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听到这话心脏莫名一颤,扶起阿箬瘦削的肩膀,眼底欲色渐起,但强行按耐住。
‘‘来,让夫子先来检验检验学生的水平。”
阿箬起身,抿了抿娇艳欲滴的嘴唇,
“我画完了皇上可不能取笑臣妾,不然臣妾可不依。”
弘历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放心,朕定不是那嘲笑旁人之徒。”
“君子一言。”
弘历接着道:“驷马难追”
美人作画,殿内馨香四溢,弘历鼻尖俱是阿箬的香味。
一人专注地画,一人专注地盯着美人,倒也相得益彰。
“学生作好了,烦请夫子多多指教。”
瞥见阿箬嘴边的笑容,弘历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
“夫子这边的政事还没完成呢。”
阿箬瞧见弘历面前的书案空空,就知他是故意逗弄的。
”皇上~”
“来了 。”弘历也不能逼得太紧不是。
走上前,凝望着眼前的图画,弘历的眉头皱起,两眉间差点都能夹死苍蝇。
‘‘皇上,您看臣妾画得怎么样?”
弘历短暂地沉默了会,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
‘‘这……这幅鸭子戏水图爱妃画得真是栩栩如生。”
似乎觉得自己夸得真好,弘历再次肯定了一遍,
“看来爱妃天赋异禀啊。”
阿箬转过身子,背对着弘历,气鼓鼓地说道:
“臣妾分明画的是鸳鸯戏水图,皇上还嘲笑臣妾,臣妾不理皇上了。”
弘历听闻顿时朗声大笑出来,笑的胸膛发震,漆黑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鸳鸯可不是这么画的,来,朕教你。”
弘历说完便双手一张,环住阿箬整个身子,手提着阿箬的柔荑,握住毛笔,
一笔一画,勾勒出鸳鸯图样来。
“画完了,怎么样?”
阿箬仔细瞧着,跟她画的也没什么两样,抬头望着弘历表示不解。
她的眼中蕴着银河,满载星海,此时此刻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几近将他溺毙,让人无端生出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念头。
弘历胡乱揉捏了阿箬的脸,耳根红得滴血,
“黄桑你噶嘛。”
阿箬的脸被他揉捏扭曲得说不准话来。
弘历轻咳了几下,
“要朕来说,真正的鸳鸯戏水可呈现不到这墨纸上,就让朕身体力行为爱妃演示一遍吧。”
说完不待阿箬反应,把阿箬拦腰横抱,径直走向内室,
“诶诶……”
阿箬吓了一跳。
“朕尚未沐浴,麻烦爱妃帮忙了。”
酡红漾在阿箬脸上,耳根也泛起了红晕,
”臣妾还未梳洗呢。”
阿箬边说边挣扎着,想要挣脱弘历的怀抱。
“无妨,一起才更有滋味。”
一番戏水过后,阿箬脸上通红,弘历的面色也不遑多让。
她勾住他一缕头发,在指尖上缠着,她吐气如兰,近在咫尺。
两人相对,浴桶外边的身影交叠……
弘历抱起阿箬光洁的身子,走向床帏,
“既然梳洗完了,那咱们也该就寝了。”
将阿箬放在床榻上,覆上,
‘怎么还来?’阿箬心里哀怨。
一番披红翻浪过后,擂鼓暂息。
“阿箬可有小名?”
弘历箍住阿箬蛮腰,询问道。
“不曾有过。”
低下头亲了亲阿箬的头发,“那朕给取一个,就唤你为……明珠。”
阿箬疑惑的抬起头,“为何是这个名字?”
“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摸了摸阿箬的臂膀,“你是朕不易得来的明珠。”
阿箬的双眼亮晶晶,
“能够做皇上的妃子,才是臣妾的荣幸。”
弘历听后不再忍耐,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落下床帷,只剩下烛台点亮整个夜晚。
外边的李玉和新燕眼对眼,相视一笑。
李玉心想这丽嫔也真是个人物,竟然能让皇上放下背叛主子的偏见而继续宠爱。
而新燕则是骄傲自家主子盛宠,不由得挺胸抬头,活像只骄傲的公鸡。
次日。
待到弘历走后,阿箬走到梳妆台上,任由新燕为她盘发。
心头盘算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弘历一开始可是叫她爱妃的,可问题是他叫后妃们都叫爱妃。
没有区别就显不出特别来。
给她取小名儿,可以说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更重一步了。
明珠,明珠……
阿箬点了点手背,粲然一笑,这可是她的本名,真是巧了。
“主子,今日还去请安吗?”
新燕一边为阿箬梳头,一边询问道。
“不去。”
请安?等她成为货真价实的宠妃再说吧。
……
一连几日,后宫中的玉器破碎的数量直线上升,时不时这个丫鬟打砸了花瓶,又时不时这个奴才办事不利打碎了茶杯。
启祥宫的金玉妍还在养胎呢,就算她不需要侍寝,但孩子需要皇上的关注啊。
一连九日,皇上除了去永寿宫就是去养心殿和乾清宫,这让金玉妍如何不窝火。
“贱人!”
“一个奴婢罢了,真以为傍上皇上就能鱼跃龙门,山鸡变凤凰了?”
金玉妍焦躁地在启祥宫走来走去,妒火都快将她淹没。
贞淑在一旁搭话,“娘娘不必着急,奴婢已经跟素练传话过”
“过几天就是十五了,瞧皇上这架势保不齐会撂下皇后去永寿宫呢。接下来该着急的是皇后。”
金玉妍一边用力扇着扇子,一边嘲讽,
“皇后连个劝诫都不敢,本宫看她这个皇后是当到头了。”
贞淑惶恐地说道:“娘娘慎言。”
金玉妍翻了个白眼,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长春宫。
“一连九日的盛宠,娘娘,您是皇后,难道还整治不了一个小小的丽嫔吗?”
素练憎恨的语气感染了富察琅嬅,她听到这句话勃然变色。
“本宫有什么办法,她一不来请安,二不出宫门,三来永寿宫跟铁桶一般,本宫想陷害都陷害不成。”
“依奴婢看,该让太后来处理这件事,后宫出了这样一个狐媚子,该让太后管一管。”
富察琅嬅剜了一眼素练,“这后宫还是本宫做主,就不必劳烦太后她老人家了!”
素练戚戚然地回应,“是。”
富察琅嬅烦闷地挥了挥手,示意素练下去。
素练无法,只得下次再找机会给皇后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