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样，等她洗漱好时，隔壁已经人去屋空了。
冯雪莹进了办公室，一阵温暖立刻向她扑来，有空调的屋子果然不一样。
她刚坐下，邓向阳就把准备好的早饭端了过来，“赶快吃吧！”
“嗯！”她没敢正眼看他。
她小口小口吃着饭，总觉得有道目光扫过来。她抬头看过去，苏景辉迅速把头转向别处，只能看到侧脸，却觉得似笑非笑的。
冯雪莹的动作引起了邓向阳的注意，他起身就去搂苏景辉的脖子，“走吧，出去走走。”
“去哪儿？”
“随便！”
听到两人的声音逐渐远了，冯雪莹才大口吃起饭来。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忙碌，跑厂子、选样式、谈价格，每一项都是体力加脑力活。
一天下来都累瘫了，冯雪莹想问邓向阳火车上的事，也一直没有机会。
坐在回程的火车上，两人才有时间好好说说话了。
冯雪莹看着他手背上的伤口说：“就为了一个不值钱的包，把自己伤成这样。”
邓向阳一愣，“咳，你知道了？”
“我不听到，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呀？”
“这有啥好说的。”他耸了耸肩，“一个大男人受这点小伤算啥。”
“那你也不能为了，为了个包……”
冯雪莹觉得怎么说都别扭，干脆没说下去。
“听这语气，是有点心疼我呀！”
这人的脸皮，冯雪莹也是服气的，“谁心疼你了，我心疼我的手绢。”
“有数。”
说着两个手绢出现在她面前，“原来那个沾了太多血，洗不太干净了。”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买了两个，你都留着用吧。”
冯雪莹看着他手中的两个手绢，一粉一蓝，都叠的整整齐齐，颜色比她那个好看多了。
她正在犹豫要哪条，邓向阳把它们都塞了过来，“都拿着吧，不是也可以扎头发吗？”
“这你都知道？”
“我长着眼睛呢。”
冯雪莹笑着收起了手绢。
她一直想跟邓向阳敞开心扉聊聊。
从他上次表白后，她整天都觉得晕晕乎乎的，不太真实。
邓向阳跟她表白不太真实，她和一个大学生结婚不太可能，再想想根本没有的未来。
这一切都太梦幻了。
必须给他当面说清楚，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了，“我们聊聊。”
她的表情有些严肃，邓向阳猜想不是小事，他朝四周看了看，“在这儿聊？”
冯雪莹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我们俩的事。”
“我知道了。”他冷着脸说，“要拒绝也应该找个好点的地方吧！”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话还没问出口，就被他生生堵了回来。
“这还用问，你这表情也不是同意该有的。”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就是这么明显。”他替她说了。
话都让他说了，她更加不知道该咋说了。
“你不喜欢我没事，还可以一起做生意嘛。”他说的很轻松。
“我……”
冯雪莹刚想开口，邓向阳就看了过来，她马上改口，“哦，没事。”
她肯定不是不喜欢他呀！
这么优秀的人谁能不喜欢呢，他们不能在一起也不是她不喜欢。
实在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简直比理想和现实差距还要大。
她已经活过一世了，人家的人生才刚开始，不能让他以后后悔今天的决定。
算了，既然不能在一起，又何必在意是啥原因呢。
她无力地靠在座位上，轻轻地闭着眼睛。
冯雪莹不在的这些日子，周丽红也没闲着。
她开始想把铺子转出去，后来又觉得货太多了，就减价往外卖。
郑立斌问她也不说，拦也拦不住。
最后问急了就回了一句，“这店不开了。”
“不是有我吗？”郑立斌着急地说，“你没时间我看着。”
“我一直没时间，你还能一直看着啊？”
“我……”郑立斌顿住了。
他给她帮了那么久的忙，早就对这里有了感情，转出去他真的舍不得。
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明明能赚钱，为啥要转呢？
过了半晌，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开。”
“干嘛，转给你吗？”周丽红盯着他问。
“我，没钱。”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脸涨得通红，“我，我只想给你帮忙。”
“我现在不需要帮忙了，店都要转了，你想要挣工资得重新找一家。”周丽红扫了他一眼。
“我，我……”
周丽红耐心等着他后面的话，终于等来了一句，“我只想给你干。”
“我店都要没了，还要啥干活的人？”她的嘴角浮起一层浅浅的笑。
“我，我，我是想帮你照顾晓静。”
看着他脖子都红了，周丽红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说道：“不用，哪能老麻烦你。”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笨拙地摆了摆手。
“那你是啥意思？”周丽红笑着看他。
“我，我想跟你一起照顾晓静，我想跟你一起开店，我想跟你一起过日子。”
他一口气全说完了，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垂着头，两手摸索着裤缝子，站着等周丽红回答。
周丽红脸上染了一层红晕，嘴角向上勾着，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他啥时候抬起头来。
时间过得太慢了，郑立斌没等来确定的回答，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周丽红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
“谁说我不同意？”周丽红马上打断他。
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么说，你……”
“是！”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余地都不留。
“那我们？”一到关键时刻就卡壳，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了周丽红。
“对！”她脸上也烫得很，语气却不怂。
郑立斌连姑娘都没怎么接触过，谈恋爱就更不可能了，他不知道别的姑娘是啥样，可眼前的人也利索了，让本就紧张的他不知所措。
两人就那么相对站着，周丽红眼中充满柔情，寻思女的不能一直主动。
他磨叽半天，终于挤出一句，“那个，周……”
先前跟着冯雪莹叫周姐，后来他就叫不出口了，平常啥都不叫。连名带姓的叫，感觉也不太合适。
“要不你继续叫我姐？”她瞪了他一眼。
“那可不行。”
话没说完，就把她一把拽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