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的脸被他揉成一团。
她挣开他,“你这手怎么热的和烙铁一样?你手套能自动加热?”
傅若时怀里拿出两个馒头,“是他们。”
这馒头一看就是家里蒸的,还特意做了个小刺猬的形状,蒸熟了之后,刺猬身上的兹变得胖胖的,十分可爱。
“你怎么像个多啦A梦。”温知夏笑了笑,接过馒头。
“我跟你学的。”傅若时说,“之前在静海,你不是天天晚上都这么去看我的吗?那可别提多贤惠了。”
“你也很贤惠,”温知夏吃着馒头,“谢谢,很好吃,我下班回去睡觉了,你也去上班吧。”
傅若时意犹未尽地追上她,“就这么走啦?你不跟我一起吃早饭午饭和晚饭嘛?咱们晚上不还一起看电影吗?干脆饭也一起吃了呗?”
我去,真黏人。
温知夏听的头大。
“我说了看电影,其他没说,”她否认,“我午饭晚饭也能自己解决,你也有班要上。”
“你一个人吃饭多孤单啊。”
“我不孤单,我喜欢安静,两个人吃饭反而有亿点嘈杂。”
此时,医学院的学生们陆陆续续都来上课了,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温知夏有些局促。
她加快脚步。
傅若时忙不迭地追上。“等等我啊宝宝。”
“叫温老师!”温知夏嫌弃,“谁是你宝宝,不准喊了,有人在看,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我追我喜欢的姑娘我矜持什么啊?”傅若时故意抬高声音逗她,“宝宝宝宝宝宝!”
温知夏忍无可忍。
她停下脚步,转头,“傅若时,我是答应让你追了,可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了吗?现在是你在追我,你在求我,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嗯?”
!!!
晴天霹雳。
傅若时看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又心动,又惆怅。
她只是说可以追,没说在一起。
心,微微凉。
傅若时看着温知夏的背影,失落了三秒,嘴角再次露出一丝坏笑。
他拿出手机,看着买好的电影票:
这是个非常着名的恐怖片,叫魂。
之前说要看电影,温知夏对电影兴趣一般,就让他随便买。
傅若时看攻略说,带姑娘看恐怖片,可以加深感情。
于是就找遍全网,找个了最恐怖的,连他自己都有点怕的那种,还让电影院专门开一间房给他专门放这个,确保不被人打扰。
今晚一定要吓的你在我怀里嘤嘤叫。
晚上九点半。
刘振去接的温知夏。
在路上的时候,温知夏心情还有点复杂。
这是她第一次和傅若时看电影,其实彼此都不算爱看电影,以前结婚的时候,他不提,她也从来不要求,因此在一起三年,从来没有为了增进感情而做任何有仪式感的事情。
进了VIp放映厅,一束粉色的灯光打在她头上。
过道两边放着气球,服务生推进来小车车,是精美的点心和水果,还有一人食小火锅。
“这,这也太丰盛了吧,“温知夏都不好意思了,“我吃不掉这么多。”
刘振小声道,“夫人,你吃不完没事,你吃剩下的,傅总说他都会吃的。”
正说着,傅若时进来了。
“喜欢吗?”
说话间他看着温知夏,此时粉色的灯光刚好打在她的脸上,给她原本就白皙的肤色镀上了一层莹润的光泽。
虽然只是薄施粉黛,但无论何时看见她的脸,他始终会心动。
温知夏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喜欢喜欢,你也坐吧,一起吃。”
随着灯光暗下,电影开场。
傅若时也不是经常看电影,以前看的都是美国那种血呼啦的恐怖片,只恶心,不恐怖。
但这电影的导演是亚裔,氛围营造水平一流,才开场十五分钟,就已经完全把人带入剧情的世界。
此时此刻,傅若时看着银幕里伸着两只手,站在衣柜里笑的木偶娃娃,心道不好。
轻敌了。
不看恐怖片的无神论容易迷之自信,觉得都是假的,然而,一旦沉浸在剧情里,加上电影院黑漆漆的氛围,人是很容易入戏的。
傅若时已经有点发毛了。
他悄咪咪看了一眼温知夏。
她聚精会神看着大荧幕,身体前倾,一脸兴奋。
她解剖室里睡过觉的人,怎么会怕鬼。
那自己也不能怂。
傅若时也假装淡定地接着看。
这片越看越好看,两人都看的聚精会神。
播到精彩时,忽然,画面变亮:
面容扭曲的木偶趴在衣柜上,扭动着咔咔哒哒的关节,诡异地往镜头前走来。
紧接着,身后的门开。
一阵类似的咔哒声传了过来。
“卧槽!”
这声音就从后背传来,傅若时正沉浸在剧情里,当场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下一秒,一只热乎乎,软绵绵的手,将他拉住。
“别怕。”温知夏一脸淡定,“是服务生来收餐具。”
“......”
于是,电影的后半段,温知夏的手就没从傅若时的掌心里抽出来过。
一开始,她以为他还故意在占自己的便宜,后来,她发现他是真的不经吓,每次电影里的小男孩被关在小黑屋里,他就会紧紧攥着她的手。
直到电影结束,手都被他攥红了。
然而,两人都意外地发现,恐怖片真好看,那种又怕又想看的感觉,令人上头。
散场后,两人还一直在谈论剧情。
“那个木偶一点都不恐怖,”温知夏有点嫌弃地吐槽,“你为什么会怕木偶?”
“我不是怕木偶,我是怕小黑屋。”傅若时嘴硬解释,“我小时候经常被宋爱玲关小黑屋,我有阴影。”
“啊,”温知夏有点愧疚,“所以你看的时候代入了那个小男孩?你幽闭恐惧症?”
傅若时嗯了一声,继续说,“以前我们家有个仓库,里头有个值班的老大爷,那大爷晚上喝了酒,在里面心脏病突发去世了,有一次,宋爱玲打牌输了心情不好,看我不顺眼就把我关进去,我喊了很久她也不理我。”
“啊,好可怜......”温知夏同情地看着他,“那她放你出去了吗?”
“没有,我喊累了就自己睡了。”傅若时继续道,“我睡着睡着,我就听见一个声音——”
“听见什么??”温知夏忽然振奋,“什么声音?快说!!!”
傅若时得逞偷笑,他站定脚步,看着温知夏,绘声绘色说:
“我听见,那大爷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