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主考的名额被占,李阁老与礼部的人心中焦急。
晋王看着上官玉,脸上浮现一丝阴狠。上官家竟然要趟这趟浑水,难道还是因为那个人。
季云的身份,所有人心知肚明。这段时间在北苑,也没有出来惹什么事。当所有人以为他消失的时候,又站了出来。
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上官家,身后都有他的影子。
季言庭已经拜他为师,看来以后争储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个人。
楚王也很意外,今日朝会仿佛是安排好的一样,一切过于顺利。偷偷看了一眼安帝,瞬间低下头。
安帝坐在龙椅上,对着跪在地上的官员说:“既然是元亨先生的意思,那就这么办。”
一切尘埃落定。
朝会结束,李阁老追上上官玉的脚步,“上官大人,如果需要礼部辅助,尽管开口。”
上官玉拱手称谢。李阁老还在惦记副主考的名额,春闱一般会设置主考一名,副主考两名。
这两名副主考分工不同,一位负责阅卷评议,另外一位负责后勤工作。
见上官玉推诿,李阁老也不好继续询问。
上官玉离开皇宫后去了北苑。跟在远处的几人,悄悄的离开。
季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玉,“舅舅,这可是个苦差事,你就不怕搞砸了?”
上官玉心中无奈,若不是老祖吩咐,他万万不会搅进这滩浑水之中。轻叹一声,“这事,你给我拿个主意,既然做了,就要做好。丢了家里的颜面,我可吃罪不起。”
季云点头,“舅舅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
上官玉见此满脸微笑,“好,还是外甥好呀。”迫不及待的打开书信,看完其中的内容后沉默许久。
季云很有耐心,没有出声询问。
上官青柠走进房间,看着沉默中的上官玉,好奇的看了季云一眼。
季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人悄悄的走出房间。
“春闱的事情是否有了着落?”上官青柠问道。
季云微微点头,“你看舅舅的样子就知道了。”
上官青柠看了一眼还在思考中的上官玉,“这件事情,你有把握吗?要是办不好,老祖宗那里可不好交代。”
季云笑着说:“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妥当,等结束后你就知道了。”
见季云胸有成竹的样子,上官青柠没有多问。
上官青柠询问春闱的事,一方面是为了上官家,另一方面是为了那些寒门的士子。
江哲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凤鸣楼,日夜苦读为了能够一举夺魁。如果不能处理好那些内定的名额,怕是出头无望。
季云没有继续说春闱的事,反而打听真难王府的动静。
上官青柠摇头,她现在已经不管这些事,自然是由锦衣卫处理。两人简单讨论了一下琉璃与学院的事,便一起回到房间。
房间内的上官玉见到两人,“等着急了吧,看完你拟定的方法,一时间沉迷其中。”
两人落座后,季云说道:“无妨,舅舅慢慢想,有什么不明白,直接问我。”
上官玉点头,信中的内容很简单,也很好理解。
都是一些规避舞弊的方法。如果采用这些方法,一定会杜绝舞弊之事的发生。如果运作得当,那么内定名额之事,也会被消灭于无形之中。
上官玉将书信揣入环中,“我先回去禀告老祖,如果没有改变,我进宫禀明陛下,就按此法行事。”
上官青柠看着叔叔离开笑出了声。
季云看着微笑的上官青柠,“你笑什么?”
上官青柠开口解释。上官玉是出了名的学痴,对于学问以外的事情不怎么关心。今日为了春闱之事如此伤心,倒是很少见。
坤宁宫内,万贤妃正在张罗宴请真难王妃的事情。
镇南王妃与世子一早进宫,拜见安帝后去了李贵妃那里。
李贵妃比万贤妃高一个品级,这样做也符合规矩,并没有看不起贤妃的意思。
季言庭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母妃,“母妃,至于吗?吃个饭而已。”
万贤妃瞪了一眼季言庭,“说什么胡话,你管好嘴,别让人听见。”
季言庭撇撇嘴,看着忙碌的万贤妃不再说话。
安帝今天很高兴,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一样。进到坤宁宫大声说道:“取些酒来,今天要多喝几杯、”
李总管笑盈盈的跟在身后。
季言庭起身行礼后站在一旁。长时间在北苑,现在回到宫里反而不习惯了。
安帝招呼季言庭一声,“一会儿你陪朕好好喝几杯。”
万贤妃带人将菜上齐,提醒道:“陛下,今日还有客人呢。”
安帝突然想起今日要宴请真难王妃母子,没有看见人,疑惑的问:“人呢?还没来吗?”
万贤妃柔声回答:“去了贵妃那里,想必快来了。”
安帝点头,心中有些不满。今日宴请他们的是万贤妃,又不是李贵妃。想要叙旧什么时候不行,非要赶在现在这个时候。
见安帝脸色微变,万贤妃劝说:“陛下,按规矩是要先去贵妃那里,都是一家人何必争这些。”
安帝听闻,也不好再生气,随意与季言庭话家常。
临近中午,镇南王妃母子还没有来。本来心情很高的安帝,被扫了兴致,“你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总管匆匆的跑出坤宁宫去了李贵妃的宫里。
安帝不耐烦的站起身,看了一眼坤宁宫里的人后缓缓坐下。
万贤妃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递上茶杯,“陛下息怒,他们一定是有事耽误了。”
安帝逐渐恢复冷静,挥挥手表示无事。
许久之后,李总管只身一人回来,支支吾吾的说:“王妃与贵妃已经在用膳了,晚些时候再来给贤妃娘娘请罪。”
安帝怒不可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好,很好。”
此时的镇南王妃正在与李贵妃推杯换盏。
李贵妃担心的问:“你这样驳了陛下与贤妃的面子,就不怕他们怪罪?”有心催促他们母子离开,可镇南王妃好像听不进去。
镇南王妃看了一眼陪坐一旁的季言卿,“你去向陛下请罪,就说我酒饮多了。”
季言卿无奈的起身,不知道母妃到底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