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返校时间定在五号的七点之前，因为七点半的时候就是校晚会开幕了。
这种晚会持续时间不会很长，基本都是有节目的社团参加。像那种运动类型的社团还没法宣传，只能在台上整一整活了。
这天下午顾云川和江疏雨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投屏的加菲猫。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此刻不到一拳，而且江疏雨总会做一些小动作，来悄悄地靠近顾云川。
“你能好好看电视吗？”顾云川问。
“其实我对加菲猫不是很感兴趣。”江疏雨说这话的时候，屁股又挪了挪，现在只要动一动腿就可以碰到顾云川。
“加菲猫挺懒的，还喜欢睡觉。”江疏雨继续说，然后扭头看着顾云川，“我喜欢看你。”
她的眼睛澄澈得像湖面，上面倒映着他的身影。
顾云川担心自己会脚滑然后落入水中，不敢和她对视。
“我也挺懒的，也喜欢睡觉。”他看着电视上那只吃着披萨的橙色毛发的猫说。
“那我也喜欢你啊。”江疏雨伸出手指在顾云川的大腿上轻轻点了点，像是重复在敲响钢琴上的某个琴键，“我喜欢的是你，不是那只猫。”
我也喜欢你。
顾云川的视线从她的手顺着手臂移到她的脸上，最后停住。
茶几上摆放的手机响了一声，江疏雨拿起看了看，然后说：“我现在得去学校一趟了，魏韵诗找我。”
“嗯。我送你。”
“啊？噢好的。”
***
江疏雨敲了两下门，然后进了音乐社的活动室。顾云川跟在她后面，看了一圈，才发现音乐社的社员基本都在场。
“小雨你来了！”魏韵诗走上前。
“嗯……”感受到四周的视线，江疏雨的脑袋微微低了下去。
然后顾云川就走到江疏雨的面前，站在魏韵诗的身边。
“小雨，你会弹《遇见》吧？”魏韵诗没有理会顾云川。
“嗯，会的。”
“那请你帮个忙吧？我们有个节目，原本弹钢琴的女生不小心被门夹到了手指，没法弹了，就想着请你来代替一下。”
“啊？”江疏雨有点为难，在台上表演，那得接受多少人的视线啊？
“非要女生么？”顾云川问。
“是的，节目报上去的时候就是一男一女的，现在刚好缺一位女生。”魏韵诗看着顾云川，“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现在会弹钢琴的女生我只能想到小雨了。”
顾云川看着江疏雨，轻声问：“你……想去吗？”
还是担心她的社恐。
江疏雨抿了抿唇，最后一咬牙，看着顾云川很认真地说：“我想试试。”
“其实你可以不用面对观众的，留一个侧身就行了。”魏韵诗说，“再不行我给你找一个面具。”
此刻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江疏雨身上。
顾云川看着其他人，“请问，谁是那个唱歌的男生？”
刚刚还在和苏泽宇耳语的一个男生听到顾云川的话立刻举起手来，“是我。”
顾云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只说了句：“那你加油。”
“那……”魏韵诗问，“先抓紧练习一下吧？小雨你看一看你唱的部分的歌词……”
江疏雨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顾云川。
“加油。”顾云川轻声说，看着她走向钢琴，然后随意找了个角落待着。
苏泽宇看了看已经坐在钢琴前的江疏雨，又看了看角落靠着墙的顾云川。
刚刚和他说话的男生现在去江疏雨那边练习了。他只需要唱歌就行，伴奏和女声部分都是江疏雨的任务。
苏泽宇走到顾云川身边，苏泽宇喊：“学弟。”
顾云川抬眸。
苏泽宇开门见山：“你喜欢江疏雨？”
“嗯。”应完，顾云川继续低下头。
“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厌男症？”
“不知道。”顾云川头也没抬。
“我劝你不要太粘她，免得被她讨厌。”苏泽宇用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语气说。
顾云川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他，“那学长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学长的建议是，学弟你只是对江校花见色起意，像你这种人被拒绝的多了去了，所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追她身上。”
“学长你说笑了，我没说自己要追她。”顾云川放下手机，“是学长看到我出现在江校花身边然后有危机感了是么？”
苏泽宇用探究的目光对上了顾云川的视线，冷冷开口：“想起来了，你不是喜欢男生么？那我还有什么危机感？”
“所以学长你是承认自己喜欢江疏雨了？”
“是。”
顾云川扭头看了一下江疏雨，回过头笑了声，“你放弃吧，毕竟你也知道人家有厌男症。”
说完他朝江疏雨那边走过去，在她停下练习时说：“我先去找我室友了，你加油。需要帮你带晚饭么？”
“不用了，我会请她吃饭的。”魏韵诗说。
“行，那我走了。”
“嗯，拜拜。”
顾云川点点头，然后离开活动室。
张浩然他们就在外面等着。
宋羽和贺台也是半小时前刚到的学校。
“川哥，你为什么会在音乐社啊？你不是没加入社团吗？”宋羽一脸好奇地透过窗户往里面看。
“没什么，过来看个热闹。”
“我也没看到有什么热闹啊……”
“他哪里是看热闹，”张浩然收起手机冷笑一声，“他分明是过来看人的。”
“看谁啊……”贺台凑到宋羽身边往里面看，“社长吗？长得确实不错……川哥你喜欢这一款啊？”
“别看了，吃饭去。”张浩然一巴掌拍在宋羽的屁股上。
一扭头却看见顾云川眯着眼看着自己。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张浩然收起笑容。
“你有问题。”顾云川说。
“我、我有什么问题？”
“你在心虚。”
“我心虚什么？”
“你慌了。”
“不是顾云川你有病吧？”
顾云川笑了笑，“你这小子，不会看上哪个女生了吧？”
“我靠！老顾你不会黑我手机了吧？”张浩然一脸震惊。
“不需要黑你手机，看你表情就知道了。”顾云川挑眉，“又是哪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