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你让我越看越愉快,而上一任魔尊,或许是我期待太高,结果有些失望罢了。”
萧轩语气略带几分懊恼。
“……不过是被砍了一次脖子,居然就死了。”
“……”
段长平有些愣住。
“被砍了脖子就死,这不是很正常吗?”
“确实一般是这样,可也未免太普通了吧。”
萧轩撇撇嘴,嘟囔着。
“魔尊这种存在,怎么说也该比普通人强一些吧,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特别的。”
段长平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调侃。
“可您自己不也一样?要是被砍了脖子,不也得死?”
萧轩闻言,脸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谁说被砍了脖子就一定得死?也许被砍了之后,我不想死呢?”
段长平紧盯着萧轩,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他这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眼前的萧轩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不紧不慢的语气,让人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完全看不出来……’
萧轩的表情与语调毫无破绽,令段长平心里多了一丝不安。
‘如果萧轩真的超越了死亡,那该怎么办?’
正当段长平陷入沉思之际,萧轩忽然笑了,打破了那诡异的静默。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来吧,我们聊点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
段长平皱了皱眉,心中警觉起来。
“没错,是正事。”
萧轩的目光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意味。
“比如……关于你和苏清婉的婚礼。”
段长平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提这个。
“你们俩都是情报部门的人,婚礼搞得太铺张可不好吧?”
萧轩慢悠悠地说道,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这倒是。”
“如果真要办,就叫些最亲近的人,简单办一场就好。”
萧轩随意地建议着,语气里却带着些深意。
段长平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好了,那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吧?”
“……刚才不就是正事?”
“那不过是开场白。”
萧轩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这正事,也就这样了。”
段长平怔住,眉头微微皱起。
“……结束了?”
“是的。”
萧轩一脸坦然,甚至眨了眨眼睛。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自然也没什么好继续的。”
然而,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目光变得冷漠而锐利。
段长平心里猛地一沉,这种表情,他是第一次在萧轩脸上看到。
就像是自己在某个至关重要的环节上,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盟主……”
段长平试探性地开口,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
萧轩轻轻叹了口气,眼中似乎浮现一丝失望,却又很快被掩盖住了。
“啊,我让你误会了吗?”
萧轩收敛起冷意,重新换上了随和的笑容。
“抱歉,如果让你感到不自在,那是我失礼了。”
“没有。”
段长平摇了摇头。
“好了,新郎官大忙人,我也不耽误你了。”
萧轩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
“去享受你的蜜月吧。”
段长平躬身行礼。
“告辞。”
随即,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奔向那座绿瓦宅院。
萧轩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把双腿搁在桌子上。
桌边,一份密报安静地躺着,仿佛正等着他去处理。
“什么都没说啊……”
远处,隐约传来一个声音。
“看来主公的期望落空了。”
萧轩眉头一挑,随手翻开密报,目光扫过那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早就说过,段长平那伙人的动向不简单。”
那声音带着几分得意。
“连清婉也对我守口如瓶,真是稀奇。”
萧轩挠了挠头,声音低沉。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密报上的内容渐渐清晰起来。
“根据线人回报,他们正在严密监视皇宫内外,尤其是那些掌握兵权的大臣,似乎在提防一场可能发生的流血事件。”
“流血事件?”
萧轩冷笑一声。
“你的情报网就只查到这些?”
“没有更多。”
“清婉不是那种会无的放矢的人。”
萧轩喃喃道,目光复杂。
清婉,他的亲妹妹,一向以忠诚与谨慎着称。
她或许没有段长平那样卓越的判断力,但作为谋士,却从不出差错。
“如果连她都在提防,说明这件事不简单。”
萧轩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冰冷。
“更何况,他们什么情报都没有和我共享。”
那声音沉沉地说道:“听起来,他们是在怀疑您。”
萧轩闭上了眼睛,久久未语,仿佛在消化这个让人不快的事实。
“……看来,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一切了。”
他终于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森冷的杀意。
萧轩眉头微皱,凌厉的杀意如冰刃般骤然迸发,直刺胡奴犬的心神。
感受到那如实质般的威压,胡奴犬的心猛地一颤,却仍然不卑不亢地回视。
“你是在质疑清婉和段长平?”
萧轩的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丝冰冷的怒意,通过传音直击胡奴犬的心海。
“质疑我亲自抚养长大的亲妹,还有那个我愿意将她托付终生、完全信任的男人?”
“主公,他们确实在谋划什么,而且刻意对您隐瞒了所有的真相。”
胡奴犬面色平静,声音却不容置疑。
“请下令吧,让我去调查他们的目的,或者,直接阻止他们,必要时,我会将阴谋扼杀于摇篮之中,为主公排除一切威胁。”
“不必。”
萧轩冷冷道,目光如渊深潭,无波无澜,却带着无可抗拒的威压。
“他们不是会做无意义之事的人,若选择对我隐瞒,必然有不得不保密的理由。”
“主公,我的职责是保护您。”
胡奴犬依旧不退让。
“不必。”
萧轩的语气更加坚定,仿佛万年寒铁。
“即便真有威胁,我宁可亲自面对。”
“可万一……”
胡奴犬的声音微微颤抖,夹杂着难掩的恐惧。
“万一有哪怕一丝可能,主公您受伤,甚至——”
话到此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字里行间的忠诚,却如炙热的火焰,灼烧着每一个字眼。
胡奴犬是萧轩还在皇太子时期便收下的心腹,哪怕萧轩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储,他依然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即便被嫌麻烦饿上一两顿饭,甚至偶尔被当作出气筒踹上一脚,他依然如忠犬一般,摇尾以示顺服。
“唉……”
萧轩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轻叹了一声。
“干涉,不允许。”
他沉声道。
“但你可以掌握情况。”
胡奴犬愣了愣,眼中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欣慰。
“如果清婉或段长平真的有事情需要合作,也许我们反而能并肩作战。”
萧轩的目光微微闪动,似在思索未来的可能性。
“可万一……他们的目标真是伤害主公呢?”
“清婉和段长平?”
萧轩轻笑出声,那笑声中有着笃定与嘲弄。
“他们既没有那个理由,也没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