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为，他是魔教的副教主？”
南宫燕继续追问。
“我不认为是。”
段长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那就是说，他有自己的目的，在暗中对抗武林？”
苏清婉的声音冷冷响起。
“是的。”
段长平点了点头。
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时，段长平忽然发现苏清婉也陷入了沉思，目光渐渐有了些变化。
“你在想什么？”
段长平问道，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清婉眸光一闪，缓缓开口。
“听了你的故事，我忽然想到……前世的你被‘白面夜叉’抓住后，一直在他手下，对吗？”
“是的。”
段长平回应，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而‘白面夜叉’在武林盟暗中活动，甚至直接打击帝国，他的行径恶毒，是个十足的坏蛋，对吧？”
苏清婉目光炯炯，眼中透露出一丝冷冽的气息。
段长平的心脏猛然一跳，感觉到一种不安的预兆涌上心头。
“是的。”
他轻声答道。
苏清婉嘴角微扬，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那就是说……你作为他的手下，是武林公敌，也是叛徒？”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段长平心头。
沉默一瞬，段长平苦涩地开口。
“……叛徒？”
苏清婉和南宫燕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像是在审视一个曾经的敌人。
“你们真的要这样看我吗？”
段长平深吸一口气，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那是被胁迫的，是他在我体内种下了剧毒，我别无选择。”
“叛徒，满门抄斩，连带从犯也得受重罚。”
南宫燕补充道。
“那是前世的事……”
段长平无奈地低下头，语气带着一丝苦涩。
“即便是前世的事，记忆依然延续在你身上，那并非未了的结局，是不是？”
段长平闭上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
“那你是想杀我，还是让我离开你的生活？”
一瞬的沉寂。
苏清婉愣住了，眼神有些迷茫。
“……你在说什么？”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解。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前世的恩怨，何必再纠结。”
苏清婉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释然。
旁边的南宫燕看着眼前这对男女，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你是我丈夫，真是个坏蛋……”
段长平苦笑，挠了挠头。
“我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再次变得严肃。
“好，回到正题吧。”
“好。”
......
南宫燕看着段长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听了你的故事，我也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段长平微微皱眉，目光警觉。
南宫燕淡淡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玩味。
“你真是个狡猾的家伙，自己承认过吧？”
段长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承认。”
她一语道破，南宫燕确实是学识渊博、机智非凡，而苏清婉作为情报指挥官，脑子更是灵光如电。
但段长平，向来被誉为狡猾多智者，始终以应变和机智着称。
在“白面夜叉”的麾下，那些年，他的生死几乎是靠不断磨砺自己在危机四伏中的判断力与机智才能活下来。
“你这么狡猾，又掌握了前世的知识，却还敢去抢夺别人机缘，这行为让我很是费解。”
南宫燕眯起了眼睛。
“……”
段长平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是在责怪我吗？”
“不是责怪你，只是觉得奇怪。”
南宫燕微微一笑。
“按理说，你应该做的是别的事，而不是一开始就抢夺碧落草，这其中必有蹊跷。”
“那你认为我应该做什么？”
段长平若有所思。
南宫燕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当初为了碧落草，为了对抗‘白面夜叉’的毒，你似乎做了很多，却偏偏忽略了最紧急的东西。”
“你是说回生玉？”
段长平目光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
“正是。”
南宫燕点点头。
“回生玉，那个即便失败也能重新开始的神奇物件，你前世曾找到过它，并交给了‘白面夜叉’，你不该不知道它的所在才对。”
段长平眼神闪烁，他自然知道南宫燕说的是事实，他本该去找回生玉，甚至应该是优先寻找的目标。
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从未去想过它。
仿佛……有人故意让他忘记了这件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段长平的心中不由一阵困惑。
就在此时，一股强烈的意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白面夜叉必须死。
是的，白面夜叉必须死。
自从重生以来，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头萦绕，时刻提醒他前进的方向，成为他活下去的动力。
但此刻，段长平忽然感到一阵不安。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这难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就在他陷入迷惑之际，耳边响起了南宫燕的声音。
“段长平，你没事吧？”
苏清婉和南宫燕都满脸担忧地注视着他，段长平这才回过神来，稍显茫然地问。
“我怎么了？怎么躺下了？”
“你忘了吗？”
南宫燕皱了皱眉。
“你晕倒了。”
“晕倒？我？”
段长平一愣，旋即不信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身体再虚弱的人也不会突然晕倒，我修炼至此，怎么可能……”
苏清婉看着他，目光一凝，低声道：“我看得清楚，你在思考的时候，突然间就倒下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
段长平心头一凛，轻轻吐出两个字。
“妖毒？”
“对。”
苏清婉点了点头，眼神深邃。
“你不光是受了毒，还被某种意识束缚住了，它就像是你思维中的枷锁，控制着你每一次的决定。”
段长平的心跳骤然加速，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幕幕不曾记起的画面。
那些年，背后似乎总有一只无形的手，默默操控着他的行动，悄然指引着他走向某个固定的结局。
“那……是白面夜叉留下的痕迹？”
他低声自语。
此时，他的思维越来越混乱，仿佛被无形的潮水吞噬，越发无法控制自己。
而那股强烈的意识，依旧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白面夜叉必须死。
然而，段长平此刻忽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念头。
这是某种力量，某种来自外界的暗示，一直在操控着他，逼迫他一步步走向不可避免的结局。
段长平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
无论是谁，白面夜叉，终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