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布木布泰先是命人将哲哲放平躺在榻上。
接着便是命人去取水,自己一个人坐在哲哲的床边。
昏迷的哲哲看着没有任何的危险,格外的沉静。
布木布泰紧紧的攥着手心的帕子,眼睛睁了闭,闭了睁。
她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唉,最后一次吧……”
布木布泰盯着哲哲的侧脸,到底是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
此时侍女也走了进来,是相思。
在后头听见了吵嚷声,自然是过来看。
而看见相思的这一刻,布木布泰庆幸着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面上忧虑的接过了相思拧好的帕子,小心给哲哲擦拭着脸颊。
相思适时的问道:
“侧福晋,大福晋这是怎么了?”
布木布泰垂眸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知道囊囊大福晋要进宫的消息吧。
囊囊大福晋可是林丹汗的大福晋,八大福晋之首。
要是真进宫了,少不得是要让大福晋为难的。”
相思没有听出布木布泰的不怀好意,而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哲哲的确是很在意大福晋的位置。
这个囊囊大福晋的优势这么明显,还真是说不准。
按下了心里的想法,相思面不改色的接过了帕子退下。
布木布泰对着外面的轻声唤道:
“苏茉儿。”
苏茉儿很快进来,小声的询问布木布泰的意思。
布木布泰轻声道:
“你去和大福晋的侍女相思说说最近热闹的事情。”
苏茉儿抬眸看着布木布泰,读懂了她的眼神,点点头,无声的退了下去。
不多时,当归带着太医就回来了。
布木布泰瞧着太医频频摇头,心中不好的预感多了起来。
“太医,是大福晋有什么不妥当?”
尽管布木布泰的话说的晦气,但是当归眼下却顾不上那么多了。
哲哲可是她们的主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们又该怎么办?
太医敛眉,满脸的愁绪:
“回侧福晋的话,大福晋上回的毒没解决好,现今开始影响五脏六腑。
身子会越来越虚弱,吃食上也要多加注意。
一定要清淡再清淡。”
太医没说的是,哲哲这样的情况。
即使是精细的养着,后期怕是吐血之症会多起来。
布木布泰不是瞎子,看得出太医的欲言又止。
“不是说什么金刚石粉已经解决了吗?
为什么现在还会影响到大福晋?”
布木布泰语气里是听不出的生气,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
或许是自己可以有这样的心思,但……其实还是舍不得哲哲离开吧。
太医是知道布木布泰的性子的,几个太医多少都是知道点的。
脾气坏起来,那是不管不顾的。
身子开始轻微的颤抖,恭敬的说道:
“回侧福晋的话,大福晋再是尊贵,也是人身肉长成的。
多次生产加上重伤,又中毒。
便是铁人也遭不住这样的折腾。
多亏大汗命人捧了不少的珍奇药材养着,不然大福晋的状况只会更加的糟糕。”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皇太极平日就很敬重中宫大福晋。
知道大福晋的症状后,那是什么好药材都紧着清宁宫。
布木布泰烦躁的不想说话,当归赶紧说道:
“那就有劳太医先去开些药来。”
太医看了一眼不做声的布木布泰,提上了自己的东西,立马离开了这里。
当归看得出太医怕布木布泰,也没敢出去送人。
“侧福晋,您要不先回去歇着。
大福晋要喝了太医的药,过上许久才能清醒过来。”
布木布泰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归的话,她眼神迷茫的点了点头。
却没有动作。
见状,当归也不再多说。
小心的给哲哲找来了薄被盖上,又让人给布木布泰搬来了椅子,才准备先下去。
谁知道走到了门口,正好看到了多尔衮朝着这里走来。
下意识的,当归的心提了起来。
上回多尔衮也是这样,不打招呼的过来。
然后将琥珀带走。
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
当归警惕的上前行礼:
“贝勒安好。”
多尔衮这些年在外,见多了人,自然看出了眼前侍女的防备。
好笑之余,又不觉得意外。
哲哲的侍女,像哲哲一样,张弛有度才是对的。
“哲哲福晋呢?”
当归更加的警惕,现在大福晋压根就不能受到什么刺激。
多尔衮别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回贝勒的话,大福晋身子不适,才请了太医。
这会儿还没有醒。”
“什么?”
多尔衮刻意的不去关注哲哲的事情,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 惊讶过于明显了一些。
当归好脾气的解释道:
“回贝勒的话,大福晋是曾经中毒的余毒未清。
现在不能见客,您有事不如去见大汗。”
多尔衮在想哲哲中毒的事情,倒是没有注意到当归冒犯的话。
“那现在大汗在里头?”
多尔衮顺着当归的话问了下去。
当归一愣,回答道:
“回贝勒的话,里头是庄福宫侧福晋陪着大福晋。”
多尔衮眼睛发亮,注意力很快转移。
“既然是这样,你把侧福晋请出来。
本贝勒的事情让侧福晋帮忙也是一样的。”
当归眉心蹙着,她可没忘记流言的事情。
还有这几次的冲突。
暗自懊恼着自己的嘴快,然后应下。
“是,奴婢这就进去。”
布木布泰出来时,见到多尔衮,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笑道:
“贝勒这是找我什么事?”
多尔衮亦是笑道:
“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有件事请大福晋帮忙。
现在不知道侧福晋能否帮帮忙?”
多尔衮的话里的意思很简单,语气却是暧昧极了。
布木布泰面不改色的问道:
“贝勒说来听听?”
闻言,多尔衮靠近了布木布泰两步。
却保持着所谓安全的距离。
“是这样的,囊囊大福晋要进宫。
但是大汗的意思是将她赐给代善……
如果要改变结果,这中间自然是要有人来牵线搭桥了。”
布木布泰脸一黑。
还以为多尔衮是因为什么事进宫,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面色不虞道:
“多尔衮,你是觉得我傻吗?
会让另外一个女人来和我争大汗的宠爱吗?”
此话一出,多尔衮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倒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布木布泰话里对皇太极宠爱的在意。
“别说笑了,侧福晋要是在意大汗的宠爱。
为什么不挣脱开我的手呢?”
多尔衮寸步不让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