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沐苒转身示意司野在外面等自己，陈建国也适时的停下脚步，没有进去。
走进门南沐苒最先看到了边上坐着的何老首长，给对方打过招呼之后，她静静的看着了老人的背影站着，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老人才缓缓转过身。
对于南沐苒而言眼前这个人很熟悉，但又很陌生。因为比起末世之前自己看到的影像，眼前的老人明显更苍老了一些，甚至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一起坐吧。”老人含笑看着南沐苒语气温和。
南沐苒定定看着对方，竟莫名心跳加速，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受宠若惊了。
“怎么愣着了？”一侧何老首长看南沐苒不动，语气透着几分笑意。
“以前在新闻里面也能看到本人，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动的呢。”南沐苒笑着看向老人，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老人闻言先是轻怔，而后失笑。
一侧和老首长一样失笑，完全没想到双方的见面会是这样开始的：“坐下来，好好看一看。”
南沐苒被何老首长的话逗笑了，直接在老人家对面坐了下来。
“我听老何说了很多你的事情。心里的疑虑也越来越多了，所以想专程来西市这边见你一面。”老人的语气中透着隐约的疲惫，明显这一阵子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南沐苒闻言，并没有开口说话。
老人看着她明显疏理的反应，迟疑片刻后开口：“上一次官方利用你给的讯息与黑曜组织做交易，确实处理的不够妥当。也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希望这一次我们双方谈话，你能摒弃前嫌，坦诚相待。”
一侧的何老首长听到老人的话，长长叹一口气，他明白自己的老伙计尽力了。
“我说过这是我们双方合作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即便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南沐苒发自内心敬重的老者，她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行事底线。
“好。”面对南沐苒的执拗，老人没有丝毫介意，点头应了下来。
对方的坦诚令南沐苒心里轻松了不少：“既然如此，您想问什么便问吧。”
“老何说你身上带着一个上古皇级传承？”老人再说这个话的时候，禁不住心跳加速。
只有真正了解什么是皇级存在的人，才明白南沐苒身上带着的这个力量有多么的恐怖。
“嗯，它叫玄雾，一直跟在我身边，平常帮我收纳很多东西。用它自己的说法解释，它已经跟着我好几世了，见过各式各样，甚至男女不一的我。”南沐苒点头毫不隐瞒道。
从这一点带入话题她是刻意的，因为她很好奇对方的接受力究竟到了哪一步。
听到南沐苒的说法老人只是顿了顿，并没有表现出来难以置信。莫说是如今诡异横行的末世，即便是末世之前，这样的话也未必能让他感到多么震撼。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有着古老传承的神秘土地上，只会衍生出来更多的神秘存在。
“它现在依旧拥有皇级实力吗？”老人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点。
“当然没有了，它现在可能还不到王级呢。因为很久以前，它为了帮别人一个忙，经历过巨大的损耗。”南沐苒没有打算在除了司野和甲午以外的任何人面前提及上一世，因为那会牵扯出来司野的世间异能。
很有可能会给他带来无限的麻烦，这一点她绝不允许。
老人微微点头，继续道：“它知道传承下来的力量碎片可以觉醒意识的事情。”
“玄雾说早期的皇级传承并不少，他们的身体消散之后便会遗留下力量碎片。如果有幸能凝聚更多的力量，便能觉醒意识，但却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更像是，得到传承力量一角的奴仆。”南沐苒解释道。
“归因，它知道吗？”老人家沉思片刻，似乎做出了某种十分艰难的决定。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空间里面的玄雾瞬间清醒：“归因？是他们手中那个碎片吗？”
“这个名字，是你们手中那个碎片吗？”
“是，它说自己是上古传承的皇级，名唤归因，可以拯救万千生灵，带着与生俱来的生机。”老人家点头，丝毫没有隐瞒南沐苒的意思。
玄雾听着老人家的话，禁不住透出笑意：“归因的力量可不是生机。”
“那它的力量是什么？”南沐苒听到玄雾的话禁不住皱眉。
“毁灭。”玄雾淡淡开口道。
南沐苒被这个回答吓了一跳：“啊。”
对面的老人家并不意外南沐苒突然的自言自语，只是有些意外她突如其来的惊讶。
“那个，玄雾说归因的力量不是生机，而是毁灭。”南沐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人，如实告诉了对方。
老人家明显一怔。
南沐苒看着对方，思索片刻之后，尝试着开口：“归因有没有告诉过您，他可以怎样恢复生机？是将我们现如今面对的一切全部推倒重来，让我们所有人回到过去吗？”
“可能吗？”老人家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
“您是不是有想救的人？”南沐苒突然问道，可开口之后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冒昧，甚至是轻视了眼前的老人。
老人却没有在意，微微叹息：“我想要救的人太多了，但比起救人，让活着的人能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南沐苒点头：“所以，归因的意思是他可以结束末世的恶劣环境？”
“是。”老人看着南沐苒，语气肯定。
“它确实有点厉害。”南沐苒只能尴尬一笑，语气略显艰难。
老人被她为难的样子直接逗笑了：“不用顾忌我们的面子，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