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季言卿便守候在镇南王妃门外。昨夜前去打探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出了什么意外。
镇南王妃的侍女打开房门,季言卿跨步进入房间,“母妃,人还没有回来。”
听到季言卿的话,镇南王妃愣了片刻,“京城中还有什么人,能轻而易举的抓住地境修为的人?”
季言卿第一时间想到那个老者。因为问剑阁的传言,大多数修行者向问剑阁集结,能轻而易举拿下地境强者的,只有他那个其貌不扬的老者。
镇南王妃听到季言卿的推断,问道:“那人是谁?你为何没有在书信中提起。”
季言卿连忙解释,“这件事情我已经告知父王,也许他忘了告诉您。”
将季云的事情讲述一遍,镇南王妃站起身来,“你父王到底想做什么?他已经出现在京城,还与太后相认,我们竟然没有半点动作,难不成任由他搅动风云?”
季言卿自然不知道父王的打算,原本以为母妃进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既然母妃也不知道,那父王究竟想做什么。
镇南王妃自然是知道当年的事,安帝的承诺时刻提醒他们,得来的这些权势富贵随时会消散。只要那人原因,他将是安国的新皇帝。
这件事萦绕在镇南王妃的心头,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稍后你与我一起去拜见太后,我们作为晚辈,理应前去探望。”
季言卿随即命人准备拜礼与马车。镇南王府的护卫随行,一行人去了北苑。
镇南王府的动静第一时间送到安帝手中,安帝眯着眼睛,走出大殿看向北苑的方向。
李总管站在安帝身后,“陛下,可是担心太后?”
安帝摇头,“朕不担心太后,朕担心王妃。”
李总管听闻此言,疑惑不已。王妃只是去探望,难不成会被留在北苑不成?
安帝思绪回到十几年前那个夜晚,弟弟季无羽抱着一个婴儿从坤宁宫出来,身后的上官清韵声嘶力竭的求饶。今日王妃去见她,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
想到此处,安帝吩咐摆驾北苑,同行的还有季言庭母子。
李贵妃听闻安帝出宫去了北苑,第一时间联想到镇南王妃。心中担忧,吩咐一旁的侍女,“将这个消息传出宫去,无论如何王妃都不能出事。”
双方既然达成了交易,镇南王府确定支持晋王,那么大家就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王妃在京城出了意外,很难想象镇南王会做出什么举动。
北苑的禁卫核查了镇南王府的身份后,派人去向太后禀报。
上官清韵看着大殿中瘫坐在地的两人,疑惑问道:“这是?”
季云小声解释几句,上官清韵听后说:“带到这里做什么。”
“等镇南王妃来领人。”季云笑的很神秘,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地境强者很难培养,就算是问剑阁也损失不起。尤其是眼下这个局面,大批的修行者已经在问剑阁附近集结,如果是王妃要求,他们此时应该回到宗门,商量如何面对当前的局势。
季云捏住了镇南王府与问剑阁的咽喉,这个时候不怕他们不登门。
镇南王妃前脚刚进北苑,安帝后脚就到。
安帝没有急着去找太后,而是停下銮驾在北苑宫门外等候。
李总管脸色焦急,“陛下,要不咱们先进去,万一起了冲突。那位小爷,可不怎么讲理。”
安帝皱了皱眉,李总管说的不错。如果只有太后,事情还好控制。可季云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只要他在一切都可能发生。
刚要命人进北苑的安帝,突然冷静下来。如果真的起了冲突,那自己该如何做,才能避免事态进一步发展。镇南王妃这个时候不能出意外,就算为了南境的三十万大军,这个时候能保就保。
安帝思前想后,决定停在宫门外等待时机。
李阁老收到贵妃的传信,对传信的人说道:“你不用回去了,等过些时日,送你离开京城。”
送信的人磕头谢恩,被人带着出了房间。
李阁老不敢停留,带人去了晋王府。
晋王看着急冲冲的李阁老,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赶紧询问:“外公,发生了何事?”
李阁老一把拉过晋王,“先跟我走,路上说。”
晋王得知镇南王妃带着世子去了北苑后,心里倒是安定下来。看着有些焦急的李阁老,出声安慰道:“外公莫急,王妃不会有事的。”
李阁老原本也这么想,一想到季云一剑杀了永定侯后,再也坐不住。万一,那人一时兴起,镇南王妃怕是出不了北苑。
其他几位阁老被李阁老邀请去北苑门口集合,就连执掌锦衣卫的文成也在被邀之列。
内阁的人刚到北苑,就看到安帝的銮驾。李阁老与晋王下了马车后,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晋王见到安帝的銮驾,脸上出现慌乱的表情。
皇宫封禁,他们这些外臣与皇子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这时与安帝见面,怕是解释不清。
文阁老心中大笑不止,李阁老这个老狐狸也有今天。
事已至此,内阁几人与晋王只能上前向安帝行礼。车驾内的安帝没有回应,几人只好弓着身子等候。
李总管走到内阁几人面前,“文阁老,陛下召见,您跟我来。”
文阁老直起身,跟随李总管去见安帝。登上安帝的车驾,文阁老躬身行礼。
安帝见到文成,说出自己的担忧。文阁老听闻,思考片刻后回答:“陛下,不必过分忧虑,季云虽然随性了些,可并非是不顾大局之人,否则以忘忧山的实力,这天下还有谁不能杀?”
听到文阁老的劝慰,安帝点了点头。看来镇南王妃今日并无性命之忧,怕是要受些折辱。
文阁老下了马车,站在内阁几人身后。安帝并未下车,带人离开了北苑。
李阁老等人见安帝离开,连忙询问:“陛下说了什么?”
文阁老故作神秘道:“陛下很不高兴,什么也没说。只是......”
“只是什么?”李阁老追问。
文阁老对着安帝离去的方向拱手道:“陛下圣恩,问我身体如何,是否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