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志闻言神色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兴奋有些过头了。
不想步上章泽的后尘，他连忙收敛笑容，正色答道：
“扶摇小师妹，我带来的灵石虽然没有章师兄那么多，但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按照约定，生产售卖我们全包的情况下，每一把镀灵喷壶的销售利润我们商行会提取四成作为报酬，其余六成归您所有。”
讲到此处，段鸿志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来，吭哧道：
“虽然目前原材料供应困难和生产费时费力等原因，导致就算有您提供的流水线图纸，镀灵喷壶这些时日只销售出了三千五百多个。”
说完，见李扶摇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数字有些不满，段鸿志赶忙出言补救道：
“但因为市场火爆供不应求，所以我们将每个镀灵喷壶的价格提高到了十块下品灵石左右。”
“所以，您应得的利润是近两万一千三百多块下品灵石。”
李扶摇闻言轻轻点头，面上没有过多欣喜，也没有鄙夷嫌弃。
虽然有些惊讶于段氏商行如此情况都能撑住的实力，但对于这个数字她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镀灵喷壶的实用性和创新性摆在那里，有前世喷壶销量的经验参考，李扶摇早就预料到这玩意儿必定会非常热销。
但问题是，卖出去这么多份儿，或多或少都会有几个流入衍剑城中的。
为什么她这么多天来不仅一个镀灵喷壶都没见到过不说，甚至还连半点儿功德积分都没收到呢？
这非常不合理。
因为系统曾告诉过她挣功德其实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
只要是由她沾染过因果的东西产生正面影响，哪怕距离千里万里她都能收到由因果得来的功德积分。
这说明这些镀灵喷壶并没有按照她的设想便民治病，而是被用在了一些不会增长功德，甚至还可能倒扣功德的地方。
这是个很糟糕的情况。
因为李扶摇当初的计划，其实是用章泽售卖情报来解决她灵石上外盛内空的困境，用段鸿志售卖镀灵喷壶，给众多民众提供便利来解决她三十万功德欠债的问题。
对于段鸿志这部分来说，其实挣多少灵石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靠使用镀灵喷壶这个举动给李扶摇提供源源不断的功德积分进账。
而眼下情况却有些本末导致了。
灵石赚了不少，功德积分半点儿没有，这可不是李扶摇想看到的结果。
轻轻合上报告，她微笑着看向段鸿志，打听道：
“段师兄，你可知晓购买镀灵喷壶的都是些什么人？”
段鸿志闻言虽然对李扶摇有此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在见到李扶摇并未因销量数字而有所不满后，心中稍安。
他神色微微一松，随即回答道：
“我前段时间回了家里一趟，今天早晨刚回来，所以说这个的话我倒是有点儿印象。”
“而且因为镀灵喷壶势头正盛，家中长辈倒是也谈论过一些相关事情。”
段鸿志摸着下巴上微微冒头的胡茬，回忆道：
“据我所知，因为一开始您说的那个作用，我们确实是打着这个效果卖的。”
“不过治病救人的话这个东西的作用聊胜于无，买它还不如买丹药，所以奔着这个来的几乎没有，倒是有不少夫人小姐买来做平日保养皮肤之用。”
“其他的则基本如您所料，大多都是倒卖低阶灵药灵果的商人们买来给货物保鲜。”
“不过做此类生意的很少有人舍得掏出十块灵石买个效果未知的喷壶，所以最开始时售卖情况并不如人意。”
说到这里，他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皱起眉头沉吟道：
“后来，大概是从十来天前吧，突然就有很多形形色色的散修蜂拥而至。”
“这些人一进门就喊着要买镀灵喷壶，我这次带来的灵石基本上都由他们身上得来。”
“一直到我回宗见扶摇师妹之前，这些散修基本上每天都我家把商行围得水泄不通，挤到想买其他货物的客人都难以进门。”
李扶摇早在段鸿志说到蜂拥而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皱眉了。
待听得段鸿志说听到这等盛况甚至持续到他回宗之前，面上神色不由愈发凝重。
没考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卖贵了会顾客寥寥是她的失察，但一个本来冷门的东西却突然被炒的火热无比，这怎么看怎么透露着古怪。
李扶摇越想越觉得不对，心头不由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护肤保鲜不是什么大事儿，得不到功德积分可以理解。
但那么多散修买了那么多的镀灵喷壶，却半点儿积分都没返还给自己，他们都拿这些喷壶干什么了？！
心中思考着这些镀灵喷壶的去向，李扶摇她面色不太好看的继续问道：
“那这些散修们购买镀灵喷壶后，可有反馈说这些喷壶都是用于何处？”
段鸿志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他家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商行而已，哪有这种询问售后评价的高级服务啊！
他略感抱歉的咧嘴一笑，挠挠头低声道：
“这个……我倒未曾细细问过，不过想来应该也是用于浇灌灵植、清洁法宝之类的吧。”
“哦对了，我倒是听这些散修们并不称呼镀灵喷壶这个原名，而是把这喷壶叫做化雪仙，说是什么用起来像喷洒雪雾的仙人。”
化雪仙……
虽然段鸿志给的这些信息有用的不多，但这化雪仙倒是个颇有诗意的好名字，听起来比镀灵喷壶高大上多了！
李扶摇闻言，边想边在心中暗暗念叨了几遍。
只是这名字初始还觉得颇有意趣，可李扶摇心中却越念越凉：
等等，事情不对啊！
镀灵喷壶所喷之物的载体应该大多为水，喷出来的分明是水雾，跟下雪半点儿边儿都不沾。
要起名字也该是散水仙或者雾水仙之类的名字，叫什么化雪仙？
恐怕这些散修们口中叫的不是化雪仙，而是化血仙吧！
毕竟喷头这玩意儿可不止能用来便利生活，在其他方面也大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