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1月03号
时闻徊和安从然回到了南江壹号1702,他们最开始相遇的地方。
时闻徊要来这边参加《折仙》发布会,14号一早两人就去了现场做造型,还在化妆室遇到了李观生和卢礼勋,几人就凑在一起闲聊了几句。
时闻徊的造型师还是老熟人,曹琳琳。
曹琳琳一边摆弄着化妆工具,一边对着时闻徊啧啧摇头,小声打趣道:
“时老师,你看看你这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拯救世界了呢。这黑眼圈重得,我这化妆压力可大了。你可得好好调整调整,不然下次我都不敢接你的活儿了。”
时闻徊对曹琳琳的态度还算不错,回应道:“最近事情有点多。”
发布会9点开始,曹琳琳和安从然坐在后台聊了一会儿,晚上约着一起出去喝酒。
安从然答应了。
就当消遣。
发布会差不多十二点就结束了,有些记者见时闻徊的状态不好,采访过程中还提了一些很刁钻的问题。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饭就各自回去了。
………
南江壹号1702
时闻徊的状态越来越差,难免要吃一些提高免疫力、维生素之类的补剂。
安从然担心时闻徊再这样熬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可能还有猝死的风险。
于是回到家后,不着痕迹把时闻徊今天的胶囊补剂的内芯换成了安眠药,药量至少可以让他睡10个小时。
安从然接了杯温水把药拿给时闻徊,时闻徊蹙眉打量了一眼安从然,今天怎么主动给他准备这些?
时闻徊狐疑地接过安从然手里的东西,见还是那些自己熟悉的补剂,便没再多想全部吃了下去。
“你要不要回卧室休息一会儿?你状态很差。”安从然站在沙发前说道。
“不用,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时闻徊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安从然起身说道,昨天许栋给他发的几个公司选址,他还没仔细看。
安从然没再说什么,看着时闻徊进了书房,自己则去洗了杯子。
时闻徊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打开电脑准备查看公司选址的资料。
然而,才看了没一会儿,他就感觉脑袋越来越沉,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时闻徊努力想要集中精力,却发现自己的意识逐渐涣散,眼前电脑上的文字也开始变得模糊,在眼前跳动,怎么也无法聚焦。
时闻徊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时就算再累,也不至于困成这样。
时闻徊努力地寻找问题来源,突然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刚刚安从然给他的“补剂”上,…安从然给他吃了安眠药吗?
他想要起身去找安从然质问,可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他的意识在挣扎中逐渐模糊,最终还是失去意识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了。
或许是神经紧绷了太久,安眠药的药效对他格外强烈。
半个小时后,安从然来到书房查看情况,时闻徊已经睡着了,安从然见状就把他送回了卧室,让他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安从然坐在床边,看着时闻徊憔悴的面容,惆怅地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有我,你就不用经历这些。”
安从然疲倦地在时闻徊身边躺下,也跟着睡了一会儿,他的Alpha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他知道,他们两个一直在这具身体里争斗,现在看来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占据上风。
晚上八点安从然去了曹琳琳预定的会所,时闻徊还没醒,安从然预计他应该能睡到凌晨一两点,在这之前回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曹琳琳约的都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有两个小演员,其他都是一些她在剧组认识的朋友。
安从然大多都不认识,没什么话题,他就是单纯出来喝酒散心的,现场氛围还算不错。
玩到凌晨安从然就回去了,家里还躺着个人呢,必须回去看着才安心。
他没喝多少,微醺而已。
安从然到家已经凌晨过半了,轻轻推开门,打开灯后,柔和的灯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可入目之处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混乱。
客厅里一片狼藉,原本整齐摆放的物品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沙发上的靠枕也被扔得东一个西一个。
茶几更是被推翻在地,杯子破碎成无数尖锐的碎片,玻璃碴在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仿佛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的肆虐。
时闻徊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眼神空洞而迷茫,身上宽松的黑色棉质长袖皱巴巴的,领口低垂,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
时闻徊听到开门的动静,缓缓转头看了过来,安从然被时闻徊的模样吓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时闻徊现在的脸色简直阴沉得可怕。
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活剥了,安从然的心猛地一沉,酒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缓缓走向时闻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无比沉重。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人难以呼吸。
“…你怎么了?屋里怎么弄成这样?”安从然的声音有些发抖,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他这是经历了什么?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时闻徊的声音沙哑又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看到我还活着,很失望吧?你肯定在想,为什么明明给他吃了安眠药,他怎么还活着?”
“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的Alpha没有出来杀了我对吧?”时闻徊缓缓从沙发上起身,眸光中翻涌着强烈的不甘和恨意,一步一步朝着安从然逼近。
安从然进退两难,不知所措地解释道:“…我…给你吃安眠药,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而已。”
“…到底发生什么了?”
“如你所愿,他出来了,还想杀了我!”时闻徊一把抓住安从然的脖颈,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嗤笑一声继续道,“不过,真可惜,最后死的是他,你很伤心吧?”
“你说…什么?”
安从然怔怔地望着时闻徊,脸上的惊愕如同凝固了一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有那几个字在脑海中不断回响:最后死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