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你将来说不定会后悔哦。”
听到这话,再看萧媚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宋青荷眉头一挑:“二娘此话何意?”
“没什么,我吃饱了先回苑里,祁玉尚年幼爱玩闹是真正常的,你就别太苛责他了。”
萧媚离开之前,还不忘了挑拨了一下姐弟两点关系。
一旁的宋祁玉表情不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
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个成天幻想着去江湖上闯荡天下的中二病,正是讲义气的时候,这会儿便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让张枫挨了一鞭子。
看着萧媚和宋祁玉先后离去,宋青荷绝美的面庞微沉,心中有些不快。
但却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西苑当中。
后背挨了一鞭子的张枫趴在床上,春红坐在一旁心疼地给他上药。
这一鞭子可不轻,连带着衣服都给抽烂了,血印从肩头一直到后背,春红柔道:“这一下也太狠了,待会我去和夫人请示一声,让你休息几天吧?”
张枫笑了一声,“不碍事的,疼是疼,但也不是很影响。”
“还嘴硬!”
春红娇斥一声,随后声音又缓和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小姐平日里很温和的,但只要关于少爷的事情就会变得严厉,你这次还算好运,少爷护着你。”
“之前听说有人带着少爷去赌坊玩,直接被大小姐扔到官府,最后被送到了边疆去。”
张枫有些诧异,没想到宋青荷那看起来娇滴滴的大美人居然这么狠,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将来还是宋家的继承人,她显然是绝不会让其走上歪路的。
“我知道,真是麻烦你了春红姐。”
张枫嗯了一声,春红柔软的小手轻轻涂抹着药膏,听他这么一说小脸微红,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间门被人推开。
俏丫鬟吓了一跳,张枫也偏头看去,发现是萧媚。
“夫人。”
春红紧张地起身给萧媚行礼,她毕竟是个姑娘,虽然是来给张枫上药的,但深夜之际,一个丫鬟待在一个仆人房里,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看了一眼春红手里的药膏,萧媚也明白了两人干什么。
虽然如此。
但看着张枫赤裸的上身,一股莫名的感觉还是在二姨太心头泛起,略带讥讽的开口:“春红,你倒是挺关心张枫的嘛,怎么就这么想嫁人了?规矩都忘了!”
春红一听,顿时吓得俏脸煞白,连忙跪地:“夫人饶恕,婢女只是……”
张枫这时候开口:“夫人,是我麻烦春红姐帮忙上药的,毕竟我自己够不到。”
这颇有些维护的意味,让萧媚心头那种异样感觉更加强烈,冷哼了一声刚想继续斥责春红,却见张枫眸子看着自己,她话到嘴边却改了口:“春红,张枫伤势怎么样?”
春红赶忙道:“回夫人,这一鞭子不轻,不过这会儿上了药休息一两天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你先退下吧。”
“是。”
小心地看了张枫一眼,春红将药膏放到桌面,低着头退出房间。
屋内只剩下了张枫和萧媚两人。
沉默了片刻之后萧媚率先开口,说的话和先前春红说的一般,都是在解释宋青荷为何会责罚他。
但对于萧媚,张枫可就不那么识趣了,幽叹一声:“夫人又何必说这些呢,我只是一个宋家贱奴,当主子的要打要杀,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萧媚蛾眉轻蹙,就见张枫已经起身,扯过一旁的外衣披上,故意又叹了口气:“夫人啊。”
“怎么了?”萧媚问道。
张枫无奈道:“之前是我自己看不清身份,以为能够靠本事帮助夫人,现在我想通了。我今后要是帮夫人,说不定会和大小姐交恶。”
“那样的话,我小命可就不保了,我还是就老老实实当个劈柴挑水的下人罢了。”
“你!”
听张枫的意思好像是要撂挑子不干了,萧媚有些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我的人!”
张枫呵呵笑了一声:“那又怎样?今天夫人开口了,我还不是挨了这一鞭子。”
萧媚表情变得难堪起来,张枫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当家做主的是宋青荷,又不是你萧媚。
虽然是事实,但还是让她心里很不痛快,但为了安抚张枫,萧媚态度还是软了下来,拉了张椅子坐下,淡笑道:“以你的本事你怕什么?”
“青荷这会儿罚你,但等将来认识到你的才华,她自然会敬重你,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张枫笑:“夫人对我很有信心?”
“当然!”
萧媚欣然道:“就算是青荷也不能短短几天时间就净赚几千两银子。”
“可我就怕,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张枫意味深长道。
萧媚眼帘微阖:“什么意思?”
张枫淡道:“这一鞭子可不轻,谁打的二夫人不知道?”
萧媚沉默下来,她自然明白张枫说的是谁。
她的表哥萧远。
没他在一旁拱火说张枫的坏话,以宋青荷的性子,怎么着也得问清个前因后果,而不是一来就打鞭子。
见萧媚不说话,张枫继续化身碧池挑拨离间,语气中满是关怀:“夫人啊,那笔银子是怎么亏空的我也知道。”
“他萧远连账房的钱都敢拿去赌,捅了娄子就来找你,长此以往下去终归是会连累到你的。”
见萧媚还是不为所动。
张枫那是将贱人二字发挥到了极致,故意道:“要是夫人你有个子嗣,那也好说。大小姐怎么也会看着宋家血脉的份上,不会做的太过分。”
“可如今,要是万一他萧远将来干出更过分的事情,先前只是一千两,今后要是两千两,甚至是一万两!”
“到时候大小姐借题发挥,你又没有子嗣,保不齐都会被连累的一同赶出宋家,到那时可就连后悔药都没得吃了!”
一瞬间!
萧媚脸色变得苍白无血色,抬头看着张枫,张枫这番话说得正是她长久以来一直所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