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云几人正在作坊时,上官玉却忙坏了。
一批一批的朝臣登门拜访,虽然已经闭门谢客,可府门外还聚集着很多人。
永安候桑和带着一众勋贵出现,与朝臣们见礼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个品级不好的官员回答:“回侯爷,上官大人闭门谢客,我等只能在门外等候。”
桑和见此,对一旁的清远伯吩咐道:“你先带人回去,我稍后就来。”
清远伯带人离开。桑和与朝臣们在府外等候一会儿,见上官玉没有见客的意思,上了马车去了镇南王府。
镇南王妃在大厅接待了永安候,得知永安候的来意后,镇南王妃无奈的说道:“侯爷怕是要白跑一趟,我已经答应别人,不参与此次春闱,所以我也是爱莫能助。”
桑和心中一惊。镇南王府历来重视春闱之事,拉拢的那些士子中举后大多数去了南境。今年王妃亲自来了,竟然要放弃争夺春闱名额。
难道是陛下的意思?
镇南王妃并未解释原因,与太后之间的交易还不能让人知道,毕竟事关王府的颜面。镇南王不在京城,这个哑巴亏只能认了。
桑和在镇南王妃那里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心中隐隐担忧。回到府中就见到清远伯迎了上来,“怎么样,可有眉目?”
看到桑和摇头,无奈的说:“今年这到底是怎么了,没有一件事顺心。”
勋贵们并非是为了投效门下的士子,还有他们自己的子孙。安国十几年未动刀兵,想要入仕只能通过春闱。
公、侯之家大多世袭罔替,可他们这些伯以下的爵位,可没有这项待遇。
只能通过春闱将自家的子弟送进朝堂,哪怕是一个闲职也行。
今日告示上说,不再有推官之事,没有内定名额,只能想其他的办法。距离春闱不过五日,这个时候才告知,给勋贵与朝臣弄了个措手不及。
桑和是个聪明人,既然镇南王府不参与,那他永安侯府也没必要参与。既如此就随他们去闹腾吧。
桑和送走勋贵们,便对外宣称闭门谢客。
入夜,禁卫在宫外巡逻,锦衣卫检查每一个进入施工现场的人。
一辆装满木料的牛车缓缓驶来,锦衣卫检查一番后便放行。
没多久便传来走水的呼喊声。
锦衣卫千户皱了皱眉,带人前去灭火。因为发现的及时,只是烧坏了两间考舍。
听到下人禀报的文阁老与楚枫赶到现场,看到跪在地上的工匠后说:“起来吧,只是意外,大家继续吧。”
文阁老拉着想要说话的楚枫,向一旁的千户示意。
千户将盘问的情况讲述一遍,原来是有工匠收到了勋贵的胁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文阁老并未说话,皱着眉头说:“将那几个工匠放回来,支付工钱,让他们回去吧。”
千户见此心有疑问:“阁老,就这么放了?”
文阁老解释道:“都是些普通工匠,他们也是身不由己,既然已经做了,放回去还能留一命,那些勋贵也不敢太过分。”
千户对手下挥手,四五名工匠跪地谢恩后离开现场。
文阁老对楚枫说:“交代下去,这样的事也许会更多,要严格审查进出的每一个人,告诉锦衣卫的人,都打起精神来。”
楚枫点头,带着千户前去巡查。
季云在北苑收到文阁老的传信,有些嘲讽的说道:“这些勋贵就这些本事,还真是有些高看他们了。”
上官青柠并不赞同季云的看法,“这只是他们的试探,一定还有后招。这次春闱彻底断了他们的利益,怕是不会那么简单就认输的。”
季云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们能做的我们基本都预料到了,就看他们还有什么高招。”
翌日一早,京城所有的成衣店铺都接到了一笔大订单,要求制作样式一样的男士成衣,甚至包括短衣短裤。
那些掌柜的见来人不善,并未多问,看着支付的定金,再三保证三天内一定能做好。
这些小事自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除此之外,皇宫内运出大量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照亮用的工具,这些东西都被悄悄的送进了锦衣卫。
文阁老与上官玉接收了物料,审计司的人清点完毕后将这些东西封存,全天有锦衣卫的人守护。
上官玉与文阁老将拟定阅卷的人员名单核对一遍,让人将名单送进皇宫。
内侍李总管带来名单跟安帝的旨意,安国上下一切都以春闱为重,特赐旨意一道,上官玉对任何事,任何需求都优先选择权。
拿到旨意后,锦衣卫数十人已经乔装打扮,在京郊外等候。
上官玉与文阁老一起去了郊外,将准备好的名单与文书分发给锦衣卫。
文阁老看着准备好的锦衣卫,“一切按计划行事,三天之内必须把人带回来,此事要保持机密。”
锦衣卫上马各奔东西。
上官玉与文阁老对视一眼,两人哈哈一笑,“今日去喝一杯?”
勋贵们收到上官玉与文阁老在忘忧酒楼后,推举清远伯为代表前去拜访。
清远伯看着酒楼外拥挤的士子,下意识的看向楼上的房间。难不成这些人也是来找上官玉与文阁老的。
走近之后才弄清楚,原来是忘忧酒楼今日卖一种特别的吃食,名叫状元饼。清远伯有些不屑的看着那群士子,真以为吃了这个饼就能中状元,真是异想天开。
在酒楼掌柜的带领下,进到二楼的房间。
三楼的房间只对季云他们几人,他们没来自然被安排在了二楼。
文阁老举起酒杯,有些调笑,“看来你这个当舅舅的也没什么面子,喝酒竟然去了不三楼。”
上官玉刚开始还有些尴尬,后来反击道:“我倒是无所谓,自家的酒楼,去哪都行。不像你阁老重臣,锦衣卫指挥使,也只能在二楼待着。”
调侃几句两人笑了起来。季云已经将春闱的事情安排好,后面的事情就看他们二人怎么做了。
清远伯见到二人时,他们已经喝多了。上官玉话都说不清楚,文阁老更是抱着酒壶痴痴的笑着。
酒楼掌柜告罪一声,连忙安排人将两位大人送回去。
一脸阴狠的清远伯看着离开酒楼的马车,冷哼一声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