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底下到底有什么啊?”碧华那灵动的双眸中满是好奇与急切,她本就性子跳脱,
此刻,沈清歌才刚从那底下上来,还未及掸落衣角的尘土,她便如一阵风般凑到近前,忍不住地追问道。
沈清歌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轻声说道:“是有些好东西,不过嘛……保密!”
他心中实则思绪万千,那冰龙之物太过奇异,幽冷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指尖,
它究竟因何而存,又有何深意,自己全然摸不着头脑。
恐怕日后,少不得要向那聪慧过人的凰婉秋细细探问一番了。
“走吧,此件事了我们回去吧!”言罢,他抬步欲行。
“世子,还有一事,我们恐怕暂时还不能回去!”
药凌子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拦在了沈清歌身前,他面色凝重,似是知晓接下来所言之事颇为棘手。
沈清歌见状,并未流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只是嘴角那抹笑意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缓缓说道:“我就知道母亲让你跟着我来肯定不仅仅是保护我的。
药老,说说吧,母亲还有什么吩咐?”
“世子果然聪慧过人。侯爷说了,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把江南众势力收编一下。”药凌子垂首,恭敬地传达着指令。
“这样的话皇帝那边不会察觉吗?”沈清歌剑眉紧蹙,神色间满是忧虑。
江南之地,乃是大夏的重要势力范围,在这天下,结党营私向来是帝王的大忌,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世子放心,会有人帮我们一把的,我想那人也快来了吧!”药凌子目光笃定,似是胸有成竹。
沈清歌顿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对母亲的谋划与布局,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
她在这风云变幻的棋局之上,留下了无数令人难以捉摸的后手。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管那么多了,凡事都有母亲来安排,我只要当个闲散世子就行了!”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可心底却明白,生在这侯门世家,身为素心候的世子,从呱呱坠地之日起,命运便已与家族紧紧相连,又怎可能真的如闲云野鹤般闲散一生。
突然,药凌子神色骤变,仿若感知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逼近,他抬眼望向天空,
低声道:“世子,看来如今我们就算想走也是走不掉了。”
只见上方的吵闹声愈发震耳欲聋,好似汹涌的潮水即将冲破堤岸。
其间,更有不少人的真气强度澎湃如涛,皆达到了开山境以上,想必是刚才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带着大批救兵回来了。
“走吧,就让我看看这江南都是些什么货色,本世子连那神秘莫测、险象环生的娆疆都能够闯过去,区区江南能奈我何!”
沈清歌双眸中闪过一抹凛冽的寒光,那是久经沙场才磨砺出的坚毅与无畏。
“等你们好久了,小子,刚刚不是很嚣张吗?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说话之人正是之前那嚣张跋扈、对沈清歌肆意挑衅的家伙,此刻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身后又多了几个神情冷峻、气场强大的老家伙。
这些老家伙浑身散发着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眼神中透着久经江湖的狠辣与狡黠。
“看来,刚才的教训你们还是没有能够记得住,那我就打到你们服气!
不过,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但是别杀的太多了,要不然江南就无人可以帮我们执掌了!”
沈清歌一声令下,孤鸿、碧华、赤衣、柳如烟以及药凌子周身真气瞬间如蛟龙腾起,光芒闪烁间,衣袂猎猎作响,他们摆开架势,犹如即将出笼的猛虎,准备与来敌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沈清歌则神态悠然,仿若这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他缓缓踱步,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静静地找了个精致的椅子坐了下来。
这是穆梦楠曾悉心教导他的,身为世子,当有世子的威严与风范,不能事事都亲自动手,需得沉稳持重,以令下者效力。
刹那间,上官家祖宅里便回荡起一阵阵如杀猪般的惨叫之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划破长空,似是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与残酷。
“药老,你应该有办法控制他们吧,我相信你有!”
沈清歌目光坚定地望向药凌子,他深知,这些江南势力之人,心思复杂多变,即便将他们打倒一百次,他们心底的那股叛逆与异志恐怕仍难以根除。
唯有从根本上加以控制,方能真正将他们纳入麾下,为己所用,避免日后再生变数。
听泉有一种专门针对死囚的毒药,此毒极为霸道,一旦发作,无药可解,到了既定时间必定会毒发身亡。
但穆梦楠也并非赶尽杀绝之人,她心思缜密,早已想好应对之策。
只要这些人能在死亡之前创造出足够的价值,证明自己的忠诚与能力,便可以获得珍贵的解药,重获生机。
眼下,正是用此毒计之时。
只见药凌子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腰包,那腰包看似小巧,却好似藏着无尽的玄机。
他手腕一抖,将腰包随手丢给了一旁早已准备就绪的碧华和赤衣,同时沉稳地吩咐道:“用水化开,只要给那些领头的家主以及修为达到开山境以上的人喝下去就行了。”
“不错不错,都还算听话!”沈清歌看着眼前逐渐平息的混乱景象,心中暗自明白,
并非这些人真的是心甘情愿地听话,而是那些妄图反抗、不听话的都已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被斩杀殆尽,余下之人不过是知晓厉害,暂作蛰伏罢了。
“世子这下子就可以了,剩下的会有人替我们解决的。”药凌子微微松了口气,说道。
“药老啊,你说的人到底是谁啊,能够在皇帝眼下帮我们做遮掩,这种级别的人物在这朝堂之上就那么几个,
但是……以母亲的性格那几个人她都已经得罪干净了。”沈清歌满心疑惑,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回世子,是通玄侯……宗政!”药凌子刚说完,
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之声,那马蹄声如汹涌的战鼓,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听那惊天动地的动静,至少也有数千人的军队正风驰电掣般赶来。
药凌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世子,这不?人来了!”
紧接着,宗政那雄浑而豪迈的声音就在门外如洪钟般响了起来:“药老,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