双后脚就像是两只大锤,一般的动物被踹上,还真的扛不住,这要是踹正了,搞不好直接就踹死了。尤其是猴哥这体重,七八十斤,更扛不住这家伙的一踹。
我往后一拉猴哥,然后挡在了猴哥身前。这一双脚可就到了,直奔我的肚子。
我绷紧肚子上的肌肉,硬抗一下,一拳下去,几乎是同时,兔子蹬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一拳也打在了兔子的脸上。
兔子直接被我打得满地打滚,站起来跑,自己撞墙上了。又起来,这才站稳了,嗖一下就跑了。
另外两只也跟着一溜烟跑了。
我揉了揉肚子,掀开看看,肿了。我说:“这兔子腿劲真大。”
书生走上前说:“我真不是矫情,我也是练过抗击打训练的,但是这兔子这一踹,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我这时候觉得肚子火辣辣的疼,我再次看自己的肚子,也青了。
我说:“大家千万小心,这兔子攻击方式不是咬,而是踹。”
我们继续按照路线往前走,看到地上竟然有一只野羊的骸骨,只剩下了骨头和下水,肉都被吃光了。
朱泉用手电筒照着说:“这些兔子竟然能捕猎野羊。”
我看这野羊,肋骨断了三根,我说:“被踹在肋骨上了,这兔子的腿法确实厉害。”
我再次揉揉肚子,再掀开看,青了一大片。
书生拿出两片药给我,我扔进了嘴里,拿出水壶,一仰头吃了药之后。我说:“大家有必要在肚皮上做一下防护。”
朱泉说:“其实放两本书就行了。”
我说:“关键是我们没有带书下来啊!”
阿飘说:“我们先回去嘛。”
萧安说:“没得必要,以后我们遇到兔子,赶跑就是了,不要靠近。我们可以用鞭炮嘛!”
没错,我们是带着鞭炮的,二雷子,小手指那么粗,点上香之后,拿着二雷子点燃往外扔。
需要注意的是,别把香扔出去,把二雷子抓手里,搞不好手指头都要炸断。这东西是驱离野兽最好的东西,就算是遇到老虎也管用,更别说几只兔子了。
我们一直顺着右边的墙走,终于,我们走到了第一个死胡同,不过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大量的粮食,这里竟然是兔子的仓库。
里面有大量的干草,干菜,还有很多核桃。
这些应该是兔子留着过冬的储备粮。
遇到死胡同就掉头返回,还是靠着右边的墙走,遇到岔路就一直往右转,转到墙根,顺着右边的墙根走。
书生说:“只要出口在外面,我们一定能走出去。”
我说:“出口肯定在外面,这些兔子是要出去觅食的。”
书生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又走了三十分钟左右,我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火柴盒,我捡起来,打开,里面没有火柴了。
在地上,我看到了火柴梗,我把火柴梗捡起来,我说:“这是崔大同留下的。”
书生说:“崔大同和我们一样,在沿着右边走。他也在找出口。”
朱泉说:“这个崔大同懂得还真不少,要不是他骗了我三百现大洋,我还真的不想追他了。这是个人才噻!”
阿飘说:“这人必须抓到,他是杀人犯。”
朱泉说:“你们也不是啥子好东西,开赌场,开窑子,你们赚的都是黑钱。”
阿飘说:“你开啥子玩笑?我们开赌场从来不出千,我们开窑子,也是童叟无欺,来这里的人,都是自愿的,我们也没做逼良为娼的事情。”
我心说这个朱泉,实在是心直口快,这种话咋能对阿飘说嘛,人家可是这里的东家之一,你这么说,真的不合适。
不过我还是很认可朱泉话的,这阿飘和这神禾窑一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就不是一个正经的买卖,神禾窑,其实是一个更高级的吸血鬼。
这样的买卖,我肯定不会做的。
书生说:“看来崔大同不远了。”
书生岔开了话题,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现在已经不是三百块现大洋的问题了,现在成了阶级问题。崔大同,必须抓到,不然以后我王大善人在江湖中还能混吗?
阿飘和费老大、费老二也是这么想的,在神禾窑杀人,太不拿这里的东家当回事了。
我扔了手里的火柴盒,看着前面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