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还是不跳？
犹豫一秒钟，她迈开脚步，跳了下去。
她还怕他了不成？
在她跳进去的后一秒，黑洞关闭，垃圾桶自动恢复到最初的位置。
洞确实是黑乎乎的，脏兮兮的，洞壁有些潮湿，有那种青苔的藓，同时，又能感受到那种消毒水和消毒粉混合的气味。
洞不算深，最多有四五米。
刚到底部，不远处有光亮。
黑洞底部的隧道，连着一个空间。
“一会儿再看，把箱子打开。”卫衣男已经朝那边走去。
“我……”
想说为什么要她打开，不过，她确实想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会不会真是那个东西。
她拆开了箱子。
纸箱子里是一个拉杆箱。
拉杆箱外，被透明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整个拉杆箱封得严严实实。
“过来。”
她先把拉杆箱拉过去。
没走几步，推开一扇简易的玻璃门，进入到一个房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间实验室。
有些年头的实验室。
墙面泛黄破旧，桌子柜子还是刷了漆的木头，几盏灯忽明忽暗。
卫衣男走向对面那扇门，手在墙壁上摁了一下，整个实验室亮堂起来。
“这里是？”
卫衣男仍然戴着大口罩，他解释道：“意外发现的地方，不过，现在是我的秘密实验室。”
实验室亮了，她看见桌子上有几台新式仪器，角落里也有一台较大的仪器。
而靠近门的两侧，左右摆放着一个遮了黑布的四四方方的东西，像是一个笼子。
“感兴趣？”卫衣男的眼神落在其中一边，他快步走过去，伸手一拉，黑布立马被他拉下来。
的确是一个笼子。
里面……
躺着一只丧尸？
“嗷……”对面的笼子发出响动。
整个笼子在震动，上面的黑布跟着颤抖，就快落下来。
她走过去，拉下黑布。
一只手刚好伸在她面前。
笼子里是一只“生龙活虎”的丧尸，面露凶狠的表情，张牙舞爪，要啃食她。
“他只是饿了。”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肉来，卫衣男把肉扔进了笼子里。
丧尸去啃食那块肉。
“什么肉？”
卫衣男头也没回，走向拉杆箱，一边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你怎么……”
“尸体解剖，剩下的也没用。”
转过身，她的目光紧紧追随卫衣男。
卫衣男用小刀划开缠绕在拉杆箱上的胶布，把箱子拖到另外一个笼子里，就是那个丧尸躺着没动那边。
笼子开了个小门，箱子对着笼子门。
他摁了一个地方，拉杆箱自动弹开。
一只丧尸出现在笼子里。
他立即把拉杆箱拉出来，关上笼子门。
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戴上了医用塑料手套。
卫衣男坐下，拧开一瓶水。
“今晚时间太紧，请你搭把手，这家伙是个大胖子，差点撑破我的箱子。”
“你在研究丧尸？”
“你有兴趣加入我吗？”卫衣男取下口罩。
“跟你一起研究丧尸？还是当你的丧尸搬运工？”
“我研究丧尸，也要抓丧尸，搬丧尸……”
她摇头。
卫衣男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其实，你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最起码一点，你不怕丧尸，身手也不错，我路过，看见你跟那条黑背在地上打滚了。”
她跟杰克在地上打滚……
这是什么比喻？
“你不怕我举报你？你，打不过我。”
“你不会举报我。”
“为什么？”
“直觉。”
她愣了愣。
卫衣男哪里来的自信？
话又说回来，她没必要举报他。
但是，她打算吓一吓他，故意板起脸来：“你把丧尸带进学校，不说其他，你要是感染了丧尸病毒，传染给其他人……”
卫衣男打断她。
“丧尸不会传染病毒，只有被感染者，被感染者身上携带这种病毒。”
这个结论不是秘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末世几年以后，绝大多数人才知道这件事。
如果早知道，阿娟不会因此丧命。
她也会早知道，自己体内有抵抗力。
江川大学那边对丧尸有研究，再加上从末世回来的江老师，所以，他们早有防范，除了隔离丧尸，还要隔离被感染者；安平那边情况良好，病毒中心一直在研究疫苗，他们也知道这事。
至于北华，关于丧尸的研究，落后许多，即使有信息，无法及时同步共享。
起码，秦冉不知道这事。
她还在问她——你接触丧尸，不怕被丧尸感染病毒吗？
拉开一旁的椅子，她坐下来，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你跟我待在一个屋里，不怕被传染？”卫衣男勾勒嘴里，笑了笑：“你的演技太拙劣。”
“你研究了些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几乎在同一时间，这样说，同一天，感染丧尸病毒的人，他们在非常接近的时刻，一起转变成为了丧尸。”
她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确实如此。
不光是北华，连江川，整个Z国，或者全球，几乎都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所有感染者，变为了丧尸，或死亡。
“策划这场阴谋的人，他们这种病毒相当熟悉，唉，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对病毒研究得透彻，时间卡得特别准，他们知道适用于绝大多数人，在大多数身上的潜伏期是多久，不然……”
她知道他后面没说完的话。
不然，这场阴谋很容易被拆穿。
但即使被拆穿，也晚了，因为已被大规模传染。
这就要归功于“引爆点”组织。
“在病毒扩散前，他们一定找人实验过。”
“他们肯定也在研究丧尸。”
卫衣男起身，拿起桌上的电脑，点出一些数据。
“你看。”
她把电脑推回去：“我又看不懂。”
“这是我最近研究丧尸的一些记录数据……”
讲得越多，卫衣男显得越兴奋。
“丧尸的视觉，听觉，嗅觉，触觉，还有第六感，自身的腐烂情况，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循环系统，对了，还有繁殖能力……”
“基本能力，速度，力量，敏捷……”
“丧尸的物质需求，聚集场所，处理方式，防御措施……”
卫衣男一口气说了很多。
她在旁边听着，却是越听越觉得奇怪。
他一个人，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都是他研究出来的结果？
偏偏这些结果，跟她多年来累积的认知，重合度非常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