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回头看了看投影幕布，站起身来准备讲解一下。
“不可能！”
乔尖利的声音打碎了会议室内的沉默。
“你怎么弄到这些资料的！”乔恶狠狠地盯着莫易，“你这个无耻的小偷！”
他带来的所谓“学术交流团队”站在一旁，此刻互相交换了神色。
有人借着其他人的掩护，蹲下来，准备打开身边的行李箱。
乔像个猩猩一样手脚并用地冲向了莫易。
莫易没能闪开。
乔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而她的手脚如同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慌乱和绝望像是生根发芽的种子，在她的心中破土而出。
乔还没冲到莫易面前，就被毕醒挡了开来。
下一秒，应教授身边的警卫已经将乔压在了地上。
“乔博士，”应教授背着手站了起来，“你们那边就是这样交流学术的？但你现在站在我大夏的土地上，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交流的方式。违背了规则，是要被抓起来的。”
“他们也一样。”
另一边，乔团队中的人还没能打开行李箱，就被冲进会议室的警卫们全部拿下。
警卫将行李箱踢到室外，用防爆叉撩开了行李箱的盖子，看见里面竟然摆满了违规武器。
魏申眉和谭青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过来的焦老师更是吓得差点摔倒。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在学校！”
余校长厉声质问乔：“你们带着这些东西到学校，到底有什么打算？”
乔被警卫压在地上，他看上去弱不禁风，却仍在不停的挣扎。
“你怎么会弄到我们的资料，你怎么拿到的？”
莫易没有说话，毕醒回答道：“你们怎么拿到的，我们就是怎么拿到的，有问题？”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时代变了，乔博士。”应教授走了过来，“你们用这一套偏门的办法，将许多大学霍霍了一遍，让别人的研究无法进行下去，怎么到你们自己身上，就不能接受了么？”
“你们不能偷研究所的资料！”乔依然挣扎着。
他的力气不小，两个警卫按不住他。
其中一个警卫看到他仍然不思悔改的模样，加重了力气，乔才减小了挣扎的幅度。
毕醒松了一口气，扭头问莫易：“易……莫易同学，你还好吗？”
莫易皱着眉头，捏紧了双拳，但站得挺直。
疼……
她感觉到了巨大的疼痛。
这不是真的疼痛，而是一种幻觉。
幻觉来自于儿时无数次的真实疼痛经历。
有些事情，明明以为自己已经熬过去了，可当她看见乔真实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竟然循着记忆找了回来。
她仿佛重新回到了手术台上，眼前是明晃晃的无影灯。
冰冷锋利的刀子沿着自己的身体切割着，针管一边抽取血液，输液管一边注入药剂。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个时候她连这句话都不知道，却体会了它的含义。
一个充满着神经质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人醒了，她应该是对麻醉有了抗性。”
“乔博士，补充多少麻醉？”
“No，补充麻醉会影响实验结果，就这样做。哈，我想看看她承受这样的疼痛是什么表情。”
……
上下牙齿好像在打颤，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莫易感觉自己的下颌在发抖。
“莫易同学，莫易同学你没事吧？”
恐惧这座冰山将莫易冻在了其中，她甚至听不到毕醒的话。
但是她看得见，她看见了乔被按在地上。
莫易使劲捏住了拳头，直到指甲刺入手心，轻微的疼痛终于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清醒。
她按压着自己的合谷穴和劳宫穴，驱散那些回忆付诸的疼痛不适。
“乔博士。”
莫易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她仍然放开了声音：“研究所的资料也好、研究所的研究也好，都会被摧毁的。”
“你们号称为了人类，但是一点人事都没干过，你们就是一群邪恶又恶心的魍魉，借着大义做一些满足私欲的恶行。
多行不义必自毙。”
应教授听到这话，深深地看了莫易一眼。
“乔博士，友好的交流我们向来欢迎。可你们进入学校之后，盗取机密资料、研发危害社会安全的药剂，并且携带管制武器。这些都突破了所谓学术交流的底线，需要你和你的团队跟我们去相关部门接受调查。”
乔听到这话，反而笑了。
“抓我？我从冬国的监狱里出来之后，还没人能够抓我。威廉律师呢？”
被警卫控制的随行人员里，钻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金发男人。
他整了整衣服，拿出一份文件，让翻译给众人解释。
“我是皇家大律师，在A国代理的案子无一例外，全部胜诉。现在这位乔教授是我的雇主，并且他也是A国驻本地交流机构中的荣誉教授，你们无权直接拘捕他，我需要带我的雇主回到交流机构中寻求庇护。”
虽然说着寻求庇护，但是威廉的神态和语气都十分傲慢。
他这种傲慢并不是没有理由的，A国的强大且任性，是他的底气。
乔他们一行人走访了许多国家的学校，并不是每一所学校都会乖乖配合他们，也有学校试图违抗他们，就像今天这样。
但只要威廉搬出最终的后盾来，对方就偃旗息鼓，只能交出相关项目的负责人。
威廉身边的警卫接过他的递出的资格证，交给了应教授和欧先生查看。
“皇家大律师？”
站在最后的欧先生伸手接过证件，笑了。
他瞟了一眼证件，反手扔到了地上。
“大夏没有这个岗位，也不认这张废纸，你站在这片土地上，就要按照这里的规则行事。”
威廉看到欧先生的动作，神色焦虑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扔了……这位先生，你可要好好想想得罪我们的后果！”
“你站在我们的土地上，做着危害我们的事情，并且试图阻扰学校正常的教学和科研活动。你们被抓捕调查，是理所应当。”
“如果你认为这是对你们的得罪，那我们必将得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