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哈~,艹。”蔡小姐从自己打的地铺上坐了起来,经历了一个月的地板睡眠生涯后,现在让她睡在柔软但并不是那么柔软的地铺上反而不习惯了。
回想过去,这一个月过得真是神奇,先是遇到丧尸末日,当末日悄然降临的时候,她刚好到了少女的家里,干了一会儿活,本打算出去买菜,然后发现出不去了。
她和少女没什么关系,她是个借暑假机会外出做志愿工作的大学生,去年暑假她也到过少女家里。
当时是因为碰巧遇到了一个失去了双亲,而且天生双腿肌无力的女孩子需要别人照顾,本持着既能赚钱,又能加学分的原则,不去白不去。
到了女孩子的家里以后,居委会阿姨对女孩子家里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她就了解到了,除了她,还有一个男人经常来这里看望女孩。
这个人就是王昕博,不过蔡小姐并不清楚王昕博和少女之间的关系,她猜测王昕博或许是少女的某个表亲,来这边照顾她的。
只是这个家伙很少说话,除了每个星期都要来少女这边看一次,再给点生活费,其他的事情就没见过他做了。
虽然王昕博很扫兴,但是少女很可爱,她长期待在家里,没有人可以说话,王昕博又是个闷头包,蔡小姐就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她记得去年暑假自己要回学校的时候,这个十二岁的小家伙拉着自己的手臂,问她:
“姐姐,你还会回来吗?”
她的眼睛波光闪闪,眼白,瞳孔,高光有机结合在一起,令她的心顿时融化了,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自那以后,每个星期来看一次少女就成为了她的日程安排之一,无论她在学校里受过了什么的气,被什么人批评了,遇到了什么的极品,来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附近就得到了救赎。
“蔡姐姐,带我出门好不好?”
“蔡姐姐,这个星期又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蔡姐姐,别不高兴了,给你吃颗糖,别生气了。”
至于另一个……
“你去买点东西好吗?”她对王昕博说。
“你不会自己买吗?”王昕博回复她。
蔡小姐恨不得用自己手上拿着的拖把抽死他,但是她不能在少女面前生气,只能白了王昕博一眼。
“你是没长眼睛吗?看不出来我有多忙吗?”
然后王昕博站了起来,出门,然后给她把菜市场上能能看到的菜全部带了一份回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蔡小姐都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生活,并乐在其中。
然后,丧尸末日就爆发了。
本来以为完蛋了的蔡小姐绝望地待在少女家里,然后,少女当着他的面将一帮子丧尸命令来命令去的。
其实,前面几天过得很好,别人眼里的丧尸末日对她们而言完全不是个事,少女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所有丧尸的共主,她也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去哪就去哪。
然后她们就被找上门来的一位尸王给绑走了,再然后,她就和少女一起被扔到笼子里了。
要不是因为有少女护着,她估计就被那个家伙从电视塔上扔下去了,在这一点上,她还要感谢一下这个小姑娘。
…………
蔡楚汐从地铺上站了起来,她和另外四个姑娘睡在一起,赵家姐妹和少女一起睡在床上,她和胡姳各自选了个地方打地铺。
她今天格外的亢奋,这是自然的,经历了一个月的待在笼子里照顾一个完全醒不过来的小姑娘,每天靠着一个自己厌恶的家伙扔进来的一点食物过日子,现在突然永别了牢笼,整个人是相当兴奋的。
她来到窗边,赵清颖把少女抱在怀里,两人睡得可香了,蔡小姐也没有去打扰两人,然后穿上鞋,先四处看了看。
胡姳的地铺上只有被子没有人,蔡小姐看了看,然后决定出到客厅里看看,王昕博在外面,找他聊聊天吧。
蔡小姐悄悄地打开了房门,生怕把睡得正香甜的少女给吵醒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来到了客厅里。
客厅里很暗,没有月光,她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又好像隐隐约约看得见什么,在那客厅里的阳台的一个角落里,貌似有人。
…………
王天明看着窗外乌黑的天空,他今天有些不是很想回去了。
他躺着,思考着,然后,一只渡鸦飞到了他面前的窗沿上。
王天明看着渡鸦,渡鸦也看着他,王天明看着渡鸦流光幻彩的黑色,在末端点缀着蓝色的羽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许久,他出声询问。
“为什么要帮我?”王天明问渡鸦,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了,从那座诡异死去的进化丧尸开始,再到上林村里告诉他风弹的使用,很多很多,只要自己附近出现了这种末端为蓝色的黑色羽毛,就意味着这只渡鸦一定出现在他的身边过。
“你是寒鸦领主,对不对?他们都不敢提起你的名字。”王天明问渡鸦。
“他们?好吧,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在看着你,看着你的人多了去了,也许是某个人透露给你我的信息了。”
渡鸦飞到了王天明的身边,然后跳着在地上移动。
“记住,以后别作死,我不一定每时每刻都在这里,那条龙也不可能护你周全。”渡鸦对王天明说。
“我什么也没做。”
“你做了,做了很多事,你上午上到了电视塔顶,把尸王献给疫祖的祭品给截胡了,要不是疫祖有些大局观,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搞事,不然祂肯定要给那个尸王更多的赐福,要他把祭品抢回来。”
渡鸦数落着王天明,碰巧此时诗雨也转了一圈转回来了,然后猛地发现渡鸦在和王天明交流,吓得她立马把录音设备给关了。
“哟,挺聪明的。”渡鸦明显是知道诗雨回来了,对于这个小女娃聪明但又愚蠢的保全自己和王天明的行为感到满意。
“最终也没有,不是吗?”王天明没有注意到渡鸦对诗雨说的话,也许他也注意到了。
“那是因为别人知道你很重要,所以才不敢搞乱子,但是你要注意了,有些人,也不能称得上是人,并不怎么想。”渡鸦告诉王天明,然后,诗雨默默地把渡鸦说的话记录下来。
“你我在真正的至高天面前,只不过是棋子而已,如果想要成为棋手,就去努力变强吧,变到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的时候,然后走上牌桌。”渡鸦对王天明说。
“以后的时间里我不能再跟着你了,或者是不怎么会跟着你了,我需要向疫祖解释一些事情,也许我再也不会踏足这片被疫祖划分到势力范围的星球上了,祝你好运。”
渡鸦扇动翅膀飞上天空,然后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里,但是王天明隐约中有个感觉,这,绝不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他走了。”诗雨的声音重新出现在王天明耳朵上的通讯器里。
“嗯,走了。”王天明回答道。
“他真是个神奇的人呢,一直以来都是的。”诗雨对王天明说。
“他吗?”
“是啊,寒鸦领主,一个完全不同于其他冠军的冠军,一个,很奇怪的人,其他的冠军和神选们不是在试图颠覆我们,就是在去颠覆我们的路上,但是他,总是有意在引导我们走向一条道路。”
“什么样的道路?”
“我说不明白,但是高层对他的忌惮要远大于其他的冠军和神选。”
“是吗?”王天明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根羽毛,陷入了沉思。
『高层。』
…………
“诸位,我们布置在第五百二十七号类地星体上的一位代理人在今天上午死去了,药师没有给予他恩赐。”
“那就是说我们选的人不对,换个吧!”
顿时,金碧辉煌的礼堂里人声鼎沸,大家一齐叫喊着:
“换个人!换个人!”
“肃静!”
随着木锤锤击桌子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争吵,大家安静地听着位于舞台中央的人有什么高论。
“诸位,虽然我们的一号代理人失败了,二号,三号代理人都取得了成功,它们已经接受了药师的赐福,现在,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大家伙听着台上的人自说自话,不由得发出了嘘声。
“安多卡达穆哥卿,空口无凭,可不是我们药师信徒该做的,该说的。”
“空口无凭!空口无凭!”
台下再一次沸腾了起来,大家伙一起吵了起来,而再开始说出这句话的人十分得意。
“怎么可能空口无凭呢?来,让我们的诸位同事见一见我们的代理人吧!”
这是,舞台旁的大门被打开了,所有的人,把视线统一地投向被打开的大门,但是,预想中应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个浑身长满蘑菇和苔藓的人冲了出来。
“你们这群蠢货!!!”
“大祭司?您怎么来了?”之前用小木锤敲桌子让大家肃静下来的人都站起来,看来这位大祭司大有来头。
“你们是在犯什么蠢?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那颗星球不要碰,当年忘了我们是怎么被智君的神选打得屁滚尿流了吗?”
大厅内安安静静的,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大祭司嘴里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祭司,您说的,好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吧?”
群众当中有人记得那段历史,并说了出来,大家面面相觑,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大祭司还挑出来说干嘛?
“不错,你们谁还记得当时我们被打得有多惨。”大祭司接着说。
大厅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在想,大祭司是不是活久了,脑子活坏了?
“我记得,当时你们一度亡国灭种,整个文明不复存在,要不是药师来找智君求情,估计你们就真没了。”
大厅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他手持一根黑色的长杖,身后收着一对黑色的,每根羽毛的末端带着点点的星蓝。
众人看过去,大家并不认识这个疑似鸟人的家伙到底是谁,但是活了五百年的大祭司认识他,大祭司吓得脸色发白,恨不得当场给他跪下了。
“对,对不起,智君的冠军大人,这只是我们的无心之举,绝无冒犯之意,请您转告智君大人,我们立刻会清理那颗星球上不小心散布的神疫,如果有其他的需要,我们会据全国之力协助智君。”
大祭司的求生欲拉满,这些还没有活过七十年的政客们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的强大,也不知道当年的悲剧有多么惨烈。
“大祭司,你这是在卖国!我强烈建议,要换一位大祭司,像这种把帝国的利益置之度外的人,不应该让这种人当我们的大祭司。”
他的话引起了公愤,有一些政客已经开始联系警卫,要把大祭司和男人一起赶出去。
“说完了吗?”男人的声音冰冷无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的人,然后打了个响指。
顿时间,那些起哄的,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感觉自己很了不起的,摇人的,全部被冻成了冰雕,他们的生命也在此刻消逝。
顿时,整个大厅里再没有一点杂音,没有一个人敢违背这个男人的意志,现在他们确认,这个人就是那个古老的传说,智君宠爱的冠军——寒鸦领主。
大祭司现在彻底崩溃了,寒鸦领主亲自来了,看来他们今天是真的完蛋了。
“别这么悲观嘛,我只是来让你们传个话给瘟疫使者的,就说,让他在另一边稍稍搞点乱子出来,就这,至于那颗星球嘛,现在我们已经不关心了。”
寒鸦领主说完后,重新变回渡鸦,然后飞走了,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从这个大厅里出去,反正他是出去了。
至于那些倒霉蛋嘛,都是倒霉蛋了,那就自然也没人管了。
至于大祭司,他连夜辞掉了自己的职务,带着自己的家人跑路了,他已经预见到了他们的毁灭,并打算在彻底这个文明彻底灭亡前找到新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