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自从皇宫归来,张枫便走进了书房之内,脑中回忆着自己所能够记起的诗词文章。
房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思绪。
张枫起身前去开门,见是春红,笑问道:“怎么了?”
春红柔声道:“有几个大人上门来拜访你,在大堂等着呢。”
“行,我这就去。”
来到大堂之中,张枫就看到了几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还有兵部尚书吴杰吴大人。
他有些意外,拱手客套道:“几位大人联袂而来,我这可真是蓬荜生辉啊。春红,让人上茶。”
吴杰露出笑容起身道:“张枫不必了,我们几人上门叨扰,是有事相商。”
今天张枫怒骂周呈贵谭方几人,让吴杰心里很是痛快,这会儿脸上笑容不少。
见对方这么一说,张枫点了点头对春红笑道:“你们先退出去吧,我和几位大人谈些事情。”
“好的。”
见春红离开,几个随着吴杰而来的武官对视一眼,紧接着竟然做出意外的举动。
六人一同单膝跪地。
张枫顿时吓了一跳:“几位大人,这是做什么!”
他赶忙上前去搀扶,吴杰这时候双手抱拳弯腰道:“张枫,我们几人前来,是有事要求你!”
“这……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嘛,先起来先起来!”
一名武将沉声道:“北境三州百姓安危全系于张大人身上,我等别无他法,只能求张大人了。”
见张枫皱眉,另一名武将也开口:“康国狼子野心,已生出攻伐我大赵之心,我等身为武将决不允许他国侵我国土,还请张大人成全我等。”
张枫看向了吴杰:“吴大人?”
吴杰长叹一声,紧接着抬起头来看向张枫:“张枫,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为难,但我还是要说,两日后的那场文斗,你不能胜。”
张枫心中一惊,看着面前七人,声沉道:“吴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杰面露苦涩:“我当然知道,张枫你才做官一个多月,你要知道在这种国之大事面前什么空口白牙的赌注,都是放屁。”
“所以你必须要输!”
张枫深吸一口气:“理由。”
吴杰哀叹一声:“十二年前自从北境边关十二城被大康强占,为了避免刀兵,两国定下三年一次的文斗之赌。”
“以至于这十二年来,我大赵重文轻武,在接连输了三次之后这种态势越演越烈。”
“这些年来,本官每年都派人去打探大康还有那十二城的情况,康国早早就在这十二城驻兵二十万有余!每年厉兵秣马,等待的就是一个进攻我大赵的机会。”
“而我大赵十余年重文轻武,兵部用度每年都在削减,相较于大康的狼子野心,我大赵上下却沉浸在享乐安逸之中,丝毫没有居安思危的意思。”
“这一次文斗只有你输了,才能激起我大赵军民的危机意识!让朝野内外知道,康国亡我之心从未断绝!”
“我赵国需要一场战争!但如果你赢了,朝野上下依旧还会沉浸在这太平安逸之中。”
“所以,这场文斗请你一定要败!”
看着满脸诚恳的吴杰,张枫一时无言以对,如果是旁人听见这话,少不得要参他吴杰一本,甚至因此丢了官也是可能的。
但他却很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有强大的国防力量才是一个国家的生命和灵魂。
而显然赵国上下除了吴杰之外,并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就像吴杰说的一样不懂得居安思危,安于太平享乐。
所以吴杰想要他输,进而用一战来打醒赵国人。
见张枫没有开口,吴杰眼神哀伤:“我知道文斗一旦输了对你会有什么后果,但本官全是为了我大赵江山社稷所考虑。”
“我大赵能不能借此机会觉醒,就全看你一人了。”
吴杰弯腰再拜,六将跪地不起,所有人都在等着张枫表态。
片刻之后一阵笑声响起,吴杰七人看向张枫,就见这白衣卿相走上前来,将他们七人一一扶起,淡道:“几位大人请回吧。”
“张枫……”七人面露失落。
就听张枫笑着开口:“但我会让你们满意的。”
吴杰一愣,眼神中满是敬佩,他心里无比清楚,这会儿张枫虽然在朝廷上靠着背景,已经不像是刚当官的时候被人排挤。
但因为其性格的原因,朝中不少人依旧对他抱有敌意,别的不说,就今天还骂得一个工部尚书,一个正三品官员狗血淋头。
一旦这场文斗输了,先前垮台的御史台,周呈贵、谭方、甚至是在家待召的原礼部侍郎韩忠伟等等一些列官员背后的势力,都不会放过他。
就算你张枫和齐王府有关系又如何,只要你输了,他们就可以此为借口,逼迫陛下卸你官身。
没了官身之后,让你张枫悄无声息的死去,如同捏死蝼蚁。
张枫答应下这件事,就将自身陷于绝境之中。
“若后,君若有求,本官以死相报!”
兵部尚书一振衣袖躬身再败。
张枫随意一笑:“我记下了。”
随后似乎开玩笑一般:“吴大人先给我请个帝都中最好的大夫来,治治我这脸上的伤吧。”
众人一愣,虽然不懂张枫的用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吴杰七人离开张府,没多久就又有人上门来。
只聊了半个多小时,张枫便亲身送着齐王世子离开了。
萧媚三女走上前来,目光中有些担忧:“怎么了?看你似乎有不少心事的模样。”
看着三人,张枫无奈笑道:“有人要我赢,有人要我输,两边都不好得罪。”
三女不解,张枫也没有解释,慢悠悠的朝着书房走去。
心中暗道,既然两边都不好得罪,那就只能得罪那个家伙了。
他回到书房写了一道奏折送入皇宫之中。
傍晚时分。
帝都城门,几辆马车入城,第一次来到帝都的女子看着内城的处处荣华,不由得感慨:“不愧是我国帝都,可比金城大多了,是吧诗烟姐?诶诗烟姐那是什么?”
边上的女子一笑,循着徐凝珍指的方向看去:“谁说不是呢,那是皇榜,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大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