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梯没开,上下跟楼梯一样,得靠步行。
宋澄和秦冉两人径直去了四楼。
查看商铺号,她俩往里面走,前面围在护栏边看闹热的人,看了看两人,只是窃窃私语几句。
倒是有个女孩,十来岁,快步路过宋澄身边。
“姐姐,好样的!”女孩朝她竖起大拇指。
她看了一眼女孩,女孩却已经跑开了。
“4035,4035……”秦冉嘴里不停嘀咕。
经过4032,找到了4038,就是没能到4035。
4035号商铺挺神秘。
找人问了问,才知道4035号商铺在一个拐角处,原本是一个商铺,老板把店铺卖出去后,新接手的老板,把商铺拆分成两个,商场方更改了门牌号。
一个是原先的4035,另外一个则是新编号4061。
折腾一番,总归是找到了商铺。
商铺不大,本来是卖灯饰的小店,墙上有许多凸起的小板子,上面有台灯,日光灯,节能灯等,楼顶也挂着较昂贵的水晶灯。
待在商铺里的人,还就是商铺的主人——何女士。
“你们?”
何秀禾望着两人。
在这个时候,可没人会买灯。
“老板,跟你打听个事儿。”
何秀禾转身坐下,一边捯饬手里的东西,只是鼻腔里“嗯”了一声。
秦冉走进去,在何秀禾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我哥,不见了,亲哥,家里人前阵子托人查,发现我哥有出现在这里。”
何秀禾抬起脸来,不耐烦说道:“衣服不是交出去了吗?”
“很感谢您。”秦冉起身,向何秀禾鞠了个躬:“不然……真的是没有一点线索。”
何秀禾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知道的事情,就再说一遍,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可以吗?”
“可以的,谢谢您,女士。”
“那个男的,你哥,应该是叫秦恒,证件上是这样写的,他的衣服破了,我帮忙缝,缝好他又不要了,证件就在衣服里,人什么时候离开的,这我就不知道了。”
宋澄问道:“为什么偏偏找你缝?”
“碰巧。”
“碰巧?”
“他好心送我女儿回来,我帮他缝补一下衣服,怎么了?犯法了吗?”
何秀禾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秦冉柔声说道:“抱歉……我们只是想试着找到一些线索。”
宋澄盯着何秀禾。
何秀禾感受到她的目光,瞪她一眼,接着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两人。
“妈……”
声音刚响起,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你们来找我妈?”女孩脸上满是惊喜。
何秀禾刷一下站起来。
“你给我进去!”何秀禾赶紧招呼女孩进里面去,商铺里边有个小库房:“快点!”
女孩嘟起嘴。
“豆苗苗,我不想说第二次!”
女孩“哼”一声,跺脚,快步往里走。
何秀禾转身,望着宋澄和秦冉。
“说完了,快走,快走!”
何秀禾在赶她俩走,两人只好先离开。
出了商铺,转悠了一圈,两人又回到商铺附近。
去了4035号商铺隔壁的隔壁。
商铺里有七八个人,大多数是三十多岁的人,有男有女。
“跟你们打听个事儿,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秦冉把秦恒的照片拿出来,照片是他唯一的一张生活照,也就是没有穿制服的时候。
几人摇头。
却有人说道:“又来找人?前几天不是才来问了?他到底是谁,还有那么多人找他。”
“找他的人很多?”
那人捂嘴笑道:“还好,前几天有两个人,今天,你们两个人,已经算人多了,现在这个时候,谁顾及得上谁,谁能找到谁啊?”
“那你们有见过吗?”
秦冉忽然从包里抓出一把糖来。
“吃点糖,慢慢想,不着急。”
那人抓了一把糖,给后面几人分了。
“不着急你们就不会来了,可惜,我们还真没见过,前阵子来两人,已经在这商场问过了,有关于他的消息,给一箱面包,喏……”
那人指了指斜对面的4035号商铺。
“她们娘俩得了一箱面板,藏着掖着,生怕给人发现。”
“大丽。”
有人喊了这人,低声说道:“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都是女的,她们娘俩不容易,男人也死了。”
宋澄望向那人,凑近了,问道:“她们俩是什么情况?”
吃了人家的糖,好歹还是说上两句。
“三口之家,病毒爆发那天,爸爸不幸去世。”
“就剩下她们两人?”
“不然呢?”
秦冉叹息一声:“这种情况下,妈妈谨慎一些,也是正常的。”
“小女孩蛮好的,肯叫人,爱打招呼,她妈……”说话的人撇嘴,嘀咕一句:“母老虎。”
秦冉跟人聊了几句。
一旁,宋澄忽然问道:“小女孩她爸怎么去世的,你们知道吗?”
几人皆摇头。
这个时候,有人走进来。
后进来一个年轻女人,恰好听见宋澄的问话。
“你是说苗苗她爸?”
宋澄立马点头:“我们了解一下情况。”
年轻女人说道:“那天,也就是病毒爆发那天,小女孩跟她爸去机场接姥姥姥爷,人是接到了,回来的路上,唉……碰见这档子事儿。”
那天,苗苗和爸爸去机场接人,苗苗妈妈临时接到一个业务,就留在商场,原本,苗苗爸爸打算把人接到后,一起去一趟商场,那个时候,苗苗妈妈差不多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大家一起回家去。
在去商场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
机场路主干道上,已经排起了长龙。
忽然,苗苗爸爸发现事情不对劲儿。
有人下了车,从前面往后倒着跑,他正要拿起电话报警,突然看见一个人疯狂往后跑,两个满脸带血的追上去。
前面的人摔倒了。
后面两个人扑上去,一顿疯狂撕咬。
苗苗爸爸刚打通电话,没说两句,看见有人在追一个小孩。
苗苗爸爸立即下车去。
“她爸……再也没能回来。”
“苗苗是怎么回来的?”
没人知道豆苗苗是怎么回到商场。
商场里也只有豆苗苗,以及她妈妈何秀禾。
再次从4035号商铺前面经过,只有何秀禾一人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