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萧媚儿的话,季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稍稍向后挪了几步。
季云一动,那孩子的眼睛也跟动,季云又向旁边挪了挪,依然如故。
“喂,什么情况,他好像只针对我一个人?”季云有些不解地问。
萧媚儿看着来回挪移的季云,又看了一眼那个孩子。
也许是季云来回的动,让怀里的小老虎不舒服,趁机跳了出去,转眼间就到了萧媚儿的怀中。
萧媚儿一脸欣慰地看着小老虎:“还是你好,没白喂你,可比有些人强多了。”季云在一旁挑挑眉,“色胚”。
看到小老虎在萧媚儿怀中舒服的样子,那孩子的眼神柔和了很多。
田姓男子,从身后抽出一根鞭子,狠狠地抽打着:“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孩子吃痛,看向季云二人的表情回到之前,狰狞无比,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
“啪”又是一鞭子狠狠地落下,那孩子好像到了某种忍耐程度,飞身攻向萧媚儿。
季云正要提醒,却见萧媚儿面带微笑,竟无一丝防备之心。
那孩子即将攻到眼前,萧媚儿把怀中的小老虎,抛向旁边的假山。
正要对萧媚儿出手的孩子,竟然在空中强制转身,向小老虎的方向飞去。
在小老虎即将撞上假山前一刻,双手抓住护在怀中,身体狠狠地撞上假山,假山瞬间四分五裂。
那孩子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只是与平常人不同的是,血的颜色是黑。
萧媚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将负在身后的长剑放下。
递给季云一个眼神,两人向假山走去。
小老虎被撞的有点有点懵,反应过来,重新回到萧媚儿的怀里。
那孩子挣扎几下,未能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老虎,尽是柔情之色。
短笛声再次响起,孩子的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神色,瘫倒在地的他,努力地想要起身。
季云对着萧媚儿说:“动手。”
萧媚儿抓起一块碎石,用力地向短笛射去,短笛被打落在地,那孩子也停止了起身。
季云走到身边,检查一番,向萧媚儿点点头,示意并无大碍。
萧媚儿飞身,抓住正要逃跑的田姓男子,戏谑地说:“田老板,仙草酿还有没有?”
翌日,客栈内。
萧媚儿跟季云大眼瞪着小眼,躺在榻上则是昨夜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该怎么处理,一时间没了主意。
外面都在传,昨夜城南一座小院里,十几人被杀,官府已经接管,现场没有任何活口,成为一桩悬案。
“要不,杀了他?”萧媚儿试探地问季云。
季云摇摇头:“不管如何,他还是个孩子,杀了有些残忍。”
“那你说怎么办?”萧媚儿皱了皱眉,两人想半天,没想到好的办法。
通过对田老板的审问,可以确认眼前的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是传说中的药人,或者称为傀儡。
百年前,新国突然出现一个擅长毒药的天才,创立赤练宗,宗门内所有的秘法都是与傀儡炼制有关。
赤练宗最强大,最残忍,最狠毒的,就是药人的炼制,炼制药人要挑选天赋绝佳的孩童,并且不能超过八岁。
这些孩童从小用毒药喂食长大,十岁时,要与同批次的孩童厮杀,最终活下来的称之为药童,然后经历数年炼制而不死,方能称之为药人。
药人威力巨大,没有人性。有些甚至还能运用体内的真气进行搏杀。
赤练宗最强盛时期有五具,按照记载中说,此等炼制方法万中成一,可见当年有多少孩童被残害。
回忆脑海中关于药人的记载,季云有些苦恼。
忘忧山的记载中并没有解法,或者控制的方法。唯一的能控制药人短笛已经损坏,万一这孩子不受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季云一时陷入两难之地,站立在窗口静静地出神。
“他要醒了”,身后传来萧媚儿的提醒。
季云快速向前,拿出银针让他重新进入沉睡。
季云看着萧媚儿说:“今天继续观察,如果明日还是如此,我下针,配合你的真气,先将他的经脉封禁,等到京城我传信师门,让师侄下山,他应该有办法。”
萧媚儿点点头,当下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那个田老板你审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萧媚儿询问。
季云回忆了一下说:“他是新国安插在安国的暗探,自新国兵败后便来到安国,一直在收集关于安国的情报,为将来两国战争做准备。”
看着萧媚儿点点头,季云接着说:“情报,我大致看过了,主要是京城一些豪门世家的争斗,朝堂势力的博弈。看来他们准备从这方面下手,先使安国内乱,然后起兵。”
萧媚儿说:“这么说,新国这些年一直都在准备,而我们安国的朝堂,每日都在为权势争斗,还真是讽刺。”
季云不以为意地说:“自古以来,居安思危者少,居危思安者多,安国太平太久了,久到忘了什么是战争。”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如果成功,你将作为他们对付萧家跟凤羽门的筹码。”季云淡淡地抛出一个惊天内幕。
萧媚儿愣愣神,瞬间反应过来:“我早就料到,原本我以为你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后来才发现,你只是无意中被牵扯进来而已。”
季云无奈地说:“我真的是睡不着,才出手救你,要知道这么麻烦,我跑得比谁都快。”
萧媚儿眨了眨眼睛,一副我信你才怪的样子。
“看来你已经知道谁跟他们合谋,你远比我想象得聪明。”季云有些自嘲地说。
萧媚儿毕竟是萧府嫡女,凤羽门的翘楚,身上江湖气息重些,可出生在那方着,怎会让人小觑。
萧媚儿本来觉得季云说得挺好,直到听见最后一句,心情瞬变:“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比你想象得聪明,在你眼里我很笨吗?你也不想想,不是我不能。”
季云捂着耳朵,匆匆走出房间,女人不能惹,话多的女人更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