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的人走进将三支蜡烛放到了桌上。
张枫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这是让考生晚上用的。
“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张枫嘀咕一声,紧接着考场的人就开始发纸张,并告知了这一场的考题。
这第一场考的是经义,出题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主考官韩忠伟。
张枫看着纸张随后开始磨墨,脑海中开始思索着改怎么去下笔。
在他看来这第一场其实就跟阅读理解没有什么差别,不过重点是得看考生自己所理解的是不是和考官差不多。
不过这会儿既然已经得罪了韩家人,张枫也就懒得去揣摩考官的心思,直接将自己心中所想提笔写下来。
经义的篇幅向来并不长,张枫写的也不多,将自己所理解意思写下来之后就停笔。
在考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就收起了考卷,看着面前的长桌。
“果然,课桌永远比床更能让人入睡。”
说了一声,张枫便趴在长桌上和周公约会去了。
这直接让巡查的人懵逼了,左右看了看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他娘的别人还没开始这家伙就写好睡大觉了?
要是让张枫得知他的想法肯定会嗤之以鼻。
这算得了什么?想当初英语听力还没念完,哥们就已经做完一张试卷了!
张枫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下午,最后还是被冻醒的,看了看考卷没有什么一样,他便拿出了玉瑶给的包裹。
里面有一件白色布料的棉衣,做工很是精细看的张枫也有些诧异,想不到那丫头居然还会做衣服。
翻出玉瑶准备的干粮填饱肚子之后,张枫直接去了床上呼呼大睡。
他这异样的情况很快就被监察人员汇报给三位考官。
韩忠伟皱眉:“你是说那家伙直接睡了一天?”
监察人员连连点头:“是的韩大人,别的考生还没答卷他就在睡,别的考生答卷他还在睡,别的考生睡了他也还在睡!”
“此子,好生狂妄啊!”一名考官冷笑一声。
“就是!有点才名就如此浪荡不逊,将这考场当成什么了!”
韩忠伟却笑了:“随他去,他爱谁就让他睡去!”
这下子自己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了。
之后张枫在考场基本上就是醒了吃,吃了睡睡醒拉拉了再吃。
直到监察人员开始收卷,他这才反应过来第一场已经结束了。
听说可以走了之后,没有理会监察人员怪异的目光,收拾好行囊直接就打道回府。
所有考卷被收入阅卷房中。
三位主考官还有其他负责批阅的考官开始阅卷。
韩忠伟特意要了金城方面的考卷,很快张枫的考卷就被翻了出来,拿到考卷的考官仔细看着张枫的答卷。
忽而眼前一亮忍不住开口:“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真可谓传世佳句啊!”
当他看完全篇之后,立马就拿起朱笔准备题上一个甲字,但看到张枫两个字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扭头看向韩忠伟。
韩大人此刻也注意到了他手上张枫的考卷,脸色阴沉如水。
张枫的这篇经义答卷,就算他心有芥蒂也不得不承认,所写的内容要他来批的话一个甲是跑不了的,甚至是甲上都可以。
当然如果没有答卷人张枫那两个字的话。
“韩大人,您看看这篇答卷。”
副手讪笑一声将张枫的答卷交给了张枫,韩忠伟接过后沉没了片刻提起朱笔:“卷面文字尚可,然内容有偏……”
说了一堆理由之后,在张枫的答卷上写了个乙下。
边上的官员叹息一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有这位韩大人在,张枫你想出头难咯。
……
翌日第二场策论。
张枫带着棉被出现在考场的时候直接让一众考生傻眼。
“张兄您这是?”宁远瞪大眼睛。
张枫奇怪道:“你们不觉得考场睡着太冷了吗?连个被子也没有。”
要不是哥们身体好差点冻感冒了。
众考生都无语了,进了考场监察人员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位爷准备的真是太充分了,不光棉被连枕头都带了!
这第二场的策论便有意思了,题目是一州百姓受洪涝灾害家园被毁,问考生朝廷应该如何赈.灾。
张枫没有犹豫,直接写出了以工代赈的法子,更是精细到如何梳理洪道如何让朝廷以最小的代价帮助灾民重建家园,甚至于灾后如何恢复经济也写了出来。
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写上名字之后就收起了笔墨铺上被子睡大觉,又是在考场睡了三天。
当张枫的赈.灾策被送到三位主考官手中之后。
韩忠伟盯着这篇策论足足三个小时没有移开视线,最后提起朱笔的手都在颤抖。
身边官员忍不住开口道:“韩大人,张枫这篇策论可以说是灵州当下之难得最佳之法,您这笔一落,将来若是……”
韩忠伟猛然惊醒过来,紧接着深吸一口气:“二位先去用膳吧,本官要好好再看看这篇策论。”
都是官场老油子,此刻怎么会不知道韩忠伟的想法,两名官员连忙离开了阅卷房。
紧接着,张枫这张答卷便换了个主人。
第三场诗词文章。
这就到了张枫的强项,一首静夜思一首才女李清照的如梦令一篇更改过的陋室铭完事。
离开考场这一天,大部分考生都还在有些患得患失的,只有张枫显得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他径直回到了金城会馆静静的等待着放榜的时日到来。
接连几天过去,金城会馆都很热闹,举子们都在讨论着各自的答卷,学渣捶胸顿足,学霸一边说着自己也是,其实心里暗自狂喜。
皇宫金殿之上。
韩忠伟等三名主考官送上了这次入榜高中的进士名单。
皇帝陆祁圭仔细看着,紧接着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露出一副想到什么似的:“诶,真是奇怪,为何这三百进士之中,没有那个金城大才子张什么的名字?”
韩忠伟后背一阵冷汗浮现,跪在地上强装镇定:“陛下,此番会试,臣也特地留意过金城张枫的答卷,可叹张枫诗词文章皆可入甲,但经义策论实在是太过劣势。”
“我等一同阅卷,最终将其排在了三百零四位,不入今年三百贡士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