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子放心,陈将军带我们不薄,我等誓死完成使命,刀山火海,在所不惜!必与陈家军同生死,共进退!”
看着十人带着书信驾马西去,所有人都清楚,这一去便是诀别。
萧衡又马不停蹄的找到鲁老大。
“时间紧任务重,虽然你刚上任还不足一个时辰,但是我必须要求你一天之内赶工出十门意大利炮所需的炸药量,手榴弹则是越多越好!”
“一天?!”
“明日下午酉时我就要,就一句话,能不能做到。”
“妈的,就是拼了命也必须行!”
鲁老大也不废话,扭头撸起袖子便回到了帐篷里面去。
“小六子,你去召第一营,第二营,第八营的军事主官来见我,哦不,直接去二公子的帐里去,我在那里等他们。”
这件事事关紧急,萧衡必须要和二公子一起商议具体的细节。
看完陈述廉送来的信,陈礼一阵猛烈咳嗽,看来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否则叔父也不可能如此决绝。
“萧衡兄,现在,我能靠得上的人只有你了。”
“二公子你放心,明晚只等月黑风高,我萧衡拼尽全力也要把陈将军带出来。”
陈礼气力全无,只好点点头表示回应。
“诸位,吾等誓救围困之友军,虽九死而犹未悔!敌军围困陈将军,形势危急,吾等当奋不顾身,倾尽全力,以救友军于水火。纵有千难万险,亦绝不退缩。愿以吾之勇气,破敌之围困;以吾之智慧,克敌之诡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战至最后一刻,方显忠义本色!”
三个营的主将纷纷抱拳。
“吾等愿听从将军调遣!”
“好,明日晚上第一营随我,做好装扮,充作鬼神之师,悄悄摸进树林,分散开来,听我号令四处袭扰匈奴兵营,不要心疼燃烧瓶和手榴弹,每人配发五颗,必须把这些东西全部用完!不求歼灭多少敌人,但一定要让他们闻风丧胆,彻夜难眠!”
“第二营带战鼓,尽量架在高出,等天机营炮轰完毕之后便开始擂鼓,喊杀声四起,无比要喊出千军万马的气势!让敌人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第八营,则在外面做好埋伏,一旦有别处的敌军过来增援,一定要死死拦住,不可以放进来一个敌人,否则唯你是问!”
“只要我第八营还有一个人活着,他匈奴鞑子就别想从我这里过!”
“好骨气,等到我带第一营和陈将军接头之后便会全力向你的方向去,随时接应我们。”
“喏!”
三人领了命去,帐篷内又只剩陈礼和萧衡两人。
“萧衡兄,这次,我陈家真的是躲不过去了吗?”
“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我们还有十二万大军,何况各种新式武器也已经投入使用,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十二万……”
“二公子,你若是信得过我,你只管安心养病,待到明天晚上我把陈将军接回来,咱们叔侄三人可得好好的喝一场!”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现在,我只能相信你了。”
此时,十名壮士掩趴在山头上,观察着对面哨卡里匈奴兵的一举一动,不远处,还悬挂着几个陈述廉派出来的敢死队员的尸体,全身上下依然没有一处完好,任凭野鹰不停的啃食。
“娘的真是一帮畜生!”
魏二牛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了这片他们誓死保护的土地上。
“不要意气用事,兄弟们已经为国尽忠了,咱们只有想办法把信送到陈将军手里,把更多些兄弟们就出来,再接着想办法收拾这帮狗崽子!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全得留下来给战死的兄弟们陪葬!”
孙连城按着愤怒的魏二牛,即使他的心里也早已愤怒不已,但他作为这九个人的指挥官,他必须得沉下气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个营地两面皆为绝壁,根本无法绕过去,想进去只能硬闯,想来里面的兄弟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被抓住的。”
“你们听着,一会儿扔两枚烟雾弹,边走便扔,形成烟幕后快速通过,不要恋战,听到了吗?”
“驾!”
十匹战马踏着黄土不留后路的冲向了数百倍于己的匈奴关卡。
匈奴的哨兵自然也发现了这些不要命的愚蠢之人。
“哈哈哈哈,他们还真是可爱,十个人就敢闯关。”
匈奴人站在哨台上,嘲笑着这些“靶子”
“等他们进了距离就放箭。”
大炎和匈奴的两个指挥官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扔烟放箭!”
袖箭的射程要比匈奴人用的短弓远至少四十步,一次,在匈奴人错愕的眼神中,一只只袖箭从浓雾中射了出来,一时间被压制的不敢抬头。
“放箭!不能让他们闯过去!”
在浓烟的掩护下,双方虽然都不知道彼此在那里,但却都是疯狂输出。
等冲出浓烟之时,孙连城身后只剩下了三骑,魏二牛也身重数箭,只是还在苦苦支撑着。
“孙哥,我是去见不陈将军了,你告诉他,魏家村的魏二牛没有对不起他,为大炎精忠了!你有空来,替我去照看照看老娘,是我魏二牛不孝顺了。”
“说什么胡话,匈奴人马上就追过来,快走!”
孙连城见魏二牛停下了脚步,似乎已经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赶忙催促着。
“你快走,要不然来不及了,孙哥,把信送到!兄弟们底下见,还要喝酒。”
孙连城旁边的兄弟突然抽了孙连城的马一鞭子,马一受惊吓便不住的往前跑,魏二牛则带着另外两个兄弟向岔道的另一边跑去。
孙连城等马停住,钻在枯木后面眼看着几百个匈奴骑兵向魏二牛他们追去,也只能无助的拍打着树干,不敢发出一点哭泣声。
不敢耽误时间,孙连城咬着牙,折断了自己插在自己胳膊上的断箭,只能继续奋马扬鞭,向着下一个封锁线跑去。
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淌着鲜血,孙连城的视线已然模糊,但仍咬紧牙关向前冲着。
“陈将军,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