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克清本来还以为是地震了,结果巨响和震动只有这么一次。
猜到是漳州府的衙役在搞事情,当下也是不再纠结,立刻转进了地道,顺便彻底封死了洞口外的所有空间。
顺带着把梯子都给拆了,用泥土填充。
这下哪怕是狗官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自己等人的踪迹了。
想到那些狗官找不到自己焦头烂额的样子,朱克清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了。
直接乐出声来。
乐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扶着地道的泥土墙面,摸黑向前方走去。
走了好一阵子,朱克清才感觉到手上一空,手边的土墙在这里断掉了。
看来终于回到休息区了。
这乌漆麻黑的也没个亮光,的确是需要研究一下照明问题了。
朱克清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口风轻云淡对面前的空气开口询问道。
“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吧?”
“谢殿下挂念,吾等一切都好!”
突如其来的回答声把朱克清吓了一跳。
脑瓜子嗡嗡的。
讲道理,众人的嗓门儿倒是不太大,但是别忘了,这可是十一个人。
而且还是身处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
音量稍微大一点儿,就能把人震聋。
“在洞里说话小点儿声!”
朱克清条件反射的斥责了一句,然后就是听到了一阵子衣服摩擦的声音。
虽然乌漆麻黑的连人影都看不清,但是不慢猜测,死囚们应该是在鞠躬道歉。
朱克清也没多想,同样压低了声音。
“没啥事儿的话你们就靠边儿吧,别被我一会儿开路的动作伤着了!”
“也不必跟随,开出下一个休息点我再回来喊你们,尔等在此地不要走动就好!”
又是一阵磨磨索索的声音传来,提醒着朱克清众人已经接受到命令了。
朱克清也没再废话,立刻投入到了掘土工作中。
朱克清已经计划好了,每前进一里地就开辟出一个空间以作休整。
当然了,这个里和现代的里还不一样。
毕竟在不同朝代,一里路的长度也都各不相同。
而明清时期的一里,换算成现代的长度标准应该是五百七十六米。
按照一米挖两个方块来算,正好是十八组。
倒也是好算。
补货按照朱克清了解到的情况,为了保证地道能一路挖出漳州城,保险起见,起码要挖一条十里长的地道出来。
今晚注定是没得歇了……
不过相比之前的凌迟处死,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就是挖土吗?
干就完了!
朱克清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随后开始疯狂捶墙。
“咔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个个【泥土】方块接连被破坏,然后被吸纳进朱克清的背包栏当中。
直到朱克清挖土的声音逐渐远去,第一个休整点里的死囚们才松了一口气。
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殿下的气势也太吓人了,刚刚殿下一开口,老子差点儿尿出来……”
“你小子跟谁老子老子的呢,殿下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说你两句怎么了?”
“就是,你小子对殿下有意见?”
“哪能呢?我这条命是殿下救的,以后就交给殿下了,你们别胡说八道哈!”
朱克清不在身边,一众死囚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
再加上即将重获自由,众人的心情都很激动。
哪怕是在这个黑暗逼仄的地道里,都是充斥着欢乐的气氛。
甚至还有人说朱克清的这份神通是和土府星君土行孙学来的。
而且这个猜测大家都无比认同。
在地下来去自如,可不就是传说当中土行孙的手段么!
“朱三太孙”习得仙法的这件事儿已经彻底在众人心底扎根了。
欢快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老刘头突然说起了正事儿。
“诸位义士,殿下救我等性命于死牢之中,我等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啊!”
“朱子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殿下于我等可是救命之恩。”
“刘某虽不才,但也已经决意以此风烛残年之躯,结草衔环以报殿下。”
“不知诸位可愿同行?”
地道内顿时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又热闹了起来。
“这是自然,刚都说了,我侯三这条命以后就是殿下的了!”
“王某也愿为殿下驱使,至死不渝!”
“樊某也是这么想的!”
“俺也一样!”
“没错,谁要是敢对不起殿下,就别怪铁某的铁锤不认人了!”
“诶,老铁你不就是叫铁锤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铁锤?”
“滚蛋!铁某说的是兵器!”
“我明白了,铁锤兄弟拎铁锤,哈哈哈哈,你爹咋给你起了个这名字,实在不好意思,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哈哈……”
“霍老六你个混蛋!”
“卧槽,铁锤你特么打错人了,老子是杨群!”
众人在黑暗中闹做一团,地道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而正在开路的朱克清这会儿脸上也写满了激动。
因为朱克清终于挖到不一样的东西了。
而且还是当下最急需的【石头】! 虽然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高亮物品信息显示模组】却一直在工作着呢!
老天有眼!
挖了这么久,终于见到石头了!
有了石头以后对自己当下的情况能有多大的改变,朱克清可是太清楚了。
当即拿出了背包里那个耐久还剩下一多半儿的【木镐】捶了起来。
短短几秒钟后,朱克清就听到了一声脆响,紧接着【木镐】的耐久消失了一大截。
耐久条直接从绿色变成了红色。
朱克清一脸懵逼,这【木镐】耐久掉得多少有点离谱了啊!
不过下一秒,整整二十七个单位的【原石】突然出现在了朱克清的背包栏中。
朱克清顿时想明白了。
这是自己身上挂着的那个【连锁采集模组】发威了!
这下挖石头可省事儿了!
朱克清心里美滋滋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不过漳州府衙的一众官吏们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美丽了。
尤其是张班头这家伙,整个人这会儿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