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给你治病的那个小许同志的婆婆,也就是江阳同志的妈妈。我那天在供销社遇见他,他说我很像他失踪了十几年的丈夫,他们老家是什么清平湾的。她认错人了,我虽然失踪过几年,可一直都在矿山干活,怎么可能会成家,还有三个孩子?
后来人家自己也说认错人了,可是碰巧被吴敏看见我跟她在一起,就说我跟人家有什么,一直不依不饶了。”
“三个孩子。”
他想起那天做梦,梦到了一棵葫芦藤上有三个葫芦娃。
想必也是巧合吧。
“一鸣之前跟我说过,说江阳很小的时候他爸爸就不在身边了,是个很缺少父爱的孩子。他妈妈一个人拉扯他们兄妹三个,那些年过得挺辛苦的。”
“那小阳爸爸究竟到哪儿去了,他一直不回家,连自己的妻子孩子都不要了。”
“不知道,也许是死了呢。”
“最好是死了,要是没死还不回去,那就是个负心汉,倒不如死了让人安生。”
话说到这里,江东城的脑袋忽然就嗡了一下,有点晕,随后甩甩头:“爸,你说的是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负心的人,那种人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
那天,阮青梅得知莫无畏夺走了童根生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的版面,就想着给童根生报仇,帮童根生夺回那个版面。
她来到了莫无畏和林如烟所居住的地方,现在是上午十来点,大门已经打开了。
她先站在门口看了下,莫无畏和林如烟都在院子里。
莫无畏还和以前一样坐在轮椅上,林如烟坐在他旁边,手里捧着一本书在读,莫无畏在边上认真的听着。
阮青梅看到这一幕,咬牙切齿低声嘟囔了一句:“可还真是恩爱啊。”
想当初他费尽心思用了千方百计,才把莫无畏追到手,他们两个可从没有像现在的莫无畏和林如烟这样恩爱过。
她竟然有些嫉妒林如烟了。
“莫无畏,你这个伪君子,你老牛吃嫩草,她虽然毁容了,可你喜欢的是她年轻的身体。”
回过神来后,她安慰自己,那两人的恩爱只是她表面看到的,这样的两人在生活里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他根本用不着羡慕和嫉妒他们。
她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让莫无畏放弃文章的发表,或者把他的文章改到别的报刊上,为童根生争取回位置。
她和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昂着下巴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她的高傲不止在她的形体上,更多的是在她的态度上,在她的眼神里。
她斜睨着眼睛,冷笑一声,对那两人说:“两个人一起读书,心情挺不错啊。”
刚才进来的脚步声那两人都没有听到,可见他们有多专注。
莫无畏和林如烟听到她的声音,才纷纷抬头,看到是她来了,两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脸色。
莫无畏冷声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们这里不欢迎狗,赶紧滚出去。”
“莫无畏,我是狗?”阮青梅很生气,她指着林如烟:“你骂我是狗,那她是什么?”
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甚至莫无畏和林如烟都觉得他莫名其妙。
莫无畏对着李如烟弯唇:“她是我最爱的人,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娶的女人。”
对应的就是,他后悔娶了阮青梅。
阮青梅听着他如此评价林如烟,间接的就是贬低自己,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算了吧,现在也只有他要你了,你当然要给她说点好听的,要不然连给你当老妈子,伺候你吃喝拉撒的人都没有了。”
林如烟对阮清梅也没客气。
“阮青梅你到底要做什么?一来到这里就满嘴喷粪,你们家的厕所,难道盛不下吗,非要喷到我们这里来?”
“林如烟,你说话可真够粗俗的。”
“至少比你强多了,嘴巴没有像你那么不干净。”
阮青梅深吸了口气,“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了,我来这里又不是跟你们打嘴炮的。我来是想警告莫无畏,后不要在《新花日报》上发表文章了,你以后可以不写文章,也可以写了不发表。或者发表到别的报纸上,就是不要再发表到《新花日报》上。”
林如烟和莫无畏这么一听,便知道阮青梅肯定知道“玉碎”的真实身份了。
莫无畏:“你凭什么来制止我?”
林如烟:“我们想在哪里发表文章就在哪里发表文章,你管得着吗?难不成这报社是你家开的?”
“你别管报社是谁开的,我说不让他发表,他就不能在上面发表了。”
林如烟切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呀?哪个大领导啊?说话还挺蛮横,口气挺大的,害的我以为是文化部哪个大人物来了呢。”
阮青梅听出了林如烟是在故意讽刺她,她强吞下一口气说:“整个国家有那么多的报社,那么多的报纸。你们完全可以去别家发表,为什么非要发表在这张报纸上?”
“那你为什么非不让我们在这张报纸上发表呢?”林如烟反问她。
“因为我经常看这张报纸,我不想看到他的文章。”
“哟,你这是把自己当慈禧了,你一声令下,全天下的人都得听你的。劝你还是赶紧滚回家,好好歇着吧。”
自从他和莫无畏在一起生活后,她就告诉自己要坚强。
别的女人能做的,她要会做。别的女人不能做的,她也要会做。
不仅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莫无畏。
一个女人必须要泼辣些才行,努力把自己变成可以让对方依靠的样子。
阮青梅恼羞成怒道:“莫无畏,你就说能不能答应我的要求?”
莫无畏表情冷淡,眼神里充满厌恶。
“狗在这里汪汪叫两声,我就要乖乖被它咬吗?我肯定要骂走它,骂不走它我打走它。所以我现在请你,立刻,马上,麻溜的从我这里滚出去,不要再继续污染我们家的空气,弄脏我们家的地。”
“莫无畏,你这样骂我,你真不是爷们儿。亏我当初跟你离婚了,要不然的话,天天跟你生活在一起,真是恶心死了。”
“也不知道你现在跟哪个恶心人的人正在同流合污呢。好都是浑身发臭的人,你们谁也不用嫌弃谁。”林如烟反驳她,并指着大门:“赶紧离开这里。”
“我不走,今天来就是要制止莫无畏,继续在《新花日报》上发表文章。你们不答应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在这里闹,我天天都过来闹。”
她一定要给这两人狠狠的惩罚,她先动手去掀莫无畏的轮椅。
可是林如烟比她早一步,把她给推开了。
“你要伤害无畏,想都别想。”
她挡在莫无畏跟前,不许阮青梅靠近莫无畏一步。
此时的她,是那么的高大,让一个男人有了安全感。
阮青梅本来就是找麻烦的,她打莫无畏是打,打林如烟也是打。
如果莫无畏心疼林如烟,会更容易同意她的要求吧。
她伸手就朝林如烟脸上抓去,被林如烟躲开了,反而一脚踹到了她的小腹上,把她踹倒在地。
她们两个相差十岁,都是比较年轻的年纪,打起架来其实实力差不多,倒是林如烟为了保护莫无畏,激发出了她身体心里的一些潜能,力气居然比平时大了很多。
阮青梅很快就从地上站起来,抓住林如烟厮打,两个女人谁也不让谁,很快都倒在了地上, 继续厮打着。
莫无畏生怕林如烟会被伤到,他把轮椅转到墙边,拿起了靠在墙上的一根木棍,就是许暖暖上次“打狗”用的棍子,回来后,一木棍敲在了阮青梅的脊背上。
他从来不打女人,可阮青梅是个例外,这女人不该欺负他媳妇儿。
阮青梅被莫无畏敲了一闷棍,疼得她龇牙咧嘴。
“莫无畏,你居然敢打我!”
莫无畏斯文温润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狰狞,“你该打!”
阮青梅放开了林如烟,又想对莫无畏动手,林如烟拉住了她,继续护在莫无畏身前。
莫无畏把木棍递给她,直接把阮青梅这个狗东西给打了出去。
“再敢来,还是打狗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