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散完步后,回到院子里,外公外婆正在坐在客厅餐桌前,整理一堆老物件。
钟离芸能看出来,这些都是有一定年份的。
尤其是里面的一枚玉扳指,上面的纹路至少有百年以上。
外婆余光瞟见他们回来了,连忙起身拉着钟离芸坐下。
“来,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她热情地把所有东西都移到钟离芸面前。
“这些都是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收集的,以前她喜欢收藏这些老物件,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道,就一直放着也没扔。”
周季延走到她旁边解释,随手拿起面前的一条珍珠手链,表面已经蒙上一层杂质,不再光滑。
既然是周季延母亲的东西,那她必须好好对待。
钟离芸在这一堆东西里面,来回扫视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在刚才的玉扳指上。
“它吧,季延,你戴上试试。”
她莫名觉得这个玉扳指和他很适配。
周季延听话地戴上,霎那间,他惊讶得嘴巴不自觉微张,“居然尺寸刚好,不大也不小。”
玉扳指普遍来说偏大,而且他的手指修长偏细。
居然会这么巧,戴在手上完全不违和,像是为他量身定做。
钟离芸浅笑,“就要这个吧,它很适合你。”
外公外婆也附和道,“戴着挺好看,不过小芸啊,你要不再选个自己用的?”
就当做周季延妈妈送给儿媳妇的礼物了。
钟离芸望着二老期盼的眼神,只好答应。
在一堆物件中翻找一番后,看到一面铜镜,大概有巴掌大小,铜镜背面是龙腾图样。
她拿在手中,照了照,“那就这个吧。”
“那行,这些就继续收着。”
说完,二老收拾好剩下的东西拿到储藏室,便开始准备晚餐。
钟离芸反复观察这面铜镜,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看材质,大概和玉扳指的年龄差不多,百年多的历史。
周季延见她脸部表情沉重,一直盯着铜镜。
他不解地问,“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感觉见过。”她努力回想依旧没印象,“可能是用过的镜子太多,记错了。”
周季延也没做它想,“给我吧,我把它放到房间。”
“好。”
周季延上楼后,报喜突然从屋外飞过来,一脸焦急。
“老板!不好了!”它大喘着气猛地冲向桌面,差一点没刹住脚,“快......快回去!”
钟离芸眉头微皱,心里涌起不安,“到底怎么了?”
报喜虽然脾气急,但很少会慌成这样,
“有人要挖你的坟!”报喜气的双翅不停乱舞。
它在民宿待得好好的,突然有个打扮清修的女人闯进来,环视一周,张口就问老板人在哪儿。
报喜说不知道。
人类应该听不懂它的话才对,偏偏那个女人听懂了。
还回了它一句,“劝她早点回民宿,两天内没见到人,我立马掘了她的坟!”
钟离芸眸光骤冷,能找上门还威胁她的女人,实在是不多,屈指可数。
若是还能听懂报喜说话,说明对方和她一样,来自地狱,而非人间。
“我知道,明天我就回去。”
万一这个女人对着钟离芸的遗体做什么动作,那她就很被动了。
就比如,在古代拿遗体炼化傀儡的情况多得是,只是现在不打仗,也就没人做这个了。
虽然她还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但总归是有恩怨的。
周季延走下楼,发现报喜正停在桌上,面对着钟离芸一顿叫唤。
钟离芸似乎也在回应它。
周季延突然想起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力是他这个凡人所不能及的。
但没关系,只要钟离芸在他身边就好。
他浅笑着走过去,问道,“报喜什么时候来的?”
钟离芸回过头看向他,“刚刚,我明天得回京城了,有人来找我,必须得回去。”
“可以,我的本意就是带你见外公外婆,既然见到了,也该回去了。”
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芸儿,和我在一起,我会给你最大的自由。”
凡是钟离芸想做的,周季延都支持。
......
饭桌上,周季延告诉二老明天要回京城的消息,二老试图挽留让他们多待几天,但被周季延回拒了。
两人回到房间后,周季延在阳台打电话,钟离芸注意到放在梳妆台上的铜镜。
不自觉走过去,拿在手上反复检查。
报喜停在窗边,是不是扭动脖子,“这个镜子你不是用过吗?怎么又到你手里了?”
“什么时候?”她立马问道。
“你死后没多久吧,人间一女孩给你的,当时你从一群人贩子手里把她救出来,然后她家里最值钱的就是这面镜子,就给你了。”
报喜对这件事情印象很深。
因为那个女孩长相很美,但是家世凄惨。
她父亲因为赌博关进牢里,母亲常年生病,家中只能靠她给别人当奴婢挣钱,结果人贩子发被盯上,差点被卖到青楼。
钟离芸对此完全没有记忆。
主要她千年来帮的人不计其数,根本记不过来。
看来这面镜子和她还挺有缘,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里了。
报喜飞到铜镜面前,突然冒了句,“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几百年前的,不会是陪葬品吧。”
古代能保存完好的东西,陪葬品占一大半。
钟离芸沉着脸来回打量这面镜子,除了背面的图腾很精美,并无特别之处,就很普通。
她把它放到一边,拿上浴袍走进浴室。
周季延打完电话回到卧室,报喜正要飞出去,却被拦住。
他一把抓住报喜的翅膀,放在手掌上。
他问,“芸儿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报喜说的话到他耳朵里全是“啊啊啊”,它只好上下点头。
“果然......”
报喜见没它什么事儿了,立马飞出窗外。
凌晨十二点已至,月明星稀。
浴室内的水流声不断,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钟离芸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季延心里开始慌张,他敲响浴室的门,语气焦急,
“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