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不绝于耳,尤其还在寂静的深夜里。
佣人房间里的丽姐与焕榕面对面看着彼此,喘着粗气,谁也不敢吭声。
她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只是能听出来华丛韵很痛苦的感觉。
她们不想救华丛韵。
可又担心华丛韵过后找她们的麻烦,出了什么事再把责任推卸到她们身上,又要报复。
丽姐说:“要不,我们去问问?我记得先生跟她都在房间里的。”
总不能是两个人玩的太开放,才弄出这样的声音吧?
那得……多刺激啊?
焕榕也害怕过后被华丛韵找麻烦,再不情愿也得去看看。
两人一起走向主卧那边。
惨叫声越来越清晰。
丽姐大着胆子敲了敲主卧的门,“先生太太?发生什么事了吗?”
主卧里。
华丛韵听到女佣来了,立刻就想要求救,“救我……”
她疼到说话都在颤抖。
展清手里捏着折叠刀,丝毫没有因为女佣的到来而显得慌乱害怕。
反倒是,他亲自用钥匙打开了门。
华丛韵看见门开了就往外爬,鲜血顺着她的脸往下流。
“啊!”
焕榕看到她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喊了一声。
展清盯着两位女佣,“我们夫妻之间说点事。你们有事?”
她们能有什么事?
她们只不过是怕出了什么事担责任。
可眼下……
“我们……”丽姐拉着焕榕往后退。
华丛韵抬起头,极度恐慌:“救我……送我去医院……快点啊!他伤害我,他要杀了我!”
求救还这种态度?
焕榕低下头,眼神很冷。
她才不想救华丛韵!
展清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更没有说一句为自己开脱的话,似乎就是故意把这个场面展示给两位女佣看。
至于如何做,看她们。
可这几天华丛韵那样折磨焕榕,之前又不把丽姐当人对待,两个女佣这会儿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
焕榕大着胆子说:“先生,我们不知道您跟太太正在过二人生活。是我们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
华丛韵不可置信,“不能走……你们不能走!”
她居然把这种场面说成是他们夫妻正在过二人生活?
这不是故意不想管是什么?
华丛韵努力想要站起来,“你们见死不救是犯法的!”
见两个女佣默不作声,华丛韵咬着牙转身就下了楼,“管家!佣人!”
展清不以为意的坐回主卧中的沙发,仿佛并不觉得华丛韵会跑的出去。
从一开始华丛韵进入庄园的第一天,展清就在纵容她得罪这里的佣人们。
上至他的秘书,下至别墅里的管家与佣人们。
她作威作福几个月,人都快得罪干净了。
何况这里的主人是他,那些人除非不想干了,才会帮着华丛韵。
所以展清没追上去,只是坐在主卧里等着。
但焕榕可不想华丛韵跑掉,她宁可在先生面前展露出心狠手辣的一面,她跟了下去。
“焕榕!”丽姐猜到她要去干什么。
跑到楼下的华丛韵四处喊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出现,佣人的房间都反锁着,无论她怎样拍打里面的人都无动于衷。
大门更是紧闭,她根本出不去。
华丛韵慌不择路,一回头就见走过来的焕榕。
她命令道:“你……你快帮我打报警电话!展清蓄意伤害我,你不帮我,那就是帮凶!纵容他人犯罪,是会坐牢的!”
焕榕静静地看着她。
就在华丛韵还想要出口威胁时,焕榕那双平时干活儿的手,非常有力的抓住了华丛韵的头发。
“你敢抓我头发!”华丛韵一边护着受伤的脸,一边尖叫。
她如今这幅惨样,连佣人都不如!
焕榕硬扯着她的头发,将华丛韵往楼上拖拽。
华丛韵拼命挣扎。
丽姐赶来后,咬着牙,也豁出去了!
反正都得罪了华丛韵,以后准没好果子吃,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先生,只要先生不跟华丛韵重修旧好,那她们就没事!
这个时候必须要站队先生那边!
于是,丽姐跑下楼梯,与焕榕一起拽着华丛韵回去楼上。
她哪能抵得过两个人?
两三分钟的功夫,华丛韵就被强行推回了主卧里。
展清好整以暇的瞥她一眼,“没人理会你?”
见展清没有生气,焕榕和丽姐同时松了口气。
她们做对了!
前有展清,后有两个女佣,她根本逃不掉了,满心绝望。
展清有钱又有人脉,万一打定主意要报复她,她能怎么办?
华丛韵立刻朝着展清走去,当即跪了下去,可怜兮兮的求饶:“展清,我不是有意害得你的前女友离世的。当时开车的人不是我,我们也不知道撞到了人,纯属无心之失!你恨我我理解,我愿意弥补赎罪,你不要……”
不要一怒之下想要杀了她啊!
“又跟我说那套不知者不怪了?”展清轻笑:“那我侄女的脸呢?”
“我……”
华丛韵哆哆嗦嗦,咬死不承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呀,是许知恩故意陷害我,我俩当时在拉扯推搡中,不小心划到了你侄女的脸。是她……”
“啪——”
“啪——”
连续两个耳光!
展清先用右手心儿打了华丛韵的右脸,又用手背打了华丛韵的左脸。
利落干脆,毫不留情!
哪怕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这会儿也会肿起来,更别提华丛韵的脸本就有伤。
她是彻底毁容了。
展清刚刚那一下,几乎让华丛韵今后没脸再见人。
门口的两个女佣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惊心。
先生的脾气向来温和,从不跟佣人计较,华丛韵这是怎么得罪他了?
不过无论如何,那也是她活该!
丽姐与焕榕赶紧离开了这里,生怕被波及到。
主卧内,传来男人清润疑惑的声音。
“事到如今,你还想推卸责任。”
展清仿佛很费解,“丛韵,做错事,承认错误就这么困难吗?”
一边打她,毁她的脸,一边却亲切的叫她丛韵……
华丛韵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展清一定是个疯子!
她已经顾不得破碎的面容,一个劲儿恳求展清:“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推卸责任,请你原谅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侄女,对不起……我要是知道她……”
展清忍无可忍,吼着打断她:“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侄女,你都不应该去伤害一个幼儿!”
华丛韵被吓到,惊恐的看着面前震怒的男人。
“那是个孩子,华丛韵!一个才出生几天的孩子!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你哪里做错了,你只是害怕你会死在我手里。”
“你不能杀我!那是犯罪的!而且我还是你的妻子!”华丛韵在地上向后挪动身体,想要拉开一些距离。
展清勾起唇角,“我的国籍不属于国内,那边的法律可不会管我们这种情况。何况你也不是国内,你哪怕消失了,谁会在意你去了哪儿呢?作为一个人,能混到亲朋都跟你绝交的地步,你也是个奇迹。”
讽刺人他真是万箭穿心的。
华丛韵背靠着床尾,狠狠咬牙:“这不怪我!都是许知恩的错!我原本好好的生活就因为她全都毁了,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你凭什么不去怪她这个罪魁祸首?你就是怕得罪周聿!你欺软怕硬,窝里横!”
她吓坏了,所以说话没经过大脑,完全没考虑会不会因此彻底惹怒展清。
倒是展清情绪还算稳定,浅笑了下:“两者相争,你输给了人家,就想用下作手段坑人家,你这么扭曲的思维当初到底是怎么考的医生呢?没能力也就算了,还只会一味的埋怨。我是周聿,我都不会选你。”
这句话,华丛韵已经听好几个人说过了!
他们全都向着许知恩!
都觉得许知恩比她好!
华丛韵怒了,尖声质问:“许知恩哪里比我好了?她只会假装温柔,忽悠周聿,又利用孩子绑住男人!是女人中的败类!”
然而,展清一句话就让她破了防——
“许知恩如果是败类,那你就是女人的耻辱。”
华丛韵捂着脸拼命尖叫,无比刺耳。
展清没走,更没有管她发疯的样子,“你不是说让你母亲来照顾你吗?我这人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我会让你的家人来看望你。”
她如今这幅样子,还见他们做什么?
金夫人与金晟扬岂不是会笑话死她?!
她从前以为自己进入了豪门,言语贬低他们无数次,现在……
“不要……我不要见他们!”华丛韵疯了似的摇头。
展清很清楚华丛韵在意什么,也知道她最痛恨什么,自然不会答应。
他起了身,没有限制华丛韵的自由,随意她在别墅里走动,更甚至叫来了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这立刻让华丛韵猜不准展清想要干什么了。
医生看着她的脸,默不作声,什么都不敢问。
“你帮我报警!”华丛韵抓着医生,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医生哪里敢管展先生的私事?
他给华丛韵处理完脸上的伤口,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华丛韵大喊:“不许走!你不许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