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突然想起在安平时的事情——变异鳄鱼。
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顾不了那么多了。
转瞬,她的手中徒然多出千澈唐刀。
在第一只鲨鱼靠近自己还有1米多的地方,刀刃翻转,刀尖竖劈,刀口子仿佛闪过一丝银灰色,一道无形的刀气扩散而出。
脸上沾有鲨鱼扑起来时溅起的水花,下一秒,第一只扑向她的鲨鱼从头顶劈成两半!
顿时,鲨鱼落紧水中。
血腥味越发浓雾,她不由得喉咙一紧。
鲨鱼瞬间毙命,第二条准备扑过来的鲨鱼,嗅见血腥,立刻张大嘴撕咬曾经的同伴,与此同时,角落里的食人鱼再次出现争食。
隧道里的食人鱼越来越多。
而前面被她踹飞的鲨鱼,也加入夺食的争抢打斗中。
“宋泽!”
成骄抓紧时机,趁这个时机带走宋泽。
成骄的胳膊变得细长,“绳子”绕在宋泽身上,一圈,两圈,三圈,接着,他赶紧把人往回带。
其实,前后不过两三秒的功夫。
可就在宋泽双腿离开架子时,一道黑影扑到架子上。
那是徐致。
隔了那么一段距离,他居然直接跳了过去。
徐致实在是没办法,他也害怕水里的刽子手,但他最后的希望就在宋泽身上。
现在这个时候,他不可能跳进水里。
如果宋泽离开,他将永远困在这里。
他知道他们不会带他一起走,所以,他必须抓住最后的稻草。
然而……
成骄无法承担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倏忽间,本就不稳的架子,马上偏向一侧。
架子倒了。
宋泽和徐致一同掉进水里!
水里有宋泽,徐致,食人鱼,鲨鱼,还有成骄的胳膊!
糟透了!
成骄已经贴在阶梯上,水里动静太大,他被拖倒,她紧紧拽住成骄,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此时想要松手,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四周都是水,随时,他们都有可能被淹没,从2楼入口到这里,隧道有多深,她不可能不清楚,憋住一口气,她能逃出去吗?
凶多吉少。
她拉着成骄,塑胶手移动一段距离,水面翻动,露出宋泽来,转瞬,又变成徐致。
而即使拉动他俩,只会引起鲨鱼的注意力。
她只能放手。
“坚持住。”
成骄死死抠住楼梯一侧护栏,她起身,手持千澈唐刀,下了台阶,走进水中。
一步,两步,三步……
忽然,脚下一滑,她倒了下去。
撑着刀爬起来,吐了口水,水恰好在她胸口的位置,另外,一群食人鱼靠近她周身,撕咬的感觉十分明显。
深呼吸。
呼……
吸……
不远处是鲨鱼,再远一点,就是在水里折腾的宋泽和徐致。
她却觉得头有点晕,眼睛有点花。
坚持,坚持,坚持。
念到第三遍“坚持”的时候,索性,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快速往前冲。
宋澄一把抱起黑猫,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欺负人家了?”
“我欺负一条狗?”
黑猫甩她一个白眼,后面接着说道:“你真是想得出来。”
跟秦冉告别后,秦冉牵着杰克往回走。
杰克当真是三步一回头,走几步,回头望一眼黑猫,嘴里“嗷呜”一声。
“杰克说什么?”
“让我别忘了。”
“忘了什么?”
黑猫眨眨眼:“回去说。”
等她回到宿舍,黑猫径直跳上桌,朝她蹲坐着。
“喵老师课堂开课了?”
“安静。”
她去拿了水杯,在对面沙发上坐下。
“你跟杰克达成了什么协议?”
“哪儿用得着什么协议,你也太小瞧本喵了。”
“那你如何收服杰克?讲真,刚才你冲出来,对着杰克吼叫的样子,超酷!”
黑猫一顿哈哈哈大笑。
“好了,公布答案。”
“杰克要找主人,我答应帮它找人。”
她给它一个眼神:“别绕圈子。”
黑猫会干这种“好心人热心肠”的人,不,喵,干的事情?
她不信。
黑猫也不信。
所以说,黑猫有自己的打算。
昨天听宋泽讲了半天,黑猫觉得不无道理。
虽然曾经是可以藐视众生的系统,但是,如今它只是一只猫而已,不得不面对现实。
距离离开北华,起码还有3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它也得想办法帮宋澄组队。
为什么选杰克?
为什么帮杰克找主人?
原因跟宋泽的话有关——建立一种特殊联系。
要一起去A国的队友,不能是那种随随便便捡回来的,也不能是那种正巧要去A国的,需要有一定的情感牵绊。
“你瞧上了谁?杰克的主人?”
“人都没见过,还是一失联的人,我能瞧上谁?我不是瞧上了谁,我是瞧上了他们的身份!笨蛋!”
“秦冉有什么身份?”
黑猫再次甩了一个白眼过来:“安全科那两个人的态度,记得不?”
“秦冉是校领导的孩子?校长的女儿?”
她在回忆关于秦冉的细节。
看样子,秦冉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女孩,从她的穿着来看,像是有点小个性那种。
黑色小皮衣,牛仔裤,一双带柳钉的短靴,看起来有几分朋克风,却并不出格,看模样,她的年纪应该不大,一头长卷发,给她添了几分成熟。
另外,她的身材相当好。
目测,秦冉的身高估计有173cm。
伸出手掌来,瞅了瞅,秦冉比她高那么多啊。
除此之外,秦冉算是一个负责的人,没有推卸责任,只不过面对其他人的话,她显得不太耐烦。
宋泽从车里跳下,一个踉跄,险些趴在地上,他急忙转身去接后面的担架车:“慢点,稳点……”
他的喉咙非常干燥,嘴唇脱了皮,声音更是发紧。
“你慢点才是!”工作人员囔了一声。
抬下躺在架车上的宋媛媛,他赶紧把人推进急救区域。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护士不准他进去。
望着被推进去的母亲,他愣愣站着,直到急救室的门关上。
“你受伤严重吗?去清理一下伤口,这边有医生在,不用担心。”
有人安慰着他,他却根本听不进去。
奇怪的梦境。
真实的情景。
突然,他抬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清脆一声响,让其他人退远了。
如果早点知道梦境会照进现实,如果自己不会发烧,母亲就不会送他去医院,在路上出车祸。
他蹲下,把脸埋在双手里。
手掌还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他不清楚这是他的血,还是母亲身体里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