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克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开口让大家开始在溶洞内搭建营地。
众人立刻齐声领命,开始在溶洞中寻找合适的地方安顿下来。
一些人在溶洞中比较空旷的地方搭建起简易的窝棚,而且因为大家都带上了所有家当的原因,这件事情并不麻烦。
郭家兄弟则是在自家老爹的命令下去统计物资,估算一下粮食够用多久。
朱克清也重新拿出了那几桶牛奶,毕竟这东西可以带来满满的饱腹感,在当下这种紧急情况下也能当食物用。
同样被朱克清留下的,还有一大堆【丛林树木板】,朱克清的背包里木头太多了。
而且将木板单独拿出来以后,朱克清才发现,这东西就是个木制板条箱。
能够拆出来一堆小木板的那种。
溶洞营地的建设还真用得上这个东西。
一时间,溶洞里也是忙碌得不行,所有的成年人都有自己要做的工作。
孩子们在则是溶洞中嬉戏玩耍,仿佛这里是他们的新乐园。
溶洞里一幅忙碌且热闹的场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笑容。
朱克清都不禁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是加入了一个探险夏令营之类的,而不是在经历一场几百人的逃荒。
这感觉多少有点儿奇怪……
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朱克清也该启程前往老金沟了。
将安置工作交给了郭老炮一家后,朱克清直接喊来了夏旺财。
前往老金沟还需要夏旺财带路。
而夏旺财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自八旗汉军手中缴获的战马已经喂好。
一应精良的兵器也挂在马鞍两侧。
并且为了保证往返的速度,夏旺财一共准备了六匹战马。
一人三马,赶路的效率自然会高很多。
朱克清对这些安排没什么意见,不过夏旺财准备的另一样东西却让朱克清犯了难。
夏旺财居然给朱克清准备了一套完整的八旗汉军甲胄。
美其名曰这甲胄能保命!
朱克清自然是不乐意的,这些铠甲可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尤其是头盔,指不定还有白花花的东西在里面呢!
虽然知道这是众人的一片好心,但是朱克清也是真受不了这个。
只能用身上已经穿了全身链甲为由拒绝众人的安排。
但是朱克清的这个理由却没有说服任何人,反倒是被众人上了一课。
完整的八旗甲胄,本来就是在棉甲里穿上一身锁子甲的。
朱克清的这套链甲还真就正好合适。
至于甲胄本身,众人则是再三保证,已经彻底清理过了。
包括呈给朱克清用的这顶头盔,也绝不是有脑袋碎在里面那种。
这才让朱克清复杂的内心平静了一些。
在众人渴求的目光中,朱克清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也是手下的一片好心。
得到朱克清的允许后,众人立刻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为朱克清披甲。
不一会儿,一个八旗汉军精锐的形象就出现在了溶洞中。
眼见得手下们终于不再磨叽,朱克清连忙带着同样身着八旗红甲的夏旺财,牵着马匹,顺着墙壁的标记,向溶洞深处走去。
标记自然是郭老炮做的,用郭老炮的话说,沿着标记一直走,大概走个一里远的位置,就能看到溶洞的另一个出口。
出口同样狭小,只能容纳一人进出。
不过这对于朱克清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铁镐】之下,石壁灰飞烟灭,一个足够一人三马前进的大洞再一次出现。
走出山洞,朱克清二人就已经离开天王山了,而且还是位于峡谷的反方向。
虽然还是在荒山之中,但是和清军来袭的路线全然不同,倒是可以安心赶路。
着急赶路的二人没有犹豫,在朱克清重新封住山洞出口后就骑马离去。
争取尽早赶到老金沟。
之前说过,老金沟距离天王山大概有四十里的路程,而此刻还是上午。
如此漫长的旅程,再加上路况复杂,哪怕一人三马全程不歇,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毒辣的阳光洒在山林间,搞得身披棉甲的二人满身大汗。
不过这也抵挡不住二人赶路的决心。
在夏旺财的指引下,二人骑着骏马,风驰电掣般地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
一人三马,交替而行,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只有胯下战马露出疲态的时候,才会稍微休息一下,而且还是为了更换马匹
时间在二人马不停蹄的奔袭中流逝,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后,二人抵达了老金沟。
曾经热闹的矿山,如今却是一片破败。
山谷中,废弃的矿洞如同一双双沉默的眼睛,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忙碌。
坍塌的石块散落在地,生锈的工具随意丢弃一旁。
野草在风中摇曳,一副荒无人烟样子。
朱克清勒住缰绳,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在来的路上,朱克清已经从夏旺财口中了解了老金沟的情况。
但是此情此景,和夏旺财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已经挖空的矿山,破败是正常的。
但是也不可能这么破败啊!
夏旺财不是说老金沟有两百义军吗?
这也不是有两百多人生活的样子啊!
朱克清转头看向了夏旺财,夏旺财也感受到了朱克清带着询问的目光,当即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殿下,属下被清廷抓进死牢已经是半年之前的事儿了,所以……”
“所以老金沟这会儿已经没人了?”
朱克清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甘,他还想着能在此地收服一些新手下呢!
看样子这个打算是落空了……
夏旺财明显也是听出了朱克清语气的变化,沉吟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回答道。
“殿下,我们老金沟的义军都是在矿洞里生活,会不会是天色太晚没人出来呢?”
朱克清翻了个白眼儿,怎么可能有义军不安排个岗哨的。
结果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旁的草丛中就响起了一声暴喝。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朝廷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