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嫔妃例行去皇后宫里请安的日子,皇后宣布了一件事。
众嫔妃向皇后请安,“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众人刚刚落座后。
皇后便带着温婉大方的笑容开口道。“本宫今儿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大家,素练。”
素练眼睛红肿的走到殿中央,极不情愿的跪下回道,“奴婢在。”
“这满宫里的丫头,我最疼的就是素练了,她自小起就在我身边伺候,今日本宫就做主,将素练许给养心殿的副总管太监,王钦,今天晚上就成婚。”
“皇后娘娘,奴婢不想成婚,只想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伺候。”
素练重重的磕了个头,眼角还挂着泪痕,言辞恳切的说。
在座的众嫔妃都看的出来,素练并不愿意嫁给王钦,皇后却不顾素练的恳求,继续说道。
“本宫知道你对我忠心耿耿,但本宫也希望你嫁个好人家,你的嫁妆,本宫会足足添两倍给你。”
“皇后娘娘。”素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富察琅嬅的声音打断。
她大声的说道。“素练,王钦年岁与你相仿,又会疼人,这门亲事,是求也求不来的好姻缘,你可不能辜负了,本宫对你的疼惜。”
“皇后娘娘……”素练还想再说些什么。
站在富察琅嬅身边的珍珠极有眼色的打断了素练要说的话,莲心成了答应,珍珠就顶了莲心的位置。
她扶起素练,笑着打圆场道。“皇后娘娘疼爱素练,素练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奴婢先带她下去了。”
众嫔妃脸色各不相同,有的是同情,有的是冷漠,有的事不关己…
只有莲答应,她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如果,没有昨晚发生的事,那今天嫁给王钦的人就是她了。
她有些同情素练,但是她更害怕今天嫁给王钦的人是她。
“皇后娘娘真是恩德惠下,对自己的宫女也如此好呢。”仪贵人看无人说话,便替皇后解围道。
玫常在阴阳怪气的附和道。“是啊,王钦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这门姻缘,配得上素练,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和皇上身边的副总管太监,简直是天生一对啊。”
皇后顿了顿,转移了话题,“现下最要紧的事,是慧妃和玫常在腹中的龙胎,玫常在,你可要好好休养,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玫常在炫耀似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头含笑应是。
一场请安就这样结束。
富察琅嬅心中有气,她怪刚才在大殿上,素练如此下她的面子。
珍珠好声好气的劝道。“娘娘,素练她可能一时想不明白,才在大殿上哭了,能为娘娘做事,是她的福气。”
富察琅嬅为了显示她的温婉善良,开口道。“不过,让素练嫁给太监,确实是委屈她了,本宫日后,一定好好补偿她。”
珍珠道。“王公公是宫里最有脸面的太监,也不算委屈了素练,她应该感到骄傲才是。”
富察琅嬅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才说道。
“你一定要替本宫好好安慰她,一定要让她明白,只有笼络住了王钦,才是笼络住了皇上的心思和脚步。”
珍珠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开口。
“奴婢明白娘娘的苦心,可是您真的不担心素练会怨恨您吗。”
富察琅嬅道。“她怎会如此,她的家人可都在我富察氏的手里。”
珍珠这才没有说什么。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素练与王钦的婚事并不体面,所以只能在晚上进行。
“给皇后娘娘,仪贵人请安。”王钦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戴了朵大红色的花,看起来很是奇怪。
“起来吧。”皇后温和的说道。
“谢皇后娘娘。”王钦一脸喜色。
“王钦,今日是你与素练大喜的日子,你们成婚不能太过张扬,就本宫和仪贵人送送你们吧。”
素练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她抽抽搭搭道。“奴婢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多谢仪贵人恩典。”
仪贵人有些幸灾乐祸,她带着些许轻蔑的笑,开口道。
“素练,皇后娘娘体恤下人,在下人们住的庑房那儿,挑了一间最为宽敞的,给你们夫妇住着。”
王钦听闻,喜上眉梢,他谄媚的笑道。“奴才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谢仪贵人恩典。”
富察琅嬅装的有些累,她对一旁的珍珠使了个眼色。
珍珠心领神会,她带着笑开口。“吉时已到,快行礼吧。”
素练极不情愿的和王钦站在一起,一同向皇后行了大礼,只是一个人脸上带着笑,一个人哭泣不止,怎么看怎么奇怪。
“好了,你们也行过礼了,便回去吧,别误了你们的好时辰。”
富察琅嬅摆了摆手,便与仪贵人一同进了屋。
当天晚上,宫里大部分人都听到从庑房那传出来凄惨的女子叫声。
第二日,众嫔妃向皇后请安的时候,素练也在。
她恭敬的跪在地上,给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假装大度的开口。“你昨日才成亲,怎么今日就回来当差了。”
素练真诚的开口。“奴婢习惯了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一日都不想离开。”
皇后道。“那也好,你昨日成婚,本宫也希望你幸福,珍珠,把东西拿上来。”
珍珠缓步从殿后端出来一个托盘,端到素练面前。
“这锦盒里,是一对鎏金福寿配环,也愿你与王钦福寿双安,白头到老。”琅嬅柔声细语的说。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恩赐。”只是她的泪却一滴一滴落在了锦盒上。
请安结束。
如懿与慧妃,海贵人,纯嫔,仪贵人,玫常在一道往回走。
“皇后娘娘可真是慈心,待奴才也这般好。”仪贵人开口。
纯嫔有些同情的开口。“可惜啊,王钦是个太监。”
仪贵人却不赞同纯嫔的话,她反驳道。
“太监怎么了,王钦好歹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人也在宫里,素练若是嫁去宫外,出了什么意外,那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还不如守着宫里的荣华呢。”