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
“二皇子到。”
淑贵妃听闻儿子来了,满脸喜色,让宫女上茶水点心来。
“母妃。”
“皇儿快起。”
淑贵妃如今已五十,可艳丽的五官看得出来,年轻时,长得定是不俗。
“皇儿这些时日都在忙什么,你舅母说前些时日让换个太医去瑞伯府,你怎生忘记了?”
听到瑞伯府之事,二皇子怔了一下。
这些时日确实忘记让太医院换个御医了。
“儿臣近日公务繁忙一时忘记了,母妃,表弟的病可换了太医看?如何看?”
只见淑贵妃脸色不佳道:“换了太医泽儿身上的疹子就好了,这刘太医医术不高,竟是让泽儿受了那么久的罪。”
“还传出了那些不好的言论来。”
说到这,淑贵妃面色更是不好了。
二皇子不太关心薛瑞泽的死活,那家伙流连花楼,不定什么时候真患上花柳病了。
“既然无事就好,母妃,儿臣这有一事想让母妃办。”
“何事?”淑贵妃就这么一个儿子,什么事都顺着二皇子来。
“儿臣想纳沈遇安的胞姐当妾。”
沈遇安,既然侧妃的位置你们沈家不要,那就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吧。
只要沈青盼入了他后院,不怕沈遇安不入他麾下。
二皇子本以为只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家眷,只要他一开口也不是什么难事。
岂料淑贵妃面露难色。
“母妃?”二皇子诧异地看着淑贵妃。
“母妃也不瞒你,你舅母刚从昭阳宫离开,刚和我说了,泽儿非要娶沈青盼。”
淑贵妃说着,面色不是很好看。
“沈青盼如何配得上瑞伯府的嫡子。”
“泽表弟如何配得上沈姑娘那等女子。”
母子俩一同开口,话落,两人对视一眼。
“皇儿,你莫不是要和你泽儿抢一个女子?”淑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二皇子。
“母妃,儿臣堂堂一个皇子,这天下的女子如何纳不得?且我也是要拉拢沈遇安的。”
母子俩因为沈青盼该给谁家而起了争执。
两人谁都没想过沈家会不愿,就是被沈遇安拒绝的二皇子也是理所当然觉得沈青盼应该入他后院。
那沈青盼戴着面纱都如此美了,想来是难得的美人。
不过他想让沈青盼入后院,最大的原因就是拉拢沈遇安。
“这沈青盼竟是此等狐媚女子。”
淑贵妃已经顾不上先前觉得沈青盼配不上侄子了,这会儿她对沈青盼有了微词。
“你若是纳了沈青盼,泽儿非要闹到我这里来。”
淑贵妃一想到侄儿的性子,就觉得头胀了起来。
“母妃和舅舅说一声,沈青盼儿子有大用,劳母妃操心下。”
淑贵妃看着儿子,虽知晓事情轻重,可泽儿是瑞伯府唯一的嫡子,从小无法无天,怕是有得闹。
见淑贵妃还是面色不太好,二皇子安慰道:
“母妃,等大事一成,这天下什么女子儿臣没有,到时候泽表弟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儿臣便赐给他,反正舅舅和舅母也看不上沈青盼一个五品的官家女子。”
淑贵妃闻言,脸色缓和了些。
二皇子见状赶紧道:“母妃,父皇那边,您多费心些。”
“你放心吧,不就一个五品官家小姐,用不着我亲自出手,你让皇子妃上沈家说一声就行。”
对于沈青盼,淑贵妃毫不放在眼里。
只是让她为难的是侄儿而已。
“母妃,怕是不行,儿臣许了沈青盼侧妃位置,可那沈遇安不识抬举,怕是要下旨才行。”
淑贵妃皱眉:“他沈遇安当他沈家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吗?”
而后又道:“不过纳妾,如何能下旨?你当这圣旨是什么?”
若是娶正妃,她去求了圣上未尝不可,只是纳妾,从小门抬进后院就是了。
见二皇子面色为难,淑贵妃叹息一声:“你若是想拉拢沈遇安,只给沈青盼妾室的身份,怕是不太行。”
淑贵妃虽然对沈青盼有意见,可却也不是傻子。
“此事皇后不会下懿旨的,只能找你父皇。”
“若是想找你父皇下旨,只能是侧妃。”
显然淑贵妃也知道皇后和她是敌对关系,对方当然不会下这道懿旨来。
“不过,想要纳妾,不一定需要圣旨。”淑贵妃意味深长道。
二皇子看向她。
沈家。
王氏一回来,刘氏着急上前:“娘,怎么样了?建安公主可是答应了?”
王氏点头,刘氏长舒了口气。
“公主已经进宫了,这件事有皇后插手,二皇子就是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么容易。”
沈青盼跟在后面听到祖母的话,也同样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嫁给二皇子。
想到那日拦着她的男人,沈青盼眉头一皱。
那人虽长得不错,却眼神阴鸷,被他盯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且对方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有正妃和无数妾室。
沈青盼不想当这无数莺莺燕燕之中的一人。
遇安可说了,那后院人多了,是非也多。
而且嫁进皇室,也不自由,不能随意出入,还得跟人请示,得到首肯才能出门。
哪有如今自由自在好啊。
这么想着,沈青盼想到二皇子,就更恶心了。
“明明都躲了好些时日,这二皇子难缠得很。”
刘氏忍不住低声骂了两句。
王氏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孙女最是喜欢出门了,这些时日因为二皇子都躲了好些时日。
本以为对方已经忘记了,这才出门一趟。
结果,还是被二皇子堵着,还好孙女机灵没搭理二皇子,不等二皇子开口先走了。
沈遇安回到家中,听闻王氏已经和建安公主说了,也放心了些。
是夜,沈遇安乔装打扮,翻墙出了沈家。
司徒璟见到熟练翻墙的沈遇安挑眉。
“沈大人有正门不走,倒是习惯翻墙。”
沈遇安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双眸一翻:“还不快走。”
两人到了天牢外,此时的沈遇安已经换了五城兵马司的官服,跟在司徒璟的身后。
那些把守的士兵只看了司徒璟的腰牌就放行了。
两人顺利进了天牢,走了好一会儿,周身越来越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