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收有些微酸的脖子,将瓜子皮全部都放在垃圾桶里,拿手帕擦了擦手,才站起来,接过大厨子的饭盒。
然后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插着腰,语气不好的警告大厨子:“大厨子,下一次叫我名字哈,让别人发现我在偷听,我会挨打的。”
大厨子对他这狐假虎威的样子哭笑不得:“你还知道啊?!”
“知道你还偷听。”
白小宝无理还三分直:“那我不没事儿嘛,再说了,他们又不知道,下一回,你别暴露我,就行了。”
“……行行行,你快回去吧,一会儿饭都凉了,不好吃了。”
白小宝一想也是,便气哼哼的皱着鼻子道:“好叭,那今天就先饶了你,我走啦,我们家阿蕴还在家等着呢!”
“去吧去吧,就你们家阿蕴重要,真是的,慢点跑,别把汤撒了!”
“好嘞,大厨子再见!”
白小宝提着食盒,笑嘻嘻的朝着家的方向而去,那个方向是西街的深处。
也就是西街的居民区。
白小宝和唐悦是一个类型,自来熟的不行,所以,也就才刚来了几个月,他就和附近的居民全部混熟了。
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回了家,沈之蕴正在桃树下乘凉,隔壁院子的桃树种的太大,枝桠已经压到了他们家的围墙上,悄悄的凑出来,刚好给这里添了一抹生气。
白小宝不好好从大门口进,每次都要翻围墙进来,从墙头上落下,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沈之蕴面前,随即得意的将手里护的小心翼翼的食盒放在 沈之蕴面前。
“当当当当!阿蕴,快看看,这是什么?”
沈之蕴将书本合上,抬眸瞧他:“是什么呀?”
“哼,当然是段老板家的饭菜啦,你看,都是你爱吃的,快把书放起来,我们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读书!”
“好……我现在就把他们全部收起来!”
沈之蕴淡淡的笑了笑,有些无奈的将已经合上的书本,全部包起来,一本一本的放在了书房的书架里。
“阿蕴呀,你等会儿出来记得洗手啊,洗完了就来吃饭。”
“好。”
这是个三开的小院,两间屋子,白小宝一间,沈之蕴一间,剩下的最大的那间,就是沈之蕴的书房,犄角旮旯里还有一间小小的厨房,但是白小宝不会做饭,沈之蕴也不大会,做出来的饭也就将将能吃。
所以,那间小小的厨房,已经算是早早的被抛弃了。
里面光的只剩下了个铁锅,和基本做饭的用具。
这样的小院子,和隔壁那家比一下,就像是芝麻和西瓜的比较,一点都不起眼,被桃花树压的看不见几分真色。
“话说,隔壁那家姓李的,院子是真大呀,里边全是吃的,各种各样的,有的树,我都没见过。”
白小宝将桌子擦干净,洗了个手,坐在沈之蕴的对面,和他八卦着邻居的事情。
沈之蕴盛了一勺米饭,放在白小宝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种便种吧,应该是家里养了女孩,给小女孩吃的,”只有小女孩才会这么贪嘴儿。
白小宝脑袋一歪:“啊,可是我之前不是给你讲过嘛,有一次我闻到他家院子里吃烤肉,我趴在墙头看了好久,里面根本没有女娃娃,全是些半大小子,还有一个特别黑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黑的人,跟小黑炭似的,当时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唯一一位女性,还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
“那个老奶奶你也见过,之前来给咱们送过桃花酿。”
“哦,是她呀,”他忙着别的事情,没有空去调查旁边的事情。
白小宝点头:“嗯嗯,就是那个奶奶,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奶奶送过来的桃花酿真的好喝,就是送的有些少,还没砸吧几口呢,就被喝完了。”
想到那两瓶桃花酿,他就嘴馋的砸吧砸吧了一下嘴,是真的香,带着一些桃花的香气,还隐隐有点桃子的果味儿,也不辛辣,微甜。
沈之蕴好笑的弯了弯眉:“你就是嘴馋,如果想喝,一会儿去隔壁和奶奶买几坛去。”
白小宝挑菜的筷子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不好意思,万一人家就那么几坛呢,而且,老人家酿酒,也不太方便。”
沈之蕴气笑了:“不好意思,就别喝了。”
白小宝:“……不喝就不喝,快吃饭,你今天把这些菜要全吃光,不然不准看书。”
“……知道了。”
听到沈之蕴应承,白小宝得意的翘起嘴巴,开始可劲儿的给他挑菜。
沈之蕴只是一个劲儿的吃,也不阻止。
桃花枝丫下的半隐半现的小屋,虽然厨房冷寂,但温暖常在。
吃完饭以后,白小宝便去桃源酒肆给大厨子还碗筷食盒去了。
沈之蕴将白小宝送走,又换了身衣袍,打开房门,去隔壁院子了。
“咚,咚,咚。”
他伸手敲门,赵奶奶这两天都在家里,因为赵武回来了,这两天,赵武都陪着她,给她讲他在军营里的事情。
老人家好久没见孙子了,甚是想念,赵武这几天几乎只要眼睛一睁开,就能看见自家奶奶在自己面前晃悠。
干脆,他晚上都睡到了赵奶奶屋外的小床上。
所以,现在听到敲门的声音,是赵武跑去开的门。
嘎吱!
门朝内打开,赵武瞧着眼前这个俊美的跟神仙似的男人,眨了眨眼。
“请问,你找谁?”他好久没回来,唐悦那臭丫头从哪里交了这么好看的朋友?
还是男的?!
沈之蕴瞧着赵武,心想这大概就是白小宝说的黑炭头小子了,他友好的朝赵武微笑,语气轻轻的,却有一丝让人融不进去的疏离:“我找这个宅子里住的老奶奶,我想要和她买点之前她送给我们的桃花酿,我朋友很喜欢喝,所以,我便过来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可以卖给我,若是没有,也不妨事。”
“哦~~,桃花酿啊,我们家很多的,你等等,我去酒窖给你搬两坛子,”原来是邻居,他还以为是那个臭丫头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