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忠国公还因为边关之事,对忠国公及其子训斥了一番,又派了另一位将军一同前往。
皇帝的做法不言而喻,他已经开始不信任忠国公府了,而是想要让人取而代之。
曾洛洛的情况有些不好,原本开朗活泼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变成了脸上毫无喜色的曾侧妃。
万岁欢到时,曾洛洛在发呆。
“你还好吗?”
曾洛洛回了神,脸上堆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尚可。”
“我马上就要离开宫中了,日后怕是不能这般轻易相见了。”
“是啊,姐姐能出得了这东宫,而我却是不能的。”
万岁欢知道曾洛洛是在为家人的事情忧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上一世,她是被名声所困,再那般委屈自己。
可曾洛洛是被家人的安慰所困,她哪里会轻易地舍弃自己的家人。
“我知道你心中忧虑颇多,但是凡事都要看得开些,都说祸福相依,不是吗?”
曾洛洛知道万岁欢这是在安慰自己,又挤出了一抹苦笑。
家里人希望她能够为了自己从东宫中死遁脱身,但是她却不能不为了家人的安危考虑。
若是她这个太子侧妃死了,皇帝手中没有忠国公府的人质,怕是会对家中的忌惮欲盛。
聊了一会儿,万岁欢便告辞了。
她带来的东西不多,但是皇帝、皇后还有太子妃赏赐的东西倒是不少,让东宫里的宫人一起收拾,晚间这才收拾妥当。
时辰较晚,万岁欢便又留宿了一宿,明日一早给太子妃请了安,才上了马车,先回了万府,将两个孩子接了过来。
自然,宫中的赏赐也分了许多给自己的哥哥嫂嫂。
虽然他们都不是外人,对于这些赏赐也不一定看重,但是该表的心意还是要表的。
接了两个孩子回府,府中还是如常,虽说万岁欢不常回来,但是赵芸儿会常来看。
春晓也好久不见夏冰和冬枝了,三人待主子睡了,便在一起聊了会儿天。
夏冰和冬枝都嫁了人,只剩下春晓还没嫁。
其实万岁欢说过待从东宫出去,便开始给春晓物色人家,但是想起长立走之前说的,让她等自己回来。
他这个人莫名其妙,她凭什么等他回来,他算老几,平常不像长日那般讨人喜欢也就罢了,还会时不时地找她麻烦,只是够烦人的。
春晓虽然这样想,但是当万岁欢问她时,她还是说自己想再等等,现如今还未有中意的。
其实春晓的年龄不小了,万岁欢并不想耽误她,只是春晓这般说,万岁欢也不好强迫。
便也让人留意着,让春晓慢慢挑着。
一连在家呆了几日,万岁欢除了陪两个孩子什么也没做。
期间陈若云来了一趟,两人许久不少,说了很多。
陈若云提到了自家的婆母,说是安稳日子没过几天,竟然又起了给自家儿子纳妾的心思。
只是这次还没闹到陈若云面前,卫柏林便拦住了卫母,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卫母不仅歇了心思,也很少闹到她面前了。
“幸好你家夫君是疼你的,陈伯父这下可以放心了。”
陈若云的娘家人也来了京城,已经定居在此了。
陈若云听着万岁欢的话,也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她对自家夫君是满意的,自从她爹爹来了京城,卫柏林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即使很忙,也会带着她去拜访父亲。
陈伯父对于自己这个女婿也是很骄傲,同时也很自豪没看错人。
“是,我爹爹见他这般,都把他当成亲儿子疼了,连我这个女儿都要醋上几分。”
两人都知道陈伯父对卫柏林这般何尝不是想让他对自己的女儿好一些,父母的爱子之心,无所不至。
在府中歇了几日,万岁欢这才腾出手来,去了平阳侯府拜访。
虽说薛家的姑娘更像是受害者,但是薛夫人对她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色,因而,万岁欢只得上平阳侯府那拜访。
说起来,万岁欢本不必掺和进这事,只是她觉得薛家二姑娘也是受了自己的牵连,为那姑娘办点事,她能安心些。
薛家不会不嫁女的,就算薛夫人不愿意,但是薛尚书定会为了自个的名声,为了薛家的名声,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平阳侯府怎么说也是个有爵位的,虽说二公子赵阔是个跛脚的,但是大公子赵祁却是个有本事的。
万岁欢递了帖子,收到回帖,便在十月初二这一天上门拜访了。
平阳侯府的赵夫人和大公子赵祁的妻子孟氏出来见她,不仅是因为万岁欢是成国公府的二奶奶,还因为谁都知道她是被太子妃看重的人,怎么说,都该给她这个面子。
“早就听说顾夫人容貌绝色,治家严谨,有一家主母风范,本想早早上门拜访,却是一直都没机会,没想到今日便见到了。”
孟氏这几句话说得很是体面,万岁欢笑道,“赵大奶奶心慈仁善,常开设粥棚,捐献钱财,建桥修路,才是我京城主母的典范。”
两人一来一往,一言一行,暗中都藏着交锋。
“今日我上门拜访,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事,而是关于二公子的腿伤。”
孟氏止了话茬,看向赵夫人。
赵夫人这才接过话茬道,“顾夫人此话何意?”
“幼年时我曾住在青州外祖家,外祖族中有人擅治这腿伤脚伤之症,我想着,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便将那大夫请来,给二公子看看。”
赵夫人和孟氏对视一眼,对于万岁欢的半信半疑。
赵阔的病平阳侯府不是没请过大夫,只是没有哪个大夫有法子能治得好赵阔的跛脚之症。
最多便是减轻赵阔的痛苦,让他走起路来,不是那么难受。
但是有点希望,赵夫人都是想抓住的,“敢问顾夫人为何要帮我儿?”
万岁欢来之前已经想好了理由,“平阳侯爷与我夫君一同镇守边关,作为长辈,侯爷对我家夫君没少帮助和提携,我这样做,只不过是想替我那夫君为侯爷做些什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