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镜子里望她。
她的睡衣都是柔和的居家款式,偏可爱的风格。
今天是娃娃领的纯白花苞裙,看起来很轻柔的布料,下摆在她大腿处捏出鼓鼓的饱满褶皱。
桃胸,细腰,花瓶胯都被藏起来,只两条白晃晃的细长的腿,交叠着,靠着墙壁站着。
闻铭把手中洗干净的小裤放进专用烘干机。
走过来时,贴着她,大手勾着腰,埋头。蜻蜓点水的亲了下她的嘴巴:“老婆。”
姜昭昭眼睛闪了闪。
小时候他就试着这么叫,气得她揪他的耳朵:“把我叫老了!”
她那时候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她父亲长期‘出差’,三两月‘回家’一次,父亲叫母亲‘宝贝’。
她一巴掌打在他鼓囊的大臂上:“油嘴滑舌。”
闻铭弯腰,托着圆圆翘翘的小屁股把人抱起来:“打人都没劲儿。”
姜昭昭还嘴:“还不是给你卖命累的!”
他坠坐在沙发上,人落在他大腿上。
有一瞬间的腾空失重感,姜昭昭手臂攀上闻铭的肩,小声惊呼。
闻铭看着她的嘴唇,仍然是丰沛的,但是有些发白,还有些被他肆意亲吻之后的肿胀。
他手指,慢慢,重重,揉她的嘴唇:“我给你找个助理。”
姜昭昭狐狸眼蓦然瞪大,笑起来是让星光都黯然失色的灵动:“哪有公司,总裁助理再配个助理?”
他想吻她,他便这么做了。
闻铭的声音,从交缠的唇舌间发出:“你是老板娘。”
他亲手把桂圆酿蛋,一小勺一小勺喂在她嘴巴里。
看着她慢慢恢复起色,娇气的女人,矜持的一小口,一小口。
看得他三心二意,心旌摇摇。
闻铭把姜昭昭哄上床睡觉,她今天乏得很,一碗暖呼呼的羹肴下肚,困意弥漫开来。
姜昭昭八爪鱼似的,拿他当个巨大抱枕。
小脸枕在他锁骨,柔荑搭在他胸上,细腿野蛮的曲着,压在他小腹的人鱼线和西裤的裤腰那儿。
毫不设防的人间尤物,就躺在他怀里。
他浑身上下,着了火似的,偏什么都做不了。
无妄之灾。
只能上下其手的,揉揉,捏捏。
怀里人还撅着嘴,眯着眼:“别碰~”
闻铭何止想碰。
直到她睡沉了,他翻身下床洗了冷水澡。
一身寒气,趴在床边:“昭昭,我还要回一趟平都。”
姜昭昭眼睛半张,意识还是混沌的:“又走。”
他充满了歉意,拉着她莹彻透白的手腕,亲吻一下:“最后一天,忙完就回津港陪你。”
她抽出手,翻了个身,说的话也含混不清的:“才不要你陪~”
他宠着她,笑。
……
凌晨四点半,他轻轻关上房门。楼下保安准备好了冰美式,他取了喝一口,咖啡因直激天灵盖。
到负一楼的地下车库,红旗车旁边停了一辆悍马。
车外身大眼看去一片哑光黑,没有一丁点儿其他杂色。
又宽又高,像装甲车似的一台猛兽在那儿趴着。
闻铭按了下红旗车钥匙,黄灯闪动两下。
那悍马的车门到向应声而开似的。
竟然是闻奕从副驾驶上探出头来:“响响。”
“姐?你怎么在这儿?”他下意识的反应走过去,托着肩膀帮姐姐下了车。
才看见谢廷峥从车头绕过来。
闻奕双手抱胸,冷着脸:“一天天儿的,魂儿丢这儿了是吧。”
闻铭:“找我有事?”
谢廷峥递了根烟过来:“响响,动静够大的啊。”
他接过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送到嘴角。
谢廷峥打了火,闻铭叼着烟蹙着眉,凑过去,烟尖儿亮起猩红。
一团混合着尼古丁和陈皮味道的白雾从他鼻腔袅袅弥漫开来。
料峭的下颌线,窄而陡的鼻梁和优越高昂的眉骨,在地库的光线下更显镌刻。
下一秒,闻奕抬起脚,脚背踢在他小腿上:“怎么那么多臭毛病?灭了!”
谢廷峥正低着头点火,听这话一哆嗦,把火给灭了。迅速把细长的白色香烟在手里攥成一团,一个抛物线稳准落在垃圾桶里。
闻铭见状,伸出手指点了点闻奕:“太凶。”
他站得直挺挺的,大大方方,站在闻奕面前又深深抽了一口。
在她下一脚招呼上来之前,把烟头摁在了灭烟沙里。
其实闻铭没有烟瘾,七年来,深夜想起姜昭昭时,会被五脏六腑之内留恋、记挂、愧疚、想念的情绪扰得心烦意乱。
每当这时,他会抽上一两根消愁。
自从和姜昭昭重逢后,口袋里、车上几乎连烟的影子都没了。
谢廷峥拿走了闻铭手里的车钥匙:“走吧。”
闻铭:“你这辆呢?”
“一会儿司机来开。”
车辆驶上京津高速。
闻奕靠在副驾的椅背,昏昏欲睡。
谢廷峥瞟了眼后视镜:“响儿,给你姐盖个毯子。”
闻奕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对我能有这孝心?”
闻铭手伸过副驾的扶手,把毯子抛在姐姐身上,没好气:“我能让你冻感冒?”
谢廷峥乐了:“姐弟俩别一见面儿就掐。”
然后着重去安抚闻奕的暴躁情绪:“咱弟性情中人,多难得啊。”
谢廷峥又从镜子中看闻铭:“你也别怪你姐关心你,瞅你那脸色。也就是今天时间不合适,不然我非得见见我未来弟妹啊。”
闻铭笑着:“行,等得空儿。”
于此同时,闻奕瞪着眼:“什么弟妹?!”
闻铭在津港搞出的声势,谢廷峥自然能得到消息。
这一句两句的,谢廷峥大概看明白了,弟弟喜欢的这个女孩,姐姐大概是反对的。
可闻奕明明是一外冷心热,善良仗义的姑娘。
谢廷峥问:“哟,有故事啊?”
闻铭没吱声。
闻奕看着窗户外,黎明前的黑暗。
这一段路程,津港的异域风情夜景已经远远甩在车后,平都的繁华盛平之景还没进入视线。
这是两个都市之间的旷野。
她说话时,也难免有了那么点无奈:“她不适合我们家。响响这事儿,难。”
姐姐是担心弟弟撞南墙。
闻铭横着一趟,他真是困极了:“适合我就行。”
随手抓了外套,往头上一蒙:“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