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上官清韵不停地打量楚枫。
楚枫被看的不自在,随口问道:“太后,可是有什么交代?”
上官清韵看了良久,“你是谁?你知道吗?”
楚枫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上官清韵想起当年先皇拉着自己的手,云山雾罩的说的让人听不懂。
事后思量,不过是年少的风流事。
楚枫多少知道一些,但是不很全面。
年幼时苦楚无依,相依为命,母亲临终也没有说出一二三。
自从进京一顺百顺,自然是发觉与别人的不同。
上官清韵定睛一看,“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听到太后这么说,楚枫心中一惊,难不成她知道到底为何?
楚枫苦思冥想,也查证许久。当有眉目时,就断了线索。
母亲也好,祖母也罢。都在隐瞒着自己。
上官清韵见楚枫困惑,哀叹一声,“你与我有亲。”
面对太后的说法,楚枫更是迷茫。
良久,上官清韵清了清嗓子,“你外祖母与先皇有旧,你母乃嫡出。奈何这世俗道理,让你们一家不得团圆。”
楚枫有些意外,又有些释怀。猜想到证实,只是一步而已。从没有人谈论自己的过去,也没有人提及自己的母族。
继父一家对自己很好,犹如亲生一样。官职不高,却从不短缺自己。奈何命短,若是活到现在,必定风光无限。
大殿外的人走了。上官青柠做了最后的交代。
一个字,“忍”,让所有人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忍?为何忍?
春闱还是酒楼。兵部还是三部?这些事情该怎么忍?
在上官青柠的计划里,今日就是让满朝臣让步事后,综合当下的局势,还是决定让它继续发酵。
现在很多人在等,在等锦衣卫身后的人,或者说是势力露头。打击一个也是打击,打击一群也是一样。
上官青柠对身边的人交代几句后,带着人回到凤鸣楼。
现在已经查清楚,兵部的人带着酒楼上下,去了郊外。
询问什么,或者想要得到什么,已经在预料之中。
季云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上官青柠现在能做的就是维持局面。
张臣已经被季言庭劫走,当然是在安帝的默许下。
现在的形势对晋王一脉大好,麻痹大意带来的后遗症才刚开始。
上官青柠只有一句话,忍住,若是有人因此丧命,那么一定会百千倍的讨回来。
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上官青柠比季云更老练。
晋王府中,萧晴儿拿起酒杯不停额劝酒,“王爷,多喝一杯吧。”
晋王放下心弦,不像往日那样,“来,一起同饮。”
萧晴儿掩面饮酒后,站在晋王身后,“王爷,经此一事,以后也就只剩下楚王了。”
晋王微笑,看着身边的佳人,“有你,才是本王的幸事。”
萧晴儿羞笑举杯,“那就预祝王爷,早登大位。”
晋王哈哈大笑道:“愿与爱妃一同登上那巅峰之地。”
萧晴儿赔笑的眼底,闪过一丝诀别的意味。
李阁老直到深夜在下人的引领下出现在晋王府。
看着萧晴儿站在晋王身边,不由得皱了皱眉。
萧楚和至今还在府中称病,安帝也没急着任命下一任首辅。
萧晴儿见到李阁老施礼后离开房间。
“外公,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晋王连忙询问。
李阁老心有不满,依然回答道:“晋王殿下,老夫今日前来是为了以后之事。”
晋王挑眉,也许是酒到酣处,“外公,何出此言。我是您的外孙,怎地如此生分。”
李阁老扫视了一眼房间,“无他,你应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终究与他人不同。”
晋王不知道李阁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外公,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李阁老停顿片刻,“陛下现在已经被逼到绝路,你是不是应该为陛下解围?”
晋王低头,外公此言何意?逼迫父皇答应查封锦衣卫,或者是将殿试延后,这一切不都是之前商量好的么?
现在美中不足的是,忘忧酒馆又或者是关于季云跟季言庭。
锦衣卫的事情有了结论。季言庭母子已经不必忧虑,不管是自己还是母妃那里。
剩下的大患仍旧是楚王一派。
借春闱案,楚王明哲保身,大理寺对于审案过程并未指手画脚。这足矣证明,楚王也忌惮季言庭身后的季云和太后。
心在揪心与不安的应该只有安帝了。没有人会比他更睡不着。
晋王与李阁老交谈至深夜,天快亮李阁老才回到府中。
忘忧山禁地,季云不停的打着哈欠,”师兄,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去?“
玄机子闭着眼睛,”你想出去的时候就可以出去。“
季云翻了个白眼,说等于没说,这是什么答案。
季云看着坐下的石台,无奈的说:“我要吃饭,我要睡觉,我要上茅房。”
玄机子并未理会,看了一眼石台,“只要你想就行,你一定能出来。”
季云面对如此,无话可说。只能冷静下来思考眼下的局面。
这石台确实怪异,好像无形中只是针对自己一样。难不成是因为没有功法修为的原因。
回到忘忧山已经很多天了,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离山甚至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他们在京城是什么情况。
玄机子见季云反复的表情,无奈的叹息一声,“你从小就知道,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你要做的就是肩负这天地之间的枷锁,那才是你要做的。”
季云没有理会,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师兄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
眼下被困在此,季云也没有注意。
慕容轩带着问剑阁的弟子在搜寻酒楼人的下落。
京城郊外是唯一的不曾排查的地方,慕容轩对那几名弟子做交代,“只要发现人,不要妄动速来报我。”
几名弟子点头后开始巡查各自的区域。
慕容轩看着不远处的几座院落,双脚轻点缓缓飞去。
忘忧酒楼的掌柜依然如故,不曾说出任何与酒馆有关的事情。
可他心中担忧,外面那些人,甚至卖状元饼老汉一家,能不能撑得过这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