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刚过,初入寅时。
韩宣心藏大事,夜不能寐。
索性起床舞剑。
后背的伤口经过治疗,已经好了许多,仍有些许痛感,但并不碍事。
深夜的院里寒风阵阵。
韩宣舞剑越来越起兴,空气中飘荡的牛毛细雨,竟不能近他身,便被剑气裹着搅碎。
“胸有浩然气,荡尽天下愁。”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韩宣的诗声与剑吟交织之处,而后在气达到顶峰之时,一剑向前斩出。
面前那张百多斤的石桌当场分开,剑气直逼三丈而去,最后消失在满天雨雾之中。
“好,好啊。”
柱子后边突然响起喝彩声。
珈刚快步走出,望着那一剑劈开的石桌,忍不住又是一阵马屁,“韩将军竟能一步跨入九品,剑气化形,离大宗师不远了。”
珈刚也练功,但这武功倒是不怎么样。
可他眼光不低,韩宣本就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否则也不可能在千万人之中脱颖而出,摘下武状元的桂冠。
他落在于八品顶峰多年,始终摸不到更进一步的门槛,却没想到今夜舞剑,心中之气,剑中之气达到顶峰。
一剑出,一步破。
就这么水到渠成一般,踏入了九品之列。
这可是天下武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八品是一个分水岭,许多人穷尽一生不能跨越,唯有入九品,才有资格问鼎大宗师。
只要不是中途夭折,二十年内必成。
珈刚乐得看到他如此。
韩宣越厉害,他的价值就能越高,珈刚能把这种人才策反,那岂不是说明,他的能力更强?
“你怎么来了?”
韩宣随手一扔,长剑划过半空,稳稳落入兵器架上,他并未因这喝彩而高兴,也没有觉得踏入九品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在他之上,还有大宗师压着。
大宗师随手就能发出三丈剑气,可分金断玉,而他却还要蓄力半天,最后也只得一剑。
而且,他觉得再怎么练,也不可能超过帝都那位老人,因此武功巅峰不是他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