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虞岁晚在暮色门口下车。
小杜站在门口迎接客人，见到她从车上下来，面色一喜，连忙转身跟老板发消息。
他是附近来兼职的大学生，入职的第一件事就是认识京市经常来的几位富家子弟。
其中虞岁晚的照片摆在第一页。
他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大明星，结果总经理说，这是暮色的贵宾，只要她来，所有人当天的工资翻五倍。
五倍啊。
小杜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走上前：“晚上好，岁晚姐。”
虞岁晚微笑着朝他点点头：“晚上好，小杜。”
她越过喧闹的人群，朝着二楼走去。
包间里，闻折柳正在和温昭他们玩骰子，桌子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酒，温昭人菜瘾又大，脸上一片通红。
闻折柳自从考完试，简直放飞自我，每天在不同的酒吧嗨到凌晨几点，闻折宴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京市的各大酒吧都安插了眼线。
只有暮色暂时还是安全的，因为暮色有人给她开后门。
虞岁晚走过去，在闻折柳身边坐下，闻折柳高高兴兴地给她拿了一副骰子。
“晚晚，你会玩这个吗？”
“会一点。”
温昭仿佛看到了救星：“太好咯，会长你快来。”
闻折柳和顾珩简直是就是两只老狐狸，三个人玩，每次都开他。
总算不是就他一个新手了，再喝下去真的要晕了。
“不行不行，我不要坐顾珩的下家了，我怀疑他老是针对我，会长我们换个位置，我要坐你的下家。”
虞岁晚接过骰子和他换了一个位置，坐到顾珩的旁边，温昭一屁股坐到了闻折柳的旁边。
顾珩也在京大，不过最近虞岁晚这段时间老是在外面跟着项目跑，倒是挺久没见他了。
她一边摇骰子一边和他聊天，顺带瞥了一眼自己的点数。
四个六，一个五，虞岁晚挑了挑眉。
温昭上一把输了，看着自己的点数开口喊：“四个六。”
闻折柳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五个六。”
顾珩顺口接下去：“六个六。”他顿了顿，接下一个字，“摘。”
温昭大喜过望，冲着虞岁晚挤眉弄眼。
开他，开他。
虞岁晚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开口：“七个六，摘。”
温昭懵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敢喊，眼珠子围着几个人转了一圈，犹豫道：“八个六摘！”
闻折柳就等他喊点，直接抬手掀开他的盅罩，几个脑袋围过去看他的点数。
四个一，还有孤零零的一个六。
“哈哈哈。”
闻折柳大笑几声，开始明自己的牌，一个六都没有。
她把顾珩的牌掀开，只有两个六，虞岁晚盅子里四个六，总共凑到七个六。
温昭不可置信。
这么好的牌都能输！
闻折柳无情嘲笑：“哈哈哈哈哈，温小昭，一手好牌被你打个稀烂。”
温昭恼羞成怒：“不是，不是你一个六没有，你跟着我喊六干什么。”
“还有你，顾珩，你特喵的摘什么摘，我那么多一全废了。”
顾珩不跟他废话，把酒杯倒满递过去：“幸好闻折柳手快开了你，要是等我来开你就是两杯起步了。你自己表情那么明显怪谁。”
虞岁晚笑着点头：“小昭，你要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你摇什么点数都写脸上了。”
温昭一口银牙咬碎，恍然大悟。
“我就说你们会猜牌，你们还不承认。”
闻折柳摊手：“那没办法，这种东西不过脑子就猜中了。”
温昭气鼓鼓，一杯酒下肚脸上更红了，再喝下去可能要醉了。
其他三个人对视一眼，边聊天边不带脑子玩了几把，倒是真让温昭赢了几把。
虞岁晚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浅酌几杯，感觉倒是也不错。
几个人喝喝酒聊聊天，到十一点多就准备撤了。
温昭和闻折柳喝的有点多，温昭是纯菜，闻折柳是把酒当饮料喝。
顾珩扶着温昭，虞岁晚扶着闻折柳，准备叫个代驾送几个人回去。
代驾去车库取车，几个人在暮色门口等着。
凉风袭人，几个人站在暮色门口，过盛的容貌吸引了不少人在不远处看着。
酒壮怂人胆，几个男人站在不远处推搡半天，最后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站到两个少女面前，眼睛都看直了。
远看风姿卓越，没想到近看更是精致明艳啊。
尤其是这个清醒着的，看着冷冷淡淡的，眼睛一扫过来他都要倒了，真带劲啊。
男人咽了咽口水，掏出手机：“美女，加个微信呗，下次请你们出来喝酒。”
虞岁晚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没兴趣。”
男人继续厚着脸皮：“赏个面子加一个呗，下次一起玩嘛。”
虞岁晚蹙了蹙眉毛还没说话，顾珩身上挂着温昭，直接站到她面前。
“她说不加你没听见，走开。”
男人仿佛被侮辱到，赤着脖子嚷嚷着过来推他：“臭小子，你傻*吧管这么宽——”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虞岁晚双手揽着闻折柳，淡定地收回腿，顺手理了理闻折柳弄乱的头发。
男人的几个同伴在不远处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倒在了地上。
顾珩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暮色的保安听见这边的动静赶过来，就看见男人躺在地上，看着不知道什么情况。
几个同伴围过来，指着虞岁晚：“那个女的，她打人，快把她抓起来。”
暮色的人显然是认出了人，站在一边没动。
虞岁晚抱着闻折柳，指着他对面对保安，眼神无辜：
“这里不让随便睡觉。”
保安瞬间懂了，将地上的人抬起来，丢进暮色后面的巷子里。
几个同伴面面相觑。
虞岁晚贴心地补充：“要陪他一起去里面睡觉吗？”
几个男人尴尬地笑笑，转身就跑。
顾珩笑出声，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虞岁晚把闻折柳扶上车：“顾大校草，别笑了，来搭把手。”
顾珩上前把人塞进车里：“我说，京大的学生会，你还去吗？”
虞岁晚摇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你来吧。”
顾珩点头系上安全带：“行，我先帮你守几年。”
保时捷卡宴穿梭进京市的车流中，马路两边五彩斑斓，繁华似梦，只是表面的平静下，无数暗流涌动着。
虞岁晚弯了弯唇，三年过去了，羽翼丰满的鹰，终于要开始张开锋利的爪牙。
京市的天，该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