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并没有看清飞出的一大群黄蜂,但她一听见“嗡嗡”声,身子立即转向楼梯口方向,抓住宋泽和孙一伟,直接把两人拽下去。
三人躲进楼梯下的一个小空间内。
刚把两人推进去,她蹲在最外面,抬眼,看见了成骄。
“这里!”
成骄的手变成一根绳子,捆在虎子身上,他俩正在楼梯口。
与此同时,“嗡嗡”声已经相当接近。
成骄赶紧进去。
她让两人进去,宋泽递过来一块展板,“啪”一下,封住楼梯下的这个空间。
几人都在喘粗气。
不是因为逃得太累,而是受到惊吓,冲出的黄蜂数量太多,最前面的速度太快,犹如稻田遭遇蝗虫过境,几人瞬间被包围。
“什么情况?”
龙亦的声音传进几人耳里。
“呜……”
就在这个时候,虎子突然发出痛苦的声音。
宋泽打开手电筒。
灯光照在虎子脸上,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甚至隐隐带着乌青色,灯光一扫,他的眼神已开始涣散。
怎么回事?
虎子受伤了?
灯光往下,落在他的胸部,腹部,腿部……
顿时,几人神情巨变。
虎子的右腿小腿处,正趴着一只黄蜂!
宋泽几人看着是黄蜂趴在虎子腿上,从宋澄的角度看,却不是这样,实际上,黄蜂腹部底端的螫针插入了虎子腿里!
黄蜂腹部正做着收缩的动作,像一根抽水泵,源源不断抽取虎子身上的血液!
“我来。”一个闪身,她冲到虎子面前:“都退开。”
孙一伟立刻挡住那块展板,成骄和宋澄起身,她蹲在虎子身前,紧接着,一伸手,她抓住那只黄蜂。
一手抓在黄蜂胸腹部连接处,一手握紧匕首,紧贴着那根螫针,匕首一划,瞬间割断黄蜂的螫针。
黄蜂被扔在地上,立即失去生命。
虎子仍有一口气在。
这只黄蜂的个头不大,应该还只处于“幼儿”阶段,成骄带着虎子下楼的速度很快,黄蜂选择插入的部位又是在小腿位置,使得虎子不像前面那个在广场上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生命。
她已用随身携带的绳索,扎在虎子小腿靠上的位置。
他们必须马上送虎子出去。
可外面仍然有“嗡嗡”声,响个不停,听得几人一顿毛焦火辣。
“砰!”
有黄蜂撞击展板。
“虎子?”
“成骄?”
“科技馆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龙亦的声音再次响起。
“虎子受伤,需要救援,我们现在马上出来。”成骄接着说道:“受到地震影响,3楼电影放映厅冲出大量黄蜂,请外面的队友注意安全!”
“科技馆楼体外墙正在布网,从正门出来!”
“收到!”
成骄走向宋澄:“我带他出去,你们先……”
“你们带他出去,我负责引开外面的黄蜂。”
楼梯外有不少黄蜂,其中还有黄蜂撞击展板,成骄一出去,马上会被黄蜂攻击。
她捡起地上那只黄蜂,匕首划开黄蜂腹部,接着把腹内的东西捏碎,满手都是粘粘糊糊的液体。
“亲测有效。”说着,她把液体涂在宋泽的脸上,再走到成骄面前:“快点!”
成骄俯身。
混着黄蜂肢体的黏糊液体,胡乱抹了成骄一脸,她挪到展板边去。
“我会想办法逃出去,炸楼的时候,说一声,千万不要进来找我。”
不等几人反应,她拉开展板,一溜儿钻了出去。
展板合上。
她一出去,仅仅几秒,几秒后,外面竟然没有“嗡嗡”声。
里面三人却没有时间怀疑什么。
成骄抱起虎子,宋泽在一旁掩护,他俩看向孙一伟。
孙一伟拉开展板,只见门口有一地的黄蜂尸体,全部一分为二。
孙一伟愣住。
孙一伟侧开身,成骄已经抱着虎子冲出去,宋泽紧紧跟在他身后,他放下展板,看一眼走向1楼的两人,他的脚步转向2楼展厅。
宋澄应该去了那里。
一路都有黄蜂尸体。
“轰——”
又是一阵轰然巨响,脚下一震,身子一斜。
这是地震?
这不是地震。
震感应在水族馆所在位置。
下一瞬,孙一伟听见了“嗡嗡”声,来自于头顶,以及身后。
不用转身,他仿佛就能看见无数黄蜂。
水族馆那边不知有什么异常情况,频繁的震动,使得附近的建筑随之震动,3楼电影放映厅的黄蜂接连苏醒。
他往前跑,开足最大马力。
快跑到2楼展厅的尽头,忽然,他看见了宋澄。
他又是一愣。
在跑进去前,透过一侧的反光铜板,他注意到她手中拿着一把古代刀具——横刀。
哪里来的刀?
他立马意识到,先前在楼梯口,她就是用的这把刀将黄蜂一分为二。
没多余的时间去想,黄蜂大军已至。
他冲进去。
刹那间,她把千澈唐刀收进系统空间。
迅速扫了一眼四周,她跑向台风实验室:“这边!”
台风实验室有两道门,但外面那道门徒有一道门框,边上放置装护目镜的柜子,一脚踹开柜子,差点撞到冲过来的孙一伟。
“快点!”
一大群黄蜂,密密麻麻,紧紧追在孙一伟身后。
黄蜂即将吞噬孙一伟。
就算她现在过去,于事无补,只能靠他自己。
她转身跑进台风实验室,手放在门板上。
“快点!”
“再快点!”
话音一落,孙一伟冲进去,她一把关上门。
“砰!”
“砰砰砰!”
“砰!”
黄蜂撞在门上。
台风实验室一侧有面落地窗,透明玻璃,连接外面的走廊。
她站在里面,只见外面黑压压一片。
两人保持安静,希望黄蜂早点离开。
黄蜂一下下撞门,一会儿后,黄蜂开始撞击玻璃。
她走到最里面,坐下,思考该从哪里出去,也不知道孙一伟发现千澈唐刀没有。
“你不怕?”
她打算套套他的话,看一下反应,话一出口,她猜到他应该不会回答,即使回答,应该只有两个字——不怕。
她转过脸去,望着玻璃窗。
“怕。”
“啊?”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为,为什么?”
俗话说,面由心生,平时基本不跟谁说话的孙一伟,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典型的“人狠话不多”的类型,即使明天世界末日了,对他而言,无所谓。
孙一伟没回答他的问题,盯着她,问道:“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