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花,而爱是花蜜。”
池野微微愣住——不解,实际上,他感到非常疑惑,希兰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若不是知道他是这场世界性毁灭灾难的主导者,他一定会认为希兰是一位心怀众生的人。
可实际上………
一想起他做的事情,池野忍不住一哆嗦。
“觉得冷吗?”希兰问道。
“不……”他脱口而出,随即,用手擦了擦胳膊:“一点点而已,有点感冒。”
“让你回去休息,我会仔细看你的东西,池先生,你是一位天才。”
“谢……谢谢。”
池野挪开视线,起身离开。
即使是同一个战壕的,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只能埋在心中。
欧阳不想告诉时梓新,不想告诉成骄,因为他们的情况都不好,何必增加别人的烦恼?
“心事”就该藏在心里。
可今天闷得慌,实在是想找个人聊一聊。
聊一聊,他的小媳妇儿。
“我那小媳妇儿啊……看着斯斯文文,一本正经的样子,实际上啊,最喜欢跟我撒娇,只跟我撒娇,敢跟其他人撒娇,我得打断她的腿!”
“她喜欢叫我羊羊,烤羊肉那个羊,我属羊的。”
“我们认识啊,就因为牛肉饼……那天,还剩最后一个牛肉饼了,我就排在她前面,猜,怎样?”
反正没点其他娱乐活动,听点爱情故事也成,她往嘴里夹了块牛肉,嘴里“嗯”了一声。
“别嗯啊,猜,怎么样了?”
“你买了那个牛肉饼,送给她了,她为了感谢你,加你WX,说,改明儿请你吃俩。”
欧阳哈哈大笑,一边摇头:“我确实买了最后一个牛肉饼,转身,我就看着她,问她……你想不想要?”
“然后?”
不久,欧阳父母去世,而他的未婚妻……
“我答应她,等今年夏天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翌日一早,吃饱了去操场。
“在这里面?”
孙一伟带她去了训练楼。
“我以为你教我狙击了……”狙击射程较远,训练楼只有那么大,不可能有一间把整层楼打通后的训练室。
等她有走上最上面一层楼。
咦?
还真有。
孙一伟给她安排了“一间”训练室——走廊。
走廊一端是楼梯口,地上堆着两个沙包,另一端则是一个空的门形架子,上面悬挂了几支空玻璃瓶。
“先练习这个。”他的手指向玻璃瓶。
“打玻璃瓶?”
“不,玻璃瓶上的牙签。”
啥?
玻璃瓶上有牙签???
孙一伟的训练比欧阳苛刻多了。
目前处于特殊时期,她不属于编制人员,实际没有资格学习狙击,在外面待久了,总归不合适。
所以,他想了个办法。
孙一伟让她趴在沙包上。
瞄准玻璃瓶。
通过瞄准镜,她终于看见了玻璃瓶上竖着的牙签。
“玻璃瓶只有10个,打碎了,没得练。”
她抹了抹手心的汗水。
距离不算远,却要打中一根牙签,还不能打碎玻璃瓶。
压力好大。
现在的模式是超级困难,瞄了半天,几次摁不下去手,孙一伟就在旁边站着,跟根电线杆一样,一动不动,也不催她。
“大哥,你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不用。”
“大哥……能不能换个靶心,我打靶心成不?”
“既然选择我教你,就要相信我!”
回头,继续瞄准,好吧,射击。
“砰——”
玻璃瓶碎了。
“能不能行?”
冷不丁飘来一句话。
在打碎第四支玻璃瓶后,好不容易,她打中了玻璃瓶上竖着的牙签。
“哟哟哟……一伟同志,你看看,玻璃瓶没倒!”
“继续。”
当她打完剩下几个玻璃瓶上的牙签,几个小时已经过去,眼睛又酸又胀,浑身都僵硬了。
孙一伟却是走过去,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一些彩色玻璃瓶,往每个瓶子里放了个黑球,再把瓶子挂在架子上。
摁下开关,瓶子旋转起来。
紧接着,瓶子亮了起来,五彩斑斓,看上去很美。
不过……打起来……
忽然置换身份,变为围观群众的秦冉,只觉得心中一片通常。
不管梁美霞三人道歉与否,宋澄的做法,都让她心头畅快。
同一个宿舍,又是北华大学的学生,她们实在是……后面的内容,秦冉就吞回肚子里。
其实,她也不想住在这个宿舍。
她是被强行送到北华大学!
家里几个人,她爸,她妈,基本不着家,她哥失联几个月,只剩下她和杰克,杰克也不是一个省心的,整天想办法溜出去。
她爸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强制性把她安排进了北华大学,顺带着把杰克塞了进来。
她所住的宿舍这个床铺,原本,有一个叫作徐舟菁的女生,徐舟菁跟梁美霞三人是同班同学,在丧尸病毒大规模爆发的初期,徐舟菁恰好没在宿舍。
校方早清点过学生人数,实际上,这个床铺已经空了近一个月。
一个普通人,还是女孩,一个月内无法返回校园,不是遇见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是凶多吉少。
徐舟菁是这样,秦恒何尝不是如此。
秦冉每次想到这里都告诉自己,谁都有那一天,不过,有些人早点,有些人晚点,后走的人用不着那么悲伤。
她是这样想,梁美霞几人却不是。
她们认为她的到来,意味着校方默认徐舟菁的死亡。
同是同学,朋友,姐妹,她们当然不愿这样想。
她也理解。
可不可能一直空着一个床铺,浪费资源,不是她住进来,也会有其他人住进来。
她纳闷许久了,不好说,在心情烦躁的时候,更不方便动手。
她在Z国,尤其是北华市,完全不如在A国自由。
看见宋澄收拾梁美霞,秦冉心中别提有多爽快,就差拍手给她鼓掌了!
梁美霞的手仍在宋澄手中。
“性子倔啊,那我倒计时,数到一,你……”
话没有说完,梁美霞哭丧着脸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你,你们原谅我。”
“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梁美霞哭得伤心。
她朝长发女生笑了笑。
随即,“哐——”一声,马克杯在她手里碎了。
“看吧,我说了,分寸掌握得还不错。”
杯子碎了。
桌子没碎。
而且,杯子碎成一小粒一小粒那种。
接着,秦冉给了她一个颜色,他俩离开了宿舍。
一出去,秦冉的胳膊就搭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