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您能不能，”杨娇忍着羞耻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大娘媳妇打断了，“不能。”说完她捂着圣母婆婆的嘴赶紧出去。
郑家人又不是死了，他们干嘛要提郑卫东他们抬媳妇，她男人齐亮在车间里被郑卫东当孙子骂，唯一的女儿还被小恶霸是不是扯辫子，大杂院里前几年打过郑大江的曹芬婶子一个多月后被郑大江抡到厕所被她男人看见。
郑家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人。
今天杨娇掉粪坑估计不是意外，她的存在碍着郑大江眼了。
陈青虽然同情杨娇，觉得她在郑家不容易，可她不想和郑家扯上任何关系，要是她真心软把杨娇拉上来，后续给杨娇泼水清理身子的活也会默认是她干，到时候沾上一身屎尿味一周都难消散，她图啥？
郑大江那小混蛋又会不会因为她的善意针对她的女儿？
人啊，还是自私一点好。
你帮了别人，谁又能帮你？
陈青虽然拒绝帮助杨娇，出去之后还是给杨娇叫人了。“我们去郑家把郑主任叫来抬杨娇上来吧，郑主任那么稀罕他媳妇，我们可不能抢了他疼媳妇的机会。”
“是啊，赶紧去郑家叫人，叫完人好接着睡。”担心了一会的大伙，顾不上睡觉，浩浩荡荡的去郑家喊郑卫东抬媳妇，杨娇眼没花腿没断，好好的怎么会掉粪坑？
世界上聪明的不止陈青一个，郑大江有仇必报的性子大家有目共睹，有些人猜到可能是郑大江从中使坏，大杂院一年到头难得闹出这么大的事，以后还有是热闹看。
一行人到了郑家，敲门喊郑老太太、郑卫东出来，郑家门关的死死的，没人出来，郑老太太一直没睡，事发之前听到两个脚步声出去，再联想新儿媳的尖叫，以及郑大江跑回家的哒哒声，她知道是孙子干的。
她不仅不觉得孙子过分，反而觉得郑大江有勇有谋，又教训了杨娇，让她以后胆小，在郑家夹着尾巴做人。又可以恶心郑卫东，以后减少和杨娇同房。
听到大杂院的人浩浩荡荡的来他们家，郑老太太觉得晦气，他们也太多管闲事了，让杨娇在厕所里待一晚上不就行了，大晚上的他们不要睡觉？非要叫她们把那浪蹄子拉上来，公厕里那么臭，他们拉一个屎人上来，他们也会不干净的。
或者好人做到底，他们把杨娇拉上来也行啊。好事做一半有什么用？
“曹钢铁，你别在里面装死，杨娇嫁进你们家对你恭恭敬敬的，这么好一丫头，你怎么狠的下心让她在外面待一宿？” 大杂院最有名望大的曹奶奶声音洪亮的喊道，她和郑老太太差不多同龄，一起在大杂院生活了几十年，还不知道郑老太太在逃避责任？
好好的姑娘嫁到他们家，真的是倒血霉。
话少寡言的公公、尖酸刻薄的婆婆、丑陋臃肿的丈夫、狼心狗肺的继子继女，易碎的杨娇，曹奶奶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同情杨娇，想为她说几句公道话。
“就是，以后老了你还得靠儿媳照顾，你现在不对她好，以后你老了，当心没人照顾你。”
“人在做天在看，杨娇怎么掉下去的，你心里没数吗？”
“做个人吧，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
听着大伙们在外面讨伐他们一家人，郑老太太憋不住的怼最先说话的曹奶奶，“说好话谁不会，曹欣你这么善良，你去把她拉上来好了。”
“曹钢铁，那是你儿媳，不是我儿媳，要是今天掉厕所的人是我任何一个儿媳妇，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捞人。”
“你又不是死了残了，指望别人帮你做事，我看你是长的丑想得美。”曹奶奶硬气的回怼。
“就是啊，那是你们家里人，你不负责谁负责。”
“郑卫东，郑主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躲在娘屁股后面不说话？”
……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杨娇心灰意冷，浆糊般的脑子清醒了，她刚刚明明感觉到了有人拿棍子抡她，她刚到大杂院一个多月，平日里对大杂院的人和和气气的，从未和她们闹过矛盾、吵过架，能害她的人，除了郑家人还能有谁？
就是不确定是哪一个了，郑老太太？郑大江？还是郑牡丹？
杨娇在脑子里回忆这段日子和她们三个的相处，最终偏向于是郑大江那个混小子，毕竟家里就他胆子最大，最能惹事。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知道大伙去郑家喊人来接她，杨娇心知肚明郑家人不会有人过来帮她，她只能靠自己，杨娇咬咬牙，一双杏眼里满是阴狠，等她爬上去，害过她的人，她也要让他尝尝屎尿的滋味。
抱着这样的信念，杨娇从屎尿缸里爬了出来，多次失败又重来，杨娇脸上沾上了溅的黄褐色液体，她快速走回郑家，准备报仇。
大伙灵敏的鼻子要坏掉了，怎么那么臭？熏的人想吐，回头一看，看到浑身是屎的杨娇杀意腾腾的走过来，纷纷给她让路，着急忙慌挤到旁边的人，不少人脚被踩，可是没人敢嚷嚷，因为杨娇看上去很不对劲。
人的第六感很准，只见杨娇走到郑家门口，推不开门，更加验证了她心里的猜测，有人害了她之后回家锁了门。
好好好。
害了她，还关了她回家的门。
不给她留一点活路是吧？
那大家都死好了。
杨娇拿起院子里的石头往郑家玻璃窗上砸，多亏郑大江喜欢拿石头砸人，郑家院子里有不少石头。
‘扑通——’
“那个杂种、没屁眼的东西砸我家玻璃，你们是不是有病啊？杨娇掉厕所，我们不去拉人，是我们家的家事，你们犯得着给不相干的人出头吗？”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郑老太太破防的谩骂声也传了出来。
看着气压更低的杨娇，大伙们心里好笑，不知道郑老太太知道砸玻璃的是她谩骂的儿媳，心里是啥感受。
挺懵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